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就是看看……"
"你是想要我的嫁妝吧,你就是一個惡心人的玩意兒,躲在角落裡的臭老鼠。""不是的,姐姐,我……"
“彆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個妹妹。”
趙雪貞不再像過去那般對趙靜秋好,而趙靜秋還要走過去。趙靜秋還沒有走到趙雪貞麵前,她眼珠子一轉,她就摔倒在地上。
“哎喲。”趙靜秋一臉吃痛的模樣。"大小姐,你何必這樣呢?"趙靜秋的丫鬟道。
“你們……”趙雪貞沒有想到趙靜秋還能這樣,自己根本就沒有碰到趙靜秋,“打,給我狠狠地打。"
趙雪貞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打趙靜秋的丫鬟,同時,她還上前狠狠地打趙靜秋一巴掌。
“何必?”趙雪貞嗤笑, "這才是真的打。"
趙靜秋從趙老夫人那邊帶過來的丫鬟婆子,被發賣掉一個婆子,還有一個丫鬟。那個丫鬟還敢陪著趙靜秋折騰,她不是不怕被發賣出去,而是趙靜秋逼迫丫鬟,趙靜秋想讓趙元慎對她好一些。
當趙元慎聽到外麵的聲響,他的神色不是很好,這些人是故意在他的院子前麵鬨。趙元慎讓下人警告她們,讓她們快點滾。
同情?
不存在的!
趙元慎哪裡可能那麼容易就被趙靜秋糊弄過去,趙靜秋早就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她還能隱瞞那麼多年,這說明她就不是一個沒有心機的人。反倒是趙雪貞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一個被父母寵著的女兒,她也很少見到這些彎彎繞繞。
同樣是生活在侯府,趙元慎也很少見到這些陰謀詭計,可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大哥不喜歡他,也知道他自己得努力讀書,以後得靠自己參加科考再入仕。
趙元慎沒有那麼無憂無慮,他得思考他的未來。
趙雪貞甩袖離開,懶得去看趙靜秋一眼。而趙靜秋則捂著臉蛋,她以為趙雪貞都要出嫁了,那麼趙雪貞一定會安靜一點,也不會下那麼重的手。
說到底是趙雪貞以前對趙靜秋太好了,以至於趙靜秋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趙靜秋誤以為趙雪貞是一個好糊弄的人,還想著趙元慎會不會同情她一點。
趙靜秋回去時正好遇見了趙
元凱夫妻,鬱淑嫻見趙靜秋捂著臉,不禁道, "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趙靜秋紅著眼睛,眼裡都是淚水。
“這都紅了,還沒什麼啊。”鬱淑嫻拉著趙靜秋往院子裡走,她還沒有走幾步,就差點摔跤。"小心。"趙靜秋連忙拽著鬱淑嫻。
鬱淑嫻低頭一看,原來路上有一塊小石頭,皺起眉頭。
"好好的路,哪裡來的石頭?”鬱淑嫻的丫鬟連忙上前,丫鬟撿起石頭,把石頭扔到旁邊, “這是想要一塊石頭換我們夫人肚子裡的一塊肉嗎?"
這個丫鬟早前就知道,鬱淑嫻有意把流產的事情,怪罪到昭陽長公主的身上。即便鬱淑嫻後麵改變主意,她還在磨蹭著,但丫鬟還是按照既定的計劃說一些話。
“一塊石頭而已。”鬱淑嫻道。
趙元凱看看差點摔跤的鬱淑嫻,又看看臉蛋紅腫的趙靜秋,再聯想自己被廢了世子之位,怒從心中來,他隨即轉頭,他要去找昭陽長公主,要問問母親非得要對他這麼狠嗎?
然而,秦如玥會見他嗎?
不,秦如玥不見他。
秦如玥早已經吩咐人,讓人攔著趙元凱。她不想見趙元凱,省得她還得聽這個孽子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趙元凱無非就是說她偏心,說她不顧念跟先永平侯的夫妻之情,說她狠毒……
說來說去就是那些話,秦如玥不愛聽。
趙元凱被攔在院子外,他心情煩躁,皇帝不見他也就罷了,母親竟然也不見他。“母親,您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見兒子了嗎?”
"就因為兒子不聽您的話,所以您就要對兒子這麼狠嗎?""父親泉下有知,他知道您這麼對他的兒女,您以後有何顏麵去見他?"
趙元凱的聲音很大,秦如玥待在屋子裡都聽到了他的聲音。有何顏麵去見先永平侯嗎?
嗬嗬,秦如玥當然有顏麵,而且,她和先永平侯的夫妻關係也就是活著的時候,死後就沒了。她死後也不可能跟先永平侯葬在一起,不能跟一個背叛的男子一起,她怕自己會死不瞑目,會詐屍啊。
趙元慎得知趙元凱的舉動,他吩咐隨從, "去,去挑磚來!"
他也不去秦如玥那邊,他就去趙元凱所住的院子,他要砌牆。
正當鬱淑嫻溫柔寬慰趙靜秋的時候,丫鬟來報,說是侯爺拿著磚在外頭弄東西,像是要砌牆。鬱淑嫻不想自家這一房從永平侯府分出去,他們待在永平侯府和出永平侯府,那可不一樣。鬱淑嫻都還想著她回娘家的時候,他們人必定會覺得她沒有嫁給世子而小瞧她,這也是她不想回去的原因,她不想讓其他人笑話。
可這一次的笑話,他們明顯躲不過。
“二弟。”鬱淑嫻連忙出來,她看到趙元慎一塊一塊地砌磚。
不隻是趙元慎,還有其他人砌磚。
“這是做何?”鬱淑嫻問。
“分家!”趙元慎直言, "公中虧空,也沒有多少銀子了,那些田地、莊子本也是繼承爵位的分大頭。給你們兩個鋪子、一個莊子,在有一些田地,另外再給五萬兩銀子。"
趙元凱不是那麼聽鬱淑嫻的話麼,趙元慎直接在鬱淑嫻的麵前說。
“總的來說,也不比大姐的嫁妝少。”趙元慎道, "大哥先前可是給你不少東西,又是置辦宅子,又是拿銀子出去的。"
“那都是婚前的。”鬱淑嫻想說那些都算是婚前財產了。“那也是大哥給你的。"趙元慎嗤笑, "他自己花的錢。”
鬱淑嫻讓人去找趙元凱了,趙元凱急匆匆地趕回來,他看到趙元慎在那邊砌牆。
“元凱。”鬱淑嫻連忙跟找元凱招手,也說了趙元慎說要分家的事情, "二弟說要分家,還有這個單子,是二弟要分給我們的。"
這個單子上的東西太少了,鬱淑嫻想著就算永平侯府公中虧空,那麼昭陽長公主府的銀子呢?
“二弟,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嗎?”趙元凱問。
趙元慎邊砌牆,便道, "大哥,除了這一句,你還會其他的嗎?天天說打發叫花子,你這是把你自己當叫花子了嗎?今天就跟你直白地說了,這些東西,你要就不要,不要的話,就這麼分家。你要是還覺得不好,就彆住在這兒,去外頭的宅子住,雙手空空出去,才更有大哥的風範!"
“你……”趙元凱哪裡願意雙手空空出去,他是當大哥的,也不想跟趙元慎糾纏不清, “是你的意思,還是母親的意思
?"
“是我的意思!”趙元慎站起身,他的手還有些臟, “母親沒讓你分出去,是顧慮到小弟。你一成親就分出去,小弟成親的時候呢?可你在家裡這幾天都做了什麼?倒不如讓你分出去為好。小弟若是懂事,等我死後,小弟再分出去也來得及。"
趙元慎身為永平侯,他不能一直躲在母親的後頭。趙元凱不是世子了,那麼趙元慎就能做更多事情。
"你還真是能耐!"趙元凱咬牙, "也不怕彆人說你薄情寡義,欺辱兄長嗎?"
“兄長不孝,眾人皆知。”趙元慎道, "那些人要說我何,說我落井下石嗎?那他們便說去!""你………"
“快,快點砌牆。”趙元慎道, "連夜砌起來,這中間也不用隔個小門,都堵上。"
要是有個小門,趙元凱他們就能從小門過來,就算門鎖著,他們也能想辦法。沒有了這個小門,他們要想過來,不是從大門出來,就是翻牆過去。
從大門進,得通報,趙元凱夫妻必然不大樂意。翻牆吧,這要是傳出去了,也不好聽。“堵上,你就堵上,你乾脆彆把我當你大哥!”趙元凱憤怒。“可以啊。”趙元慎點頭, "有何不可呢?"
趙元凱隻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趙元慎不是昭陽長公主。昭陽長公主是當母親的,當母親的對兒女難免心軟,就會磨蹭一些,而趙元慎不是趙元凱的父母,當兄弟的就沒有那麼磨蹭,更喜歡快刀斬亂麻。
趙元慎忍趙元凱好一陣子了,他原本以為趙元凱成親之後能安生一點。如今看來,趙元凱不可能安生,人家還覺得他已經成親了,那麼他就能做這些事情。
"……”趙元凱被氣得都不知道怎麼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 "沒有族長在,伯父他們也不在……"
“我們家分家,又不是要分他們的家,不是分他們的家產,為什麼非得他們要在?”趙元慎道,“寫封書信,告知一二便可。大哥若想要人當見證,不如找皇帝舅舅當見證?對了,你一定想皇帝舅舅日理萬機,哪裡有那麼多時間,應當找祖母過來,祖母必定向著你,你就能多分一些?"
“彆胡說。”趙元凱確實有這個打算,他想讓趙老夫人過來
。
“祖母跟父親一塊兒隱瞞你那個妹妹的事情,你覺得祖母適合過來嗎?”趙元慎嗤笑, "以前,還真沒有瞧見你這麼孝順祖母。如今,你倒是十分孝順祖母了。"
趙元慎還知道趙元凱進宮的事情,趙元凱還想讓太後站在他們這一邊吧。他們的外祖母的腦子確實不大好用,皇帝舅舅是敬著太後,那也是做給天下人看的,太後真要是做出愚蠢的事情,皇帝必定也會阻攔。
也就是趙元凱根本就分不清楚現實,還想著兩個老太太能給他做主。
趙老夫人本身就是鄉野出身,見識短,不是趙元慎瞧不起自己的祖母,而是自己的祖母確實存在很大的問題。太後也是被皇帝和昭陽長公主推上去的,當兒女的供著當母親的,讓母親過得舒心一些,也就是如此了,太後也不能過於得寸進尺。
“分家,便分吧!”趙元凱不想繼續丟臉下去,也不想那些下人聽到這些話。
鬱淑嫻伸手用力地掐了趙元凱一下,分家,哪裡能真的分家啊。分家不分府也可以啊,可要是砌了牆,這就等於分府了,各自走各自的門,就不算是一家了。
這種事情被傳出去之後,讓彆人怎麼看他們這一房。
鬱淑嫻不想被徹底分出去,她一個女人家不好說這些話,隻能讓她的丈夫說。結果趙元凱就氣憤地說分家,趙元凱一個不小心用力地推開鬱淑嫻,好在丫鬟扶著她。
趙元凱回頭看了鬱淑嫻一眼,好在鬱淑嫻已經站穩,他就直接進院子。
“元凱……”鬱淑嫻連忙追上去,她得說一說。趙元慎才不管他們夫妻要說什麼話,他就讓人砌牆。
隨後,趙元慎吩咐那些人不用理會趙元凱夫妻,如果他們沒有砌好牆,就把他們發賣出去。他要讓那些下人都知道兩邊一分家,趙元凱就不是他們的主子。
趙元慎親自去了昭陽長公主的麵前,他一過去就跪在地上。
“起來,快起來。”秦如玥連忙讓人攙扶趙元慎起來。
趙元慎不肯起來, "兒子讓人去大哥那邊砌牆,另外再分給他兩個鋪子、一個莊子、一些田地,另外再有五萬兩銀子。兒子沒有那些銀子,手裡不過兩萬多兩銀子,還請母親借個三萬兩銀子。"
鋪子、田地之類的是趙元慎自己手裡的,他就不用再問秦如玥
拿。
那兩個鋪子的地理位置還可以,一個在比較熱鬨的區域,一個稍微清冷一些的位置,兩個鋪子都能賺錢。
“早些讓大哥他當家做主,也好過讓他在我們家裡鬨騰。”趙元慎道,這個家是他和母親、弟弟的家,不是大哥的家。
是他們大哥親自把他們劃拉出去的,否則,趙元慎今天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做得對。”秦如玥歎息,她親自上前扶起趙元慎。
"大哥是大哥,三弟是三弟。”趙元慎又道, "隻要三弟不像大哥這般,他便是成親了,他也能住在家裡。"
趙元慎不能容忍趙元凱總是找母親的麻煩,母親為了他們操勞那麼多年,趙元凱非但不體諒母親,還要為難母親。他忍不了,也不願意母親為了他和三弟繼續忍著。
明明母親是昭陽長公主,是皇家女,皇帝舅舅還那麼敬著母親,母親根本就沒有必要跟趙元凱說有的沒有的。實際上,母親為了他們這些兒女不斷容忍,趙元慎都能感覺到母親的疲憊。
“好,你有主意便好。”秦如玥道, "你是侯爺了,也該有你自己的主意。"
“母親……”趙元慎害怕母親生氣。
“母親很欣慰。”秦如玥點頭,輕輕地拍拍趙元慎的肩膀, “母親原本還擔心你覺得自己你奪了你大哥的爵位,便對他心軟呢。做得好,做得好!"
秦如玥哪裡可能說二兒子做錯了,她原本就想著頂多過了這個年就讓趙元凱夫妻分出去。若是她一心讓趙元凱夫妻待在侯府,其他兩個兒子怎麼辦,就怕他們以後要離心。倒不如早點做決斷,早早了事。
說實話,確實也是她過於心軟,還想著等到過年。這種事情哪裡要等到過年,早點了事早好。
“我寫一封信給趙家族長,這一件事情就算是定了。”秦如玥道。
"府裡人少,兒子還想著該裁撤丫鬟奴仆。”趙元慎道, "父親去了,我們也該低調一些,正好打發一些人出去,讓他們回家去。願意早早回家去過年的,便先回去,不願意這個時候回去的,等年後也成。"
府裡就三個主子,趙雪貞要出嫁了不算,趙靜秋跟著趙元凱,趙元慎算的是他、昭陽長公主,還有他的弟弟,他們三個人無
需這麼多人伺候。
“成。”秦如玥哪裡可能說不好,二兒子長大了。二兒子的想法也算溫和了,讓那些奴仆也能安穩過年。
先永平侯沒了,他們確實該低調一些。守孝期間,他們也不用出去參加宴會,家裡也不辦宴會,倒是可以少一些人。等到以後,趙元慎定親成親了,等新任的永平侯夫人安排人重新采買過人就好。
“勞煩母親了。”趙元慎不是很了解府裡的奴仆,還是得勞煩母親幫襯他。
“不用如此客氣。”秦如玥道, "吃飯了嗎?"
“還沒。”趙元慎道。
“就在這邊用飯吧。”秦如玥道。
“母親,母親。”飯菜還沒有上桌,趙元塵遠遠地就開始叫母親了,他特意過來陪著母親一起吃飯。
趙元塵感覺到了府裡有很大的變化,他有些不安,也想著多來母親這邊。
“三弟是嗅到飯香了吧?”趙元慎笑著道。
“是想母親了。”趙元塵嬉笑。
飯桌上,趙元凱不大想吃飯,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