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蘇佳穗拆開一袋麵包,看看陳旭,又看向程向雪:“我覺得他剛才說的挺有道理,咱倆現在有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意思。”

“……啊啊啊啊啊!我這輩子還沒這麼窩囊過!”程向雪氣得發瘋,對著身後的柱子拳打腳踢。

“爾康。”紀景麵無表情:“冷靜點。”

他的幽默總是這麼出其不意,蘇佳穗被逗笑了,陳旭和江延也忍不住笑出聲,而程向雪餘光掃到江延,嗖的一下躲到了柱子後麵,竟然是在害羞。

蘇佳穗覺得挺神奇,她原以為程向雪就是隨便犯犯花癡,在她和紀景談戀愛之前,程向雪也沒少對紀景犯花癡,可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紅著臉。

糟糕哦。

紀景非常有意撮合程向雪跟陳旭,認為這兩人每天打打鬨鬨,頗有歡喜冤家的感覺,關鍵是她和紀景每次外出,總得帶著這兩個電燈泡拖油瓶,紀景嘴上不說,心裡老大不情願。

倘若程向雪真對江延動了心思……這世界八成要多一個傷心的女人。

蘇佳穗不管怎麼看,江延頭頂都有一縷凡塵俗世與我無關的佛光。

各懷心事的四個人和頭頂佛光的江延並排坐在小涼亭裡啃麵包充饑,算是湊合著解決了午飯,程向雪吃得特彆艱難,特彆惡狠狠,因為想起食堂那四份飯菜就生氣,該死,蘇佳穗刷的她飯卡。

勉強填飽肚子後,陳旭又犯了球癮,非拉著紀景陪他打球,還要江延也一塊去。

江延:“我不會,而且中午大會議室有老師答疑。”

“哪科哪科?”程向雪表現出非同一般的學習積極性:“我也想去聽聽。”

江延沉默了一會說:“理科。”

程向雪眨眨眼:“你怎麼知道我是文科生。”

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江延已經掌握了他們開玩笑的方式,言簡意賅道:“氣質吧。”

可比起程向雪他還是略遜一籌:“其實我是藝考生,我要考播音主持。”

“……”江延似乎真的在推斷她這一口大碴子味考上播音主持的概率。

“她跟你開玩笑的。”蘇佳穗道:“其實她是學芭蕾舞的,要考北舞。”

江延:“騙人。”

“咋地啊!小瞧人是不!看我給你跳一個!”

程向雪站直,雙臂舒展,曲起一條腿,頭微微上揚,像一隻優雅又高貴的小天鵝。

蘇佳穗:“看到沒有,我橙姐人送外號鬆花江大鵝。”

程向雪一個踉蹌,頓時破功:“你才鬆花江大鵝!我是東方小巴黎的天鵝!”

陳旭摟著紀景笑到難以呼吸:“哈哈哈哈哈鬆花江大鵝。”

紀景不懂他為什麼笑成這樣,不過在他的笑聲中又聽到了“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希望,簡而言之,磕到了。

最後江延到底沒逃過被抓去打球的命運,他說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摸籃球,陳旭等人抱有懷疑的態度,認為他是扮豬吃老虎,哪有人剛上手就能投中三分的。

江延說這不難,他經常在家裡幫忙乾農活,隻要計算一下角度弧線和風向,完全有力氣把球扔進籃筐。

蘇佳穗坐在籃球場旁邊聽得嘖嘖稱奇,萬萬沒想到看起來老實本分的江延也這麼會裝逼。

“啊!我想起來了!”程向雪激動的拍著蘇佳穗大腿:“那個戴眼鏡的,叫唐舒。”

“我還不知道她叫唐舒……”

“不是!她初三和紀景一個班的啊。”

“你怎麼知道?”

“廢他媽的話。”

“哦,對,你和紀景也是初三同學。”蘇佳穗嗤笑一聲:“好歹做過同班同學,你這會才想起來。”

程向雪撇嘴:“你以為誰都和你似的過目不忘,再說,她變樣了嘛,原來是短頭發。”

“所以呢?”

“她好像喜歡過紀景,好像啊,我也不確定,我記得那個時候我跟她是一個組的值日生,每次她掃地拖地都會特意把紀景的桌椅挪開,收拾的賊乾淨,當時我們組另一個女同學也喜歡紀景,還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蘇佳穗手撐著長凳,向後仰身,歎了口氣問:“你們一個組多少人啊。”

“六個,三個男的三個女的。”

“可真行,你之前不跟我說,你初三的時候暗戀紀景來著嗎,為了能每天見到紀景,才來興海上學的。”

往事不堪回首,更不堪彆人幫你回首,程向雪尷尬的大笑:“哈哈哈,主要那會紀景真挺帥的,他不是初三轉學來嗎,怎麼說,橫空出世,一來就滅掉了我們學校的老大,好家夥,可猛可狠,比現在可帥多了,現在讓你給收拾的服服帖帖。”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這還不成功?”

“怎麼說也要把他弄到北京念大學,還得是一本大學,要不然他媽和他爺爺留給他的財產,一多半要落到紀漢華手裡。”蘇佳穗咬牙切齒道:“我不甘心,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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