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好?為我好就不會讓我去做妾!"
"不讓我生孩子,也不給我下絕育藥,沒有懷上孩子,我就不用一次又一次忍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彆的妾室能生,就我不能生。"
"說什麼我身份不一樣,是夫君的表妹,彆人都盯著,所以我就得被忽略。"
謝姨娘討厭那些人說的冠冕堂皇的話,說什麼為了家宅安寧,都是為了表哥的前途。她在這個家,也不可能過太差的生活,說衣物等都不缺少她,絕對不讓她過得最差。
結果彆的普通人家出生的妾室都能越過她,老夫人就說那是良妾,良妾跟賤妾不一樣。賤妾,那就是賣身契掌握在主家,主家還能發賣賤妾,良妾就不能隨意買賣。
“我忍了這麼多年,那賤人生的庶子都大了,都中了秀才,她一個妾室,還在我的麵前耀武揚威。"謝姨娘嗤笑,“因為我也是妾室啊,我還沒有一兒半女,而她有,我就活該被她嘲笑嗎?"
謝姨娘覺得自己這一生就是一個笑話,彆人都還覺得她是老夫人的親侄女,都覺得她過得比正室還要舒服。下人們表麵上對她恭恭敬敬,他們背後都在嘲諷她,嘲諷她不能生,嘲諷她以後沒有著落。
"她是我的姑母啊。"謝姨娘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多麼相信她啊,是她說會讓表哥娶我當正妻的。她說要親上加親,還都跟彆人說了。到最後,說不娶的也是她,表哥呢,他也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害了我一輩子啊!"
“就因為表哥科考中了,他們就要背信棄義,說親事又沒有真正定下來。”謝姨娘道, “那麼多人都知道了,他們還說沒有真正定下來。"
謝姨娘想想就覺得痛苦,他們要謀更好的親事,他們就不應該說啊。以至於她等著表哥娶她,彆人也時常開玩笑說她要嫁給她表哥。
她的名聲毀了,姑母還覷視她的嫁妝,她家是商戶,父母為她準備的嫁妝也多。
禮部侍郎家的其他人都想要攔著謝姨娘,而沈默就是讓謝姨娘說下去,讓彆人知道禮部侍郎家有多齷齪。這種事情就是違背道德的,卻又不犯法,彆人知道了也不覺得有什麼。
那些人沒有經曆女子所經曆的痛苦,他們還會
覺得謝姨娘一個商戶女嫁給一個進士為妾,那也是謝姨娘的福分。
就好比一個丫鬟嫁給千戶,彆人也會說是丫鬟高攀。
那些人從來不管那些女子是否願意,也不管女子是否隻是想做一個普通人的正妻。在他們看來,女子就是男子的附庸。
禮部侍郎家的事情終究還是傳出去了,謝姨娘利用滅門案去殺了一個妾室和妾室的女兒,還弄死了她的嫡親姑母,也是她的婆母。
這也算是一件令人唏噓的事情。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禮部侍郎也不好意思繼續待在禮部,但要讓他不為官,那也不可能。他自認為沒有犯法,頂多就是沒有管理好妻妾,他自請外調,不再待在禮部。
然而,他的外調奏折沒有被應允,而被罷官了。
從謝姨娘說出那些事情,到禮部侍郎被罷官,前後也就是一天的時間。
皇帝認為若是不嚴懲,以後,其他官員也能說親事沒有定下。就算是定下的親事,他們都能說還沒有成親,那就不做數。
永平侯府,秦如玥去看趙元塵的時候,她又看到了沈默。
“母親。”趙元塵練了一會兒武功,他瞧見母親過來,連忙過去。秦如玥給趙元塵擦擦額頭的汗水,又看向沈默。
"過些天,他也該去國子監讀書。”秦如玥道, "讓他也有多一些的同窗,省得他待在家裡一個人,也不懂得外麵的那些事情。"
趙元凱沒有去國子監讀書,主要就是請了夫子到家裡,跟趙家的其他少爺一起讀書,還有就是先永平侯也有教導他一些東西。
秦如玥教的稍微少一些,主要是趙元凱是男孩子,她又是第一次當母親,也不知道要如何教導孩子。彆說男孩子,就是女孩子,秦如玥也不懂得怎麼教導,她就覺得得讓女孩子多見識一些東西,富養女兒。
第一次,經驗不足,太後那樣的人就更不可能懂得如何教導孩子,秦如玥也就彆想著從太後那邊取經。府裡的婆子有生了孩子的,階層不一樣,管孩子的方式也不一樣。
"多接觸一些人,也省得傻乎乎地就被人騙。"秦如玥想到那對龍鳳胎,她就覺得自己沒做好,"等他去了國子監,練武的時間就少了。"
"休沐的時候。&#
34;沈默道, "晚上晚一點的時候,都可以。"
"你看呢?"秦如玥看向趙元塵,要是讓趙元塵那麼努力的學習,兒子能承受得住嗎?
"可以啊。"趙元塵道, "受不住的話,我會叫的,也會休息。"
"對,受不住的時候要說。"秦如玥道, "你又不是要去當死士的,不用往死裡去練。""知道啦。”趙元塵道, “我都要變成一個小廢物了。"
趙元塵想自己才不要變成大哥那樣的人,他要做一個有用的人。
在禮部侍郎家的案子事發之後,滅門案反而顯得普通一些。大家都喜歡去說那些當官的家裡的事情,又或者富貴人家家裡的事情,反倒是比較少說普通老百姓家的事情。
那個村子的滅門案,確實跟二三十年前的那個滅門案有關係。
原來那一戶人家有女兒被寄養在親戚家,親戚家也不相信女孩的父母會不來帶孩子。他們去村子,村子裡的人都說女孩的家裡人都已經搬家了。
小女孩就是五六歲的模樣,加上她是出生不到一個月就被抱到親戚家。
凶手也就沒有想過要殺死那個小女孩,要殺死那個小女孩,就得再殺一家人。再殺一家人,那就容易被人發現,於是他放過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