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進門了,驚歎啊,這棟小樓外麵就夠漂亮了,但是裡麵更漂亮。
牆上都貼了磚,一擦就能乾乾淨淨,地上也是大理石地磚,舒服的,能滿足一個貧下中農對於資本主義奢靡生活的所有想象。
當然,這房子是日本人留下來的,客廳裡除了一張沙發,幾張畫外外空無一物,一樓就是廚房,客廳和餐廳,餐廳裡的桌子,也是看的出來名貴的那種,但是可惜隻有三把椅子。
廚房也足夠好,就是老太太用蜂窩煤爐子,還總從窗子裡往外潑水,搞的很臟,收拾收拾,這廚房簡直不要太趁手。
上了樓,是三間臥室。
倆孩子的臥室,一推開就是一股濃濃的尿騷味兒。
“這倆孩子總是尿床,估計得等他們的爺爺來了,帶他們去北京看,你讓他們自己洗尿濕的床單被套就好。”鄧昆侖又略帶歉疚的說。
珍妮愧疚的低下了頭,湯姆一臉賴皮摸了摸珍妮:“放心吧珍,我洗!”
就他的小短手,居然會洗床單。
“這是原來保姆住的一間?”蘇櫻桃推開了第三間臥室的門,然後說。
一股更濃的尿騷味兒。
鄧昆侖說:“這間保大媽住了一段時間,因為孩子們總尿床,為了看著孩子,就跟孩子們住了,一直空著。”
蘇櫻桃進了門,看床板上鋪著草墊子,一把掀了起來,頓時差點背過氣去:“鄧博士,您自己進來看看!”
“怎麼這麼臭?”鄧昆侖也差點沒背過氣去。
“有些老太太生過的孩子多,月子沒坐好,會有漏尿的習慣,我估計孩子尿床是假,你家保姆尿床才是真,她是怕你發現,才跟倆孩子一起睡的吧,還故意把尿床賴在孩子身上?”蘇櫻桃說。
鄧昆侖刷的往後退了兩步:“真的?”
“原來我不尿床?”湯姆也吃驚壞了。
給老太太半夜揪醒來打過不知道多少次,滿廠的人都知道他尿床,第一次,他發現自己居然不尿床,孩子的信念崩塌了。
珍妮小聲說:“我,覺得不尿,但床單,洗,我怕打!”
孩子揚起自己的雙手,仔細看著。
她今年滿打滿也才六歲,連話都說不清楚,卻天天嗚嗚咽咽的洗著床單!
名場麵啊。
鄧博士雇的保姆不但偷東西還尿床,還賴在倆孩子頭上。
“這床得趕緊扔了,您們機械廠能車床吧,我們還需要兩張新床。”蘇櫻桃於是說。
鄧昆侖的眼皮跳了幾跳,揚起雙手說:“這個簡單,我喊小張來,讓他把這床給扔了,然後去打一張床來。”
“是兩張,我也需要一張。”蘇櫻桃連忙又說。
鄧昆侖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咱們是登記結婚,持證上崗的合法夫妻,你難道不應該跟我睡?”
這才進門,學生們馬上要來革他的命了,他居然還能把話題拐到,晚上跟誰睡上麵去?
但他看著她,兩隻充滿知識底蘊的,漂亮的眼眸裡滿是認真和探尋。
“怎麼睡都可以,但多打一張床吧!這沒什麼吧?”蘇櫻桃模棱兩可的說。
她還是不相信,她夢裡那個完美的博士,會是現實裡這個,連尿床官司都斷不清楚的糊塗蛋!
她需要冷靜一下自己。
“現在有兩件事,一是做晚飯,畢竟我們都餓了,還有,蘇女士,你不是說有辦法對付那些h衛兵們,我特彆好奇,你要怎麼對付他們。”鄧昆侖一轉身,放蘇櫻桃從那間尿味熏天的屋子裡出來了。
她還是個新媳婦兒,今天第一天進門,他就想讓她做飯?
蘇櫻桃眼睛一瞪,她要生氣了。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結婚後會麵對這種情況。
她現在有點後悔,她想回家,被子蒙住頭繼續做夢,夢裡和她溫柔的博士書信往來,隔著監獄的高牆,看他用燈塔為她營造浪漫。
“要吃自己做,我們今天吃了雞蛋,還是飽的。還有彆的事嗎?”看鄧博士兩手叉兜站在自己身後,蘇櫻桃也公事公辦的說。
“彆的沒什麼了,我去找人拆床,你做飯。還有,記得好好規劃一下,你到底要怎麼對付那些小h兵,麵紗繃帶要買嗎?武器要準備嗎?要是你負傷了,我是不是還得準備好送你去醫院?”鄧博士吸了口氣,一臉認真的問自己這由組織介紹,匆匆結婚的妻子。
但在蘇櫻桃聽來,這卻是反諷,覺得她不行,肯定乾不過那些小h兵?
要知道,在城裡讀書的時候,櫻桃也是參加過小H兵組織的,畢竟現在的初高中生,你要不參加那種組織,不但會被同學們孤立,還會因為不積極,被大家公開批D。
隻不過,櫻桃哪怕參加,因為在同學當中年齡最小,也隻是幫大家跑跑腿兒,背背茶,遞遞水什麼的,沒有進行過文D,也沒有參於過武D,但是,她了解那些小H兵們,有對敵的經驗和技巧啊。
“放心吧,我保證有退兵的良策,能叫他們繞著這棟房子走。”蘇櫻桃進了廚房,拎起菜刀,回眸一笑:“你的妻子,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