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雙腳都在打擺,精神在崩潰的邊緣,有點小情緒了,“為什麼不去攔車?”
安憶情耐心的跟他解釋,“萬一是人販子的同夥呢?人販子停在這裡,肯定是有原因的,要麼在等買家,要麼在等同夥的到來。”
不管是哪種情況,對他們都不友好。
小男孩一聽這話,立馬消聲了,兩人如驚弓之鳥,都怕再一次被抓。
安憶情遞了幾顆奶糖過去,“吃吧。”
“你怎麼還有?”小男孩覺得她有個神奇的兜兜,怎麼也掏不空。
這一路上,兩人就是靠奶糖續命了。
安憶情剝了一顆糖,塞進嘴裡閉目養神,累的想哭,這多災多難的人生啊。
暮色降臨,安憶情越發的焦灼,在荒野過一夜,太考驗人生了。
忽然,她的眼睛一凝,終於看到一輛公交車遠遠開過來。
安憶情精神大震,揮舞著小手衝出去。“停車,快停車。”<司機踩下刹車,嚇了一大跳,“你爹媽沒告訴過你不能亂竄嗎?”
公交車的門沒有打開,安憶情皺了皺眉頭,心思飛轉,忽然揚聲大叫,“最近的派出所在哪裡,帶我們去,有緊急情況彙報。”
司機看著泥人般野孩子,隻當他們惡作劇,心裡很不高興,不想開車門,“你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緊急情況,彆玩了……”
安憶情板著小臉,嚴肅極了,“有特務。”
鬼知道公交車上有沒有壞人,有沒有見財起意的。
她們兩個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沒有自保的能力。
她現在吧,看誰都像壞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所有人都安靜了,不約而同的變了臉色,特務?!
這事太敏感,沒人敢摻和進去。
司機額頭的汗都流下來了,不敢再多問,趕緊將車門打開,“快上來,我馬上送你們過去。”
安憶情拉著小男孩上車,車子裡擠滿了人,空氣渾濁。
兩人也顧不上彆的,往地上一坐,長長吐出一口氣。
總算是逃出生天了。
一路上,小男孩崇拜的看著安憶情,像看著自己的偶像,眼睛亮的像一千瓦的燈泡。
這個小姐姐太厲害了,比哥哥還厲害。
一個多小時後,小鎮的派出所。
公交車司機指著安憶情和小男孩,“就是這兩個孩子。”
警察看到兩個灰頭塗臉的孩子,愣了一下。
安憶情渾身臟兮兮的,臉上全是灰,狼狽的不成樣子。“警察叔叔,先給我們一杯水喝吧,喉嚨都能噴火了。”
溫熱的水一下肚,又吃了兩個包子,安憶情的精神好多了,主動開口。
“警察叔叔,我們是被兩個鬼鬼祟祟的男女綁來的,用迷藥迷暈時,我隱隱約約聽到什麼那一邊,海島,情報,還說要賺些路費,當然,也有可能我是在做夢。”
她留了一個扣子,沒有將話說死。
但就算是這樣,已經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視。
不管是人販子,還是特務,都得抓起來嚴懲。
她不僅報了案,還畫了一張扭扭歪歪的路線圖,全憑想像力。
她也不知道具體位置,隻能簡單的描述一遍。
小男孩更是一問三不知,問多了就哭。
警察詢問的很清楚,直到再也問不出什麼來。
安憶情眼巴巴的看著對方,“警察叔叔,先幫我們通知家人吧,我爸爸一定很擔心我。”
她記得招待所的名字和位置,也知道附近有什麼公交車,一查就知。
彆看她年紀小,口齒鈴俐,思路清晰,讓人嘖嘖稱奇。
一名警察跑去聯係了,就算招待所沒有聯係電話,但附近肯定有警察,有派出所。
另一名警察看向小男孩,“這個小朋友呢?”
這一路上,小男孩始終拉著安憶情的手,一臉的防備,不許任何人靠近。
這是典型的受創後遺症。
問什麼都不理不踩,跟安憶情的積極配合判若兩人。
警察束手無策,衝安憶情直使眼色,安憶情很無奈,
她也是小朋友,好嗎?
她扯了扯小男孩的小手,“你叫什麼呀?你爸爸媽媽叫什麼?住哪裡?知道具體地址嗎?知道電話號碼嗎?”
小男孩眨了眨眼,隻有兩個字,“保密。”
“啊?”安憶情很懵逼,什麼情況?
小男孩的臉像小花貓似的,但神色很嚴肅,“我爸爸說,這是軍事機密,不能跟彆人提起。”
安憶情:……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小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