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臭又硬的鄧博士,已經拉著妻子回房,並且連門都給關了。
褚英溫柔的勸解了本幾句之後,掛上了電話。
頓了一會兒,她深吸了口氣,又過來敲鄧昆侖的房門了。
打開門,她說:“博士,我明天一早將會離開華國,前往法國。你和本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了,咱們就此告彆吧。”
這一句就帶著威脅性了,試問,沒有褚英的法國公民身份,國際長途怎麼可能接得進房間。
鄧昆侖都接不到本的電話,本又怎麼可能給他遺產?
現在是本急著要跟鄧昆侖吵架,但鄧昆侖不理對方。
一個瀕死的老爺子,就想讓鄧昆侖認個錯,可他非但不認錯,而且揭起電話就是罵人,揭對方的老底。
換身處之,要褚英是本,也會被鄧昆侖給氣的半死。
而要是褚英一走,鄧昆侖和本之間的聯絡就被徹底掐斷了。
到時候鄧昆侖想挨本的罵,都挨不到了呀。
所以哪怕是蘇櫻桃,都覺得鄧昆侖該挽留一下褚英,畢竟她知道他的心思,他是想要那筆錢的。
既然想要錢,你又怎麼能一直這麼鋼硬,哪怕表麵上硬,也得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但鄧昆侖依然又臭又硬,硬到讓蘇櫻桃都覺得咂舌。
“好吧,再見。”他居然說。
這下,就連蘇櫻桃都覺得,那筆遺產已經完全落袋到阮紅星手裡了。
……
轉眼就是第二天早晨了。
再說湯姆,原來也經常挨鄧昆侖的打,但是那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今天這兩巴掌,當時隻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第二天一早起來,一邊一個大巴掌印子,小家夥扭頭看看,屁股整個兒都青了,走一步都覺得疼。
湯姆是這樣,他是個特彆善於討好人的孩子,既然挨了打,而且看得出來鄧昆侖是真生氣了,想儘千方百計,就要討好鄧昆侖。
而他的討好呢,也是顯而易見的。
早晨起來,鄧昆侖才進廁所,他一瘸一拐,已經在搶著幫鄧昆侖倒涮口水,擠牙膏了。
等鄧昆侖洗好了臉,他已經踮著腳,捧著毛巾在等了。
等鄧昆侖從廁所出來,他居然極為浮誇的,捧著茶杯,在幫鄧昆侖吹茶杯,口水都吹了一杯子。
“孩子表現的那麼好,你就不能原諒他一回?”雖然明知道湯姆將來是個毫無節操的流氓律師,但蘇櫻桃不得不承認,這孩子拍馬屁賊有一套,她都經常因為他馬屁拍的好,在他跟前沒什麼原則,悄悄給他放水。
湯姆穿著他的小軍裝,站的筆挺,杵在鄧昆侖的身邊,隨時準備好,接受叔叔的原諒。
而這個時間段,已經是華盛頓時間的夜裡八點多了。
鄧昆侖也一直在看表,他的時間不多,想早點回秦州,要他猜的不錯,昨天夜裡,他跟本那麼吵了一架,那筆遺產能不能拿到,今天,本會給他一個確定的答複了。
當然,不管本到底是怎麼想的。
鄧昆侖能給他的也隻剩下今天一天時間。
所以他把湯姆喊了過來,說:“一會兒有個電話,咱們幾個必須一起接,去隔壁等電話,有電話響就喊叔叔。”
湯姆一看,叔叔這是原諒自己的呀,因為已經給他派活兒了,當然,屁顛屁顛的,就跑隔壁去了。
……
再說另一邊,通往首都機場的方向,一輛警衛營的押運車緩緩駛來,褚岩拎著一隻大行李袋,站在路邊,看到車停,笑嗬嗬的搖了搖手,示意對方停車了。
等對方停了車,12月的首都,寒風吹著枯枝,吸一口冷氣到肚子裡,褚岩隻覺得天寬地廣,胸頭也是茅塞頓開。
爽啊。
幾個警衛營的,曾經是褚岩下屬的同誌們停了車,打開了後備箱。
“來,讓我欣賞一下,8000年的文物長個什麼樣子。”褚岩掰了一把手指,在寒風中,笑咧咧的說。
幾個警衛營的同誌打開後備箱,裡麵是一個大木箱子,上麵貼著法語的封條,裡麵裝著的,正是從法領館送出來的,要經轉法國,送往M國的文物。
鄧昆侖這趟來首都,對他來說可是一頭大肥羊,那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事實上除了護照,就是這幾樣文物。
而且這幾樣文物,他已經見過好多回了。
不比鄧昆侖隻是肉眼看了看,他還給幾樣東西拍過照片,拿回來之後,是專門請的,首都潘家園的老古董師傅們,照著文物的樣子,裡裡外外研究透徹以後才做的高仿貨。
高仿品做出來之後,他還專門跑了好幾個地方,找了好幾個正在被下放的老教授,對著照片讓大家看,做的像不像,真不真。
就褚岩自己都能保證,絕對可以以假亂真。
都是氏族社會時期的文物,褚岩一個共和國的軍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文物外流。
而且,他在紅岩軍區最近認識了一個領導,特彆好古董,文物,他跟對方提過,打算把這倆樣東西送給那個領導,那個領導也承諾過,到時候等他調到紅岩軍區,立刻就給他提大校,升團級職稱。
所以這倆樣文物可關係著他的升職問題,他能從營級實現三級跳,直接升為團級乾部,擁有大校軍銜。
但是在法領館他不能偷,因為那會引起兩國的外交爭端,隻有等鄧昆侖簽了字,往機場押運的時候,路上他才能動手,所以他才忍了鄧昆侖那麼久,因為沒有他的簽字,文物就從法領館出不來。
這會兒褚岩是真興奮啊,鄧昆侖賣國,賣文物,隻為十萬塊錢。
可他把共和國的文物給截留了一來,哪怕他也是要把它們送人,可文物最終留在國內了呀,比誰更高尚?
他可比鄧昆侖高尚得多。
他今天還帶了一個考古係的文物專家,來一起鑒賞古董。
大家一起翻過麵,從下麵撬開木箱,從裡麵掏出填充的滿滿的碎紙屑,中間是用海棉整體包裹著的文物,褚岩仔細扒開捆著的海棉,從中拎出一個罐子,笑著遞給了身後一個衣著樸素,眼鏡上還有兩道裂紋,手指皴裂,一看就是在下放勞改的老專家,笑著說:“教授先生,來吧,欣賞一下8000年前的陶罐,怎麼樣?”
在他看來這就是正品,因為這跟他在法領館見過的正品一模一樣。
褚岩專門請來的,這位從下放的農場被緊急帶來的老專家掏出放大鏡,儘量從眼鏡沒有裂的地方,仔細端詳著文物。
專家一直盯著文物在看,褚岩就比較著急了,不停的催著:“怎麼樣,年限夠久的吧,是不是年限太久,你都舍不得放手了?”
這位文物專家頓了半天,才說:“年限嘛……大概就三天吧!”
“你什麼意思?”褚岩愣了一下。
文物專家看褚岩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指著陶罐內部的位置說:“這是用來裝嬰兒屍體的罐子,內部應該有屍油,而且年限久遠,屍油應該要滲成一個隱隱的,嬰兒的形狀,您看這裡麵的油脂……”教授聞了聞:“這是豬油,聞著還挺新鮮的,頂多也就三天。”
褚岩愣了好久,是真的愣了好久,就跟叫雷劈了一下似的。
過了半天,嗷的叫了一聲,他深吸一口氣:“鄧昆侖個王八蛋!”
他想起來了,就是蘇櫻桃在法領館因為停電而極為誇張的叫了一聲,還投進了那個胖胖的,法國女人的懷裡的時候,鄧昆侖換掉文物的。
狗屁的萬聖夜,他們把倆孩子打扮的像牛鬼蛇神一樣,不是因為萬聖夜,也不是為了要幾顆糖,而是因為,他那隻大袋子裡裝的是真正的文物。
褚岩在這一刻目瞪口呆,天旋地轉。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褚岩:文物屬於我啦
今天的褚岩:我操他奶奶的博士……
PPS:留言,作者隨機會發紅包包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