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討論聲更大了,程今今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說著“我覺得是他”“應該是他吧”。
顧白“砰”的一聲站了起來,死死地瞪著餘昭,平日裡總是冷淡陰鬱的眸子裡似有熊熊烈火燃燒,他似是極力隱忍著怒氣,聲音中都帶著沙啞:“我說了,不是我。”
餘昭似是被他餓狼一般凶惡的眼神給震懾住了,往後縮了縮,而後又感覺自己這樣實在是有些丟臉,隻得強撐著說道:“那,那你拿出證據證明不是你啊。”
“那你也沒有證據說是我。”顧白隻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接下來的自習課也沒有回來。
但自習課時,餘昭卻去辦公室把班主任找了過來,說是自己有顧白偷錢的證據。恰巧班主任去開會了,餘昭便一個人走上講台和大家公布了這所謂的證據。
他說的證據是班上的一個男生,名字叫林軒,平時安安靜靜的,像個透明人一般。下課時,他和在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小聲的聊著關於這件事的看法,他曾悄悄的和朋友說:“我當時是第一個回教室的,好像是看到了顧白站在餘昭的桌子那。”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啊。”朋友急切的說道。
林軒有些心虛:“我不確定啊,當時也沒看的很清楚,而且我感覺顧白也不像是偷錢的人,或許是我看錯了吧。”
“這明擺著就是他了啊,你不說出來我們就要重新交錢了啊。”
“重交就重交吧,我真的不確定。”
林軒反複和朋友叮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免得冤枉了彆人,但朋友轉眼就告訴了餘昭。
此刻的餘昭仿佛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拽著林軒往講台上一站,趾高氣昂的對林軒說道:“你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讓全班聽一聽。”
旁邊的林軒在心裡罵死了那個大嘴巴的朋友,但他絲毫不敢抵抗餘昭,隻得畏畏縮縮的開口:“我今天回教室的時候,好像看到顧白站在你位置旁邊。”
“哦,原來是這樣。”
“看來真的是顧白啊,平時看他不像是這樣的人,沒想到啊。”
“我去,真的是他啊。”
班上又炸了,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聲蓋過了林軒微弱的解釋:“不過我當時急著去上廁所,真的不是很確定。”
餘昭像個勝利的將軍似的抬著頭,滿意的看著班級裡同學們的反應,他得意的對林軒說道:“行了,你下去吧。”
此刻的程今今都快氣炸了,她本想放學時等著顧白回教室收拾東西的時候,和他商量一下怎麼樣去找出證據,但沒想到就出了這件事。
她看著講台上餘昭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就恨不得衝上去扇他幾個巴掌,她忍無可忍的用筆盒重重的敲了課桌。
堅硬的鐵製筆盒碰撞在課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同學們一下被震懾的安靜了下來。
“老師說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之前,不要隨意互相懷疑,剛剛林軒也說了,好像,好像你們是聽不懂什麼意思嗎?”
“可是,時間地點人物,全都對應上了啊,還有什麼可抵賴的嗎?”餘昭一雙小眼睛看著程今今,麵帶惡意:“還是,這錢是班長你拿的呢?”
“你....”程今今被氣笑了,她怒目直視,語帶嘲諷:“我告訴你,這錢不是我,也不是顧白偷得,說不定是你自己丟了,擔不起這責任,想要嫁禍給我們。”
程今今此刻心裡清楚,這錢確實還在餘昭那裡,他此刻隨意攀扯,隻是發現了錢不見後急切的想要推脫責任罷了。
至於他心裡真的覺得這錢是被偷還是自己弄丟了,程今今卻是不知道了。
“你,你,這錢分明就是你們兩個之中的一個人偷得。”不知是被戳到了痛處,抑或是程今今嘲弄的語氣激怒了她,餘昭徹底的口不擇言起來:“說不定,這錢就是你們兩個人一起偷得,當時在教室的隻有你們兩個人,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互相包庇。”
班上的人看他們快要吵起來,紛紛勸起來:“餘昭你也沒有證據不要亂說嘛。”
“班長你也少說幾句啊。”
程今今實在是不願和他多說什麼。下課鈴適時地響了起來,她氣的隨意地把作業一股腦的塞進書包裡,也忘了要等顧白的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
到家時,她還沉浸在剛剛的憤怒之中。無心做作業,此刻她心裡想的隻有任務。她隻得無意識的從書包裡取出作業,攤在書桌上。
但夾在作業裡的,卻是一張十元紙幣和一封信。信封是粉紅色的,很明顯的,那是一封情書。
可程今今此刻最在意的,卻是那一張嶄新的十元紙幣,她急匆匆的打開書包,反複翻找,終於在書包的角落找到了一個一元硬幣。
那是顧白還她的十一塊錢。
她的位子就在餘昭的旁邊,當時林軒看時,是顧白正在還早晨借給他的十一塊錢。
這次,是她害了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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