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1 / 2)

畢竟都離的不遠,而且去鄧家吃酒的人還挺多,就小嬌的丈夫張平安也去了。

回來彼此一說,居然,強勢的毛紀蘭老太太對三兒媳婦特彆滿意,笑聲傳的整個小鄧村的人都聽見了?

就那個傻傻的櫻桃,她怎麼做到的?

就那幾個窮抖擻的妯娌,居然沒從櫻桃身上刮肉?

櫻桃那暴脾氣,居然沒有因為那些刻薄的妯娌而生氣?

聽完丈夫張平安說的話,蘇小嬌頓時說了句:“不可能!”

高大紅也立刻捂上了嘴巴:“這怎麼可能?”人家一家子,居然無比和諧?

母女兩個麵麵相覷,目瞪口呆,直到張平安下午下班回來,說起馬上要有個學生社團要來機械廠遊.行,串聯,而且主要針對的就是鄧昆侖,畢竟他是個留m博士,在整個秦城獨豎一幟,樹大好招風嘛。

這母女倆個才算活過來了。

倆人相視一笑,心說,這下櫻桃肯定要遭殃了。

窄到透不過氣的小磚房,她也是心裡高興,不看腳下,而蘇小嬌呢,又在地上燉肉,啪的一腳,一鍋子肉湯連帶蜂窩煤爐子就全給掀翻了。

“媽,你眼睛瞎嗎?沒看見這是肉,我婆婆來我都沒舍得給吃,就等著你,你全給你掀啦!這蜂窩煤爐子可是櫻桃中考全市第一的時候學校獎的,也給你踢壞啦!”蘇小嬌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肉啊,好新鮮一塊肉,掉到高大紅的鞋子裡了。蜂窩煤爐子啊,這年頭最精貴的東西,砸到地上了。

高大紅一抬腳,腳上燙了一大排的白色大水泡。

疼,鑽心的疼啊!

鄧昆侖一貫的不說話,但他今天終於不著急去上班了,畢竟保衛房子現在成了他當務之急的事兒。

不過倆人還沒進門,就見小白樓的門突然開了,保姆從門裡衝了出來,手裡還擰著好大一個尼龍大編織袋子。

“保大媽,你這是?”鄧昆侖問。

保大媽,家裡的保姆一拍手:“嘿,彆提了,我今天頭暈,眼花,還難受,我覺得自己怕是快死了,我先走了,省的在家裡給你們添麻煩,你們啊,彆掛念我,過你們自己的日子去。”

抬頭一看蘇櫻桃,她還笑著說:“這看著比那個毛小英還小,你也甭怕,咱們博士是個好人,就是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嘍。”

湯姆和珍妮看出來了,這老婆子是要跑路。

當然了,現在滿廠區都傳遍了,說有學生來鬨事,針對的就是鄧昆侖,老太太跑,理所當然。

珍妮不說話,咬著牙齒笑。

湯姆悄悄說:“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

原來趕都趕不走的保姆,居然要走啦,他倆從現在開始,是不是就不用挨打啦?

“阿姨你等會!”看保姆要走,蘇櫻桃一把,就把她的手腕給拽住了:“你這包沒理好,我幫你理一理!”

“這有啥理不理的,我理的好著呢。”保姆使勁兒的一扯,哐啷一聲,本身就是個尼龍袋子,口子一鬆,掉出來好多東西。

“香皂,牙刷,洗臉毛巾,保大媽,你拿這些東西乾嘛?”鄧昆侖見保姆拿的全是家裡的東西,眉頭一下也皺起來了。

家裡總沒毛巾,三人用一塊,她還經常用他的洗臉毛巾給孩子擦腳,這會兒突然又出來這麼多毛巾,原來老太太把他的毛巾都藏了?

這保姆,虧她還是組織介紹的呢。

“你們不也用不完,我就拿幾塊唄,這個我放下吧,我先走啦!”保姆說著,把香皂和牙刷,毛巾都掏了出來,一扔就準備跑。

蘇櫻桃一個反手,把她手裡的袋子整個兒扯過來了:“油壺,豆子,麵粉,這是啥,大米,保阿姨,你這是老鼠嫁姑娘,一串又一串啊?”

“反正你們要下放,到了下麵肯定有口糧嘛,博士,我家冬冬肚子餓,這點糧食我帶走吧?”保姆居然一邊哀求一邊跑,跑的好快。

現在一個人就那麼點口糧,口糧就是命,好嗎?

而這保姆,一看就是個小人,聽說主人出了事兒,這是準備卷著東西跑了。

蘇櫻桃能便宜了她,伸出腳踩著她手裡的尼龍袋子,隻聽哐啷一聲,老太太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放你媽的狗臭屁,我一根針都在乎,趕緊把我們的東西放下了滾,要不然,我就到單位門口貼你的大字報。”蘇櫻桃說著,把尼龍袋子整個兒給搶了回來。

都顧不得疼,老太太一聽大字報三個字,爬起來跑了。

一家子這才進門了。

“沒有保姆的小白樓,進來都不一樣啦!在被嬸嬸趕走前,我可以過幾天好日子啦。”湯姆背著手,裡外搖晃一圈說。

珍妮依然不說話,緊緊跟在蘇櫻桃的身後,這本身就是他們倆的家,卻還裡裡外外好奇的看著。

就好像他們也是頭一回到這個地方一樣。

上次來蘇櫻桃隻看了外麵,沒進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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