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臨門的一腳(2 / 2)

服不服 紅九 12640 字 8個月前

所以和穀妙語商量之後,楚千淼決定等瀚海家紡完成上市,她就和任炎提搬家的事情。而在敲鐘之前,她還是先不要拿個人私事煩他了。

所幸瀚海家紡這邊一切順利,比較快就拿到了發行批文。周瀚海特意置辦了一身新的西裝,準備到深交所敲鐘時穿。各中介機構方負責人、項目組主要成員都會一起去深圳參加敲鐘儀式。敲鐘儀式後有上市酒會,張騰特意告訴楚千淼:“準備身禮服,好看點貴一點的那種,給自己好好撐個門麵!”

楚千淼一聲“得嘞”,去商場殺掉了大幾千塊,殺得她心頭滴血,殺回了一身黑色晚禮服回來。

到了家她把晚禮服穿給穀妙語看。她皮膚白,人苗條,晚禮服裹在她身上,把她裹出個肌膚賽雪楊柳蠻腰。

禮服領口是個大v字,從脖頸處開放,露出她大片雪白肌膚和秀美鎖骨,然後向下漸行漸收攏,一直到胸前若有似無的溝壑前以v字的小尖兒做了一個誘惑的結束。

穀妙語看著楚千淼,一抬胳膊擦著口水說:“水水,我要是男人我就讓你穿著這身禮服,然後我凶殘地占有你!”

楚千淼哈哈地叉腰大笑:“你要是男人咱倆就都不愁找對象了,直接咱倆過,那可真是好極了!”

穀妙語看著她,搖搖頭:“算了,看著你這副像個老爺們的樣子我還是決定踏踏實實做個女人吧。”

楚千淼精心地把禮服打包在行李箱裡,登上了飛往深圳的飛機。

直到她臨行前穀妙語還不忘追在她屁股後麵耳提麵命地叮囑她:“水水,穿上禮服以後不要叉腰,不要大笑,不要一步恨不得走出一米五,容易扯著襠!走路的時候幻想自己是蛇精,扭扭腰扭扭屁股,小點步笑著走,哈!”

楚千淼想象了一下,如果按照穀妙語的要求,自己會化身為一個合格的騷包。她不由笑起來。還不知道做騷包是什麼滋味呢,過癮不。倒是可以試一試呢。

她和張騰與任炎秦謙宇他們乘的是同一趟航班,他們落地後在深圳的寶安機場碰了頭。

楚千淼又有幾天沒有見到任炎了。她覺得自己以前拍的彩虹屁其實是心裡話,她真的每次看到任炎都能從他臉上身上發現一種新的帥感。

她覺得就這麼幾天任炎好像又更帥了點兒,一種大事將至之前運籌帷幄的帥。

大家一邊寒暄一邊等著企業提前約好的車趕來接他們去預定好的酒店。

任炎正和張騰說著話的時候,他手機響了起來。他把電話接通,喂了一聲,說了句你好。

剛剛任炎和張騰是並著肩聊天,楚千淼就站在他們肩膀與肩膀的縫隙後。從任炎手機裡正向外漏著音,她和張騰都能聽到。

漏出來的音正給打電話的人自報家門,說他是名記者。

楚千淼站在任炎肩膀後,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聽到他說了聲:“請稍等一下。”然後他把手機拿離耳朵看了下。

楚千淼想他應該是在觀察那個手機號碼,看是否能瞧出什麼端倪。

隨後任炎又把手機貼回到耳邊,言簡意賅:“請說。”

楚千淼從漏出的音裡聽出了個大概。這位自稱是記者的人,告訴任炎,他本來想聯係瀚海家紡董事長周瀚海的,但他的電話似乎不接陌生來電,所以他才打給他。

至於他打電話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想告訴他們一聲,瀚海家紡雖然拿到發行批文了,雖然馬上就要敲鐘了,但其實它埋著一個雷。假如這個雷被引爆,那瀚海家紡的ipo將會被炸得粉碎,止步於此。

任炎側轉了下身,躲了下從他麵前跑過去的行人。楚千淼於是得以看到任炎半側臉頰的表情。

他完全沒有表情,一派波瀾不驚。楚千淼想他真是鎮定,想必項目做得多了,這樣的事情也經曆得見怪不怪了吧。

任炎很平靜地對著手機問:“那麼請問,您有什麼指教。”

那位記者說:“你懂的。”

任炎立刻說:“我不太懂。”

“任總,彆兜圈子了。你要想好,這個雷一旦報道出去,瀚海家紡ipo可就完了。”記者說。

楚千淼都聽出來了,這記者是在要好處費,封口費。但任炎還是一副的確不懂的樣子和他兜圈子,就是不往“你想要多少錢”上說。

她想她要是那個記者,她得急死,怎麼遇到這麼不上道的人呢。

“你先說說這個雷是哪方麵的吧。”任炎說。

“怎麼,覺得我是在詐你?你放心,雷是紮紮實實的雷,是足夠讓瀚海家紡停止上市腳步的雷。所以任總,彆兜圈子了,好嗎?”

“兜圈子的是你,你不說具體點,我們怎麼進行下麵的談判呢?”任炎說。

漏音中傳來那個記者的笑聲。楚千淼和張騰都豎著耳朵一起聽。她看到張騰聽得皺起了眉。她意識到了事態可能不那麼輕鬆,儘管任炎表現得一派波瀾不驚。

“任總既然怎麼說了,那麼好,我就告訴你好了,是知識產權方麵的雷。”

楚千淼看到任炎眯了眯眼。她知道他一定正在腦子裡電影特效般地過著瀚海家紡知識產權方麵的資料。

隨後他說:“知識產權怎麼了?”

記者透過手機笑兩聲,說:“任總,再問可就不合適了,想知道後麵的內容我們還是先談一談彆的吧,比如這個知識產權的價值。”

“你剛剛說什麼?”任炎敲了敲手機話筒,“我在機場,比較吵,沒有聽清你剛才說什麼。”

記者重複:“我說我們先談談彆的。”

“什麼?”任炎讓秦謙宇跺腳,“太吵了,麻煩再說一次。”

他如法炮製了三次。

記者終於沒了耐心,不耐煩地說:“我說我們先來聊聊這顆雷到底值多少錢怎麼樣!”

任炎直接掛斷了電話。

接他們去酒店的車到了。他們全都上了車,直奔酒店。

到了酒店任炎就招齊大家到他的房間開會。他把周瀚海和餘躍也叫上了。

他帶著大家連夜又過了一遍知識產權方麵的所有資料,過得非常仔細,過得每個人的眼睛都幾乎變成了顯微鏡。尤其曾經引起內部糾紛的那項專利,他們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地看了兩遍,最終確定確實沒有什麼問題才鬆口氣。

楚千淼記得任炎曾經說過,狄衝當初敢那麼和公司對著乾,背後十有八.九是有瀚海家紡的競爭對手在撐腰。

她於是在休息的時候問任炎:“那個記者,會不會跟狄衝有關係?是不是他們聯手在搗什麼鬼?”

任炎沉吟了一下,說:“有這個可能。但如果真是他們,我們反而不用擔心,因為就算狄衝再怎麼折騰也折騰不出花來,理不在他那裡。怕就怕,不是狄衝。”

大家自查了一輪都沒什麼問題,放下心來,沒再理會那個記者。

大家繼續保持雀躍和期待的心情等待著敲鐘儀式。

但就在敲鐘的前一天,當所有人的心情都把緊張和期待繃到一個頂峰時,任炎收到了監管部門的一條緊急消息。大家都在他的房間裡心如油煎地消化著這條消息。

有人舉報瀚海家紡的董監高存在違規行為,請保薦機構和發行人律師對上述事項進行核查,說明核查過程、提供相關依據並對上述事項是否構成重大違法行為、是否對首發構成障礙發表意見。期間瀚海家紡ipo暫緩發行。

隻差臨門一腳,瀚海家紡ipo被證監會緊急叫停。

當晚便有新聞報道出來,稱瀚海家紡ipo暴雷,已被證監會緊急叫停,新聞稿裡洋洋灑灑地描述了瀚海家紡的董事如何違規,保薦機構如何失職不察。

新聞稿被沸沸揚揚地轉載,很快形成了話題。

任炎接到很多通電話,有他公司領導的,有他同行朋友的,也有其他記者想約采訪的。

楚千淼覺得如果這個時候是她來麵對這件事,她八成早慌了,即便不慌,也會焦躁得像隻沒頭蒼蠅。而這個時候還有那麼多電話打過來煩她,她一定會發脾氣吼回去。

但任炎卻始終冷靜。他先向公司領導申明,問題不算嚴重,他已經想好了解決辦法。再一一回複致電過來的同行友人,謝謝關心,但現在有點忙,回頭再細聊。最後連對那些記者他都客客氣氣,禮貌周到地請他們靜待消息。

楚千淼不知怎麼,看著任炎這麼井井有條地處理問題,心裡湧起一絲類似心疼的感受。

他一個人扛下壓力。他不給團隊其他人帶去任何心慌和焦慮。他真的像支定海神針一樣,穩穩的,撐住了大家。

可是誰幫忙去撐撐他呢?似乎隻有他自己。

任炎講完一通電話後,收起手機。

楚千淼忽然看到他笑了一下。

一邊嘴角抬起,有些戲謔地、自嘲地那麼一笑。

她試探性地叫了聲:“任總……學長!”

任炎循聲轉頭,看著她,還是那麼笑著,說:“我沒事。”頓了頓,他說,“我隻是剛才忽然想到,原來那個記者很狡猾,他應該很了解我們之前在知識是產權方麵有過內部糾紛,所以他故意說這個雷是知識產權方麵的,好移走我們的注意力。但其實真正的雷卻並不在這裡。”

楚千淼聽著這些話,她想她的確還是經曆得太少,因為她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如今她又讓職場的爾虞我詐開了番眼界。

她腦子轉了轉,問:“所以那個記者,應該就是和狄衝有關係吧?”

張騰說:“顯然他們脫不了乾係。”

任炎說:“他們到底有沒有關係,我們暫時顧不得那麼多。當務之急,是趕緊解決眼下這顆雷。”

作者有話要說:  工作中的司馬任炎魅力兩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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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個讀者留言,不讓我寫職場事業方麵的,隻許寫言情。抱歉啊,這個真做不到,沒有事業這篇文裡的人誰也立不住啦~職場打怪的情節其實很爽的,麼麼噠~(大家周末愉快,我去發前麵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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