快要走到校門口,蘇佳穗才甩開紀景的手:“去哪啊。”
“請你吃飯。”紀景看她臉色說:“你想吃什麼?”
“不餓。”
蘇佳穗轉身就走,又被紀景拉住:“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你又不說,就對我發脾氣……”
“誰對你發脾氣?”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紀景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對蘇佳穗他總是束手無策。
蘇佳穗也很煩,明明是好意,想跟季沐恬交個朋友,最後卻成了沒事找事的壞人,不僅如此,季沐恬眼淚掉下來的瞬間,她完全無法控製內心的厭惡。
這種類似於天生八字不合的宿命感令蘇佳穗感到無比鬱悶。
畢竟,如果真有宿命一說,那紀景大抵也逃不過,紀景會對季沐恬動心,會與季沐恬相愛,會親手給“小月季”種滿園的月季花,最重要的是,還會跟她反目成仇。
光是想想蘇佳穗都有扇紀景兩巴掌的衝動,偏偏紀景還用這麼無辜可憐,小狗狗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你覺得季沐恬怎麼樣?”
“誰是季沐恬。”
“少跟我裝蒜!”
紀景抓住蘇佳穗指著他鼻子的手,緩慢的壓下來:“我沒裝蒜,你說那個戴眼鏡的還是小白裙?”
蘇佳穗冷哼:“還給人家起外號了,當然是小白裙!”
“穗姐,你再這樣冤枉我,天上就該下雪了,小白裙是陳旭說的,不信你去問他啊。”沒心沒肺的女友能吃醋,紀景其實挺高興,可她這個醋吃的實在太沒有道理。
甚至有點無理取鬨。
“避重就輕是吧?為什麼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仔細看,真的,就看她穿個白裙子,紮個麻花辮,一個勁在那哭。”
紀景也不敢說女友無理取鬨,畢恭畢敬的像個大孝子。
這更助長了蘇佳穗的囂張氣焰:“沒仔細看,那不還是看了,是不是覺得她特可憐,特想保護她?”
“……你是不是餓了?”
“不餓!”
蘇佳穗這一嗓子喊出去,馬上就頭暈目眩了,她心理性低血糖,一日三餐必須按時吃,耽誤了一頓保準犯病。
紀景趕緊帶她到小公園的涼亭裡坐著:“你要吃什麼,我叫陳旭送。”
不愧是好兄弟,比雙胞胎還心有靈犀,紀景剛拿出手機,陳旭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你們在哪啊,橙子大壞蛋,她要帶頭孤立我!”
“小涼亭,穗姐低血糖了,你去買點吃的帶過來。”
陳旭沒再貧嘴,說了聲馬上到,隨即掛斷電話。
紀景默默脫掉襯衫,左折一下,右疊一下,弄成個整整齊齊的小方塊,像小太監伺候老佛爺似的遞給她:“凳子上涼,墊著點。”
這一刹那蘇佳穗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了。
她很滿足於現狀,不希望發生任何改變。
“喂。”
“嗯?”
“你這跨欄背心好像是我爸的。”
“是嗎。”紀景也不管蘇佳穗究竟為什麼發脾氣了,看到台階就義無反顧的往下跳:“我說怎麼有點肥呢。”
老蘇不肥,隻是身上有太多半成品肌肉,沒法和紀景這種渾身緊繃繃的小年輕相比。
蘇佳穗看著紀景,又下了一個決定:“我討厭小白裙,你以後也得跟我一起討厭她,起碼不能搭理她。”
雖然紀景很好奇女友和小白裙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此時迸發好奇心顯然不合時宜:“好,沒問題。”
蘇佳穗最滿意紀景的一點就是他聽話,並且沒有太多廢話。
“穗姐!”程向雪雄赳赳氣昂昂的衝到小涼亭,迫不及待要告狀:“你知不知道陳旭唔——”
陳旭從背後捂住她的嘴,將手裡的袋子遞給紀景:“彆胡說八道!我要去告你誹謗!你侮辱我的人格!”
程向雪不是吃素的,一屁股就撞開他:“人格!你哪來的人格!色坯一個!”
“我去,紀景你評評理,當時那種情況,任誰看都是你們倆把轉校生欺負哭了,我不得讓她把話說清楚嗎,要不然你們倆成啥人了,一個小肚雞腸,一個助紂為虐,哼,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快彆狡辯,當我傻呢,你那語氣分明是要勾搭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