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炎無聲歎口氣,推門進了屋。
麵朝門口的秦謙宇最先發現任炎的降臨,他手裡捏著撲克牌,一抬頭,嘴巴張得下巴能直接砸在桌麵上。
“領導?領導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是來和我們一起玩耍的嗎?!!”
大家都回頭,唱k的也停了,全是一副掉下巴的表情。
坐在沙發上的楚千淼仰頭看著任炎從自己麵前走過去,看著他把大衣脫掉,搭在沙發上,又走去牌桌前,往秦謙宇給他狗腿兮兮拉開的椅子上,一坐。
“紮.金.花吧。”他說,“陪你們玩幾把我再走。”
立馬所有人都雀躍起來,唱歌的不唱歌了,打牌的不打牌了,所有人圍攏上來,準備紮.金.花。
任炎扒拉開擋住他視線的秦謙宇,用手指輕敲桌麵,吸引了楚千淼的注意力。他看向她,很隨意般地問了句:“紮.金.花會嗎?會就一起來。”
他坐在牌桌前,西裝革履,風度翩翩,他挑著一邊嘴角,似笑似不笑地,似有意似無意地,又雅又痞。
楚千淼向耳後掖了下頭發,笑著一起身。
“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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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進入紮.金.花流程後,楚千淼發現任炎實在是適合玩這個遊戲。他能把麵無表情的表情拿捏得爐火純青,讓所有人都猜不透他手裡到底是什麼牌,自己的牌到底要不要和他剛到底。
他靠著他的麵無表情,把大家贏得底朝天嗷嗷叫。
楚千淼和秦謙宇他們把頭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大家聯合起來一起對付任扒皮。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連劉立峰也暫時忘記了對楚千淼的種種不待見,和她達成了短暫的統一戰線,共同展開討任大計。
楚千淼負責擾亂軍心,胡說八道刺探任炎的情緒,秦謙宇負責從這些情緒裡讀任炎的微表情,一旁孫伊還用手機上網找了本微表情對應圖譜用來給秦謙宇臨陣磨槍。
一輪發牌完畢,楚千淼對任炎胡說八道:“任總,您今天的領帶超級讚,沒有一對的好牌都配不上您這條好領帶!”
任炎麵無表情:“想詐我的牌?”
楚千淼一臉謙卑:“不敢詐不敢詐,純粹地敬仰您的領帶!”頓一頓,她話鋒一轉,突然改了稱謂,“學長,所以你手裡有一對是不是?”
任炎心裡震驚在那聲“學長”裡,他看著楚千淼眼睛裡的狡黠,心頭一震,下意識地答應著:“嗯。”
秦謙宇立馬喊話:“任總手裡肯定有一對!沒有一對的不要跟了哈!”
楚千淼繼續胡說八道:“任總,要是把帥分為三個等級,一對10以下那麼帥,一對10那麼帥,一對10以上那麼帥,我覺得您起碼是一對10那麼帥!”
任炎眼神冷颼颼。
秦謙宇立刻說:“我覺得領導是一對10以上!”
任炎瞥他一眼。
孫伊:“起碼一對j!”
任炎又瞥他一眼。
劉立峰:“我賭一對q!”
任炎嗬地冷笑一聲:“套牌也套得掩飾一點。楚千淼,”他突然點名,“你給他們打個樣兒。”
楚千淼用拳頭輕輕一敲桌:“我們任總必須是頂天帥!必須是最大值一對k那麼帥!”
其他人被她花樣拍馬屁洗刷了眼界。
任炎看著她一眯眼:“我要是手裡不是一對k,你怎麼圓這個話?”
大家都看著楚千淼。
楚千淼眼珠一轉:“您要是一對q,我就把k的牌都吃了。反正您手裡的一對得是最大的一對,您必須是一對最大牌的帥!”
劉立峰在一旁都聽驚了。
任炎沒忍住笑了一聲,搖搖頭:“準備吃牌吧。”
秦謙宇立刻對大家宣布說:“任總手裡八成一對q,手裡牌比這小的撤,比這大的衝鴨!”
其他人不跟了,劉立峰激動地要求看任炎的牌。
任炎果然一對q,劉立峰是三個五,他贏了任炎。秦謙宇和楚千淼一擊掌,劉立峰和秦謙宇興奮地一擊掌,之後又下意識地和楚千淼一擊掌,擊完一臉後悔,但看著捧回的一把錢,轉臉也就把這後悔忘了。
這麼玩了幾把,任炎寡不敵眾,輸給了大家的眾誌成城一條心,把之前贏的又都慢慢吐了回去。
玩到輸贏打平,氣氛已經非常和諧融洽,楚千淼已經融入到人群裡,她說話逗趣有意思,人聰明反應快,會和人互動,拍馬屁也拍得大大方方不扭捏,拍得大家都愛聽。連劉立峰也暫時收起對她的成見,搭配她的一唱一和,猜任炎手裡的牌。
又輸掉一局後,任炎起了身。
“你們玩吧,我累了,先走了。”
差不多了,再繼續輸下去,就太明顯了。
秦謙宇起身要送他,還拉著楚千淼。但被任炎製止。
“誰也彆送,你們繼續玩。”
他自己走出去,上了車。
坐在車上他發現,他的兵還真是聽話,他不讓送,還真的沒有一個人出來送送。
他簡直氣笑了。這一晚上的處心積慮,也就聽到一聲“學長”,連送都沒人送一下。
月色如水,他發動車子,開進月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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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淼又玩了一會,走出活動室接電話。電話是譚深打來的,他說自己剛出差回來,剛下飛機,非常想念她。他問她在哪,在乾什麼。她一一回答。掛斷電話後,她沒有回屋去。裡麵的煙味都快濃成了固體,她還不如在外走一走透透風。
秦謙宇忽然招呼她一聲。
他也被屋裡的煙味兒給熏出來了。
他們並著排,在月光下的空地上走著圈聊著天。
東聊西聊聊了好一會兒,秦謙宇忽然一聲感歎:“任總也是用心良苦了,知道老劉他們對你有成見,玩不到一起去,就叫著大家一起紮.金.花,還故意先可勁地贏,好激大家一起對付他。”
楚千淼儘量不做作地叫了一聲:“哇,居然是這樣!”
秦謙宇瞪她一眼:“可不是!唉,我就怕你沒品出來這事兒,跑出來特意跟你說一聲。千淼你得長點心,得知道任總待你很好,知道不?”
楚千淼輕聲地說:“得嘞!”
她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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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淼和秦謙宇正說著話,一輛保時捷炸街似的開過來,一下刹停在他們身邊。
譚深從車上下來,月光下長身玉立地站著,笑容燦爛,風塵仆仆。
他聲音中飽含思念:“千淼,阿深老師想學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譚深:小同學,阿深老師不在的時候,有沒有想老師?哦嗬嗬嗬!【說沒想能氣死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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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催啦,小姐姐不考上保代不會談戀愛的。下個項目考保代!考完再說談戀愛的事!接下來這是一個大家都在重新蓄積愛的力量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