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親爺爺?(1 / 2)

六零之公派丈夫 浣若君 10046 字 8個月前

“我當時填報的是秦州密林農場, 但是等到下放的時候就被改成了成縣勞改農場,這兒知青並不多,而且來的基本都是黑.五類知青,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來的這兒。”東方雪櫻看了一眼希哈努克,不經意的翻了個白眼說。

蘇櫻桃說的很坦然, 望著希哈努克, 問翻譯:“是你們在首都方麵打的招呼嗎?”

她今天來,主要就是想追查一下這件事情的,當然務必要追個水落石出。

“不不, 我敢以人格擔保, 國際友人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翻譯不問希哈努克先生, 直接就說。

蘇櫻桃於是看東方雪櫻:“那你覺得會是誰把你的名字給調過來的?”

小人是這樣,她契而不舍的抹黑你,給你使絆子,但是表麵上,你跟她的關係可能僅僅隻是認識而已。

東方雪櫻也不過跟褚岩認識,家裡窮, 看他人還不錯,一起吃過一頓飯。

她哪知道僅僅因為認識褚岩就得罪了蘇曼和包菊。

天高皇帝遠,蘇曼和包菊在首都搗的鬼,這地兒怎麼查?

既然東方雪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蘇櫻桃索性就對胡場長說:“這位東方同誌又不是勞改犯,成份也不錯, 胡場長,咱們能不能協商一下,我把這位女同誌調到我們密林農場去?”

“這也是我的請求。”希哈努克連忙說。

胡場長大概知道希哈努克是誰了,他跟蘇櫻桃的關係也挺好的, 於是他說:“調就調吧,你填個手續就行了,這事情簡單。”

確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填手續的時候,蘇櫻桃還是跟希哈努克說:“我相信我們國家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是像東方這樣的,希哈努克先生,人都有追求和選擇愛情的權力,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東方從一個漂亮的,活潑的芭蕾舞演員,變成今天的樣子,並且生活在沙漠裡,是因為您,好嗎?”

翻譯的頭發都在抽筋:“小蘇同誌,你確定這句也要翻譯?”

“當然,你不翻譯他怎麼知道,現在就翻。”蘇櫻桃說。

翻譯又抽了一下唇,顯然並不想把這句話翻譯給希哈努克聽。

鄧昆侖清了清嗓音,把這話用英文翻譯給了希哈努克,然後用中文對翻譯說:“翻譯同誌,在任何人麵前,不要丟了國家的尊嚴和民族的尊嚴,好嗎”

翻譯再抽了抽唇,但依然沒說話。

今天就可以離開成縣勞改農場,去蘇櫻桃的農場啦?

東方雪櫻看著胡廠長在調令上簽了字,不敢表現的太高興,但也立刻就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真是沒想到,她居然可以離開這個農場。

再說蘇櫻桃,她其實能猜得到,蘇曼和包菊,應該才是在東方雪櫻身上搗鬼的人,但是,就一個東方雪櫻,包菊不應該那麼忌憚的。

包菊可是宣傳部的領導,在首都能呼風喚雨,在知青辦打個招呼,讓人調個小姑娘,多簡單一個事情,按理來說,不應該讓她那麼操心的。

“中午在咱們這兒吃個飯吧,我讓食堂給你們打飯。”胡場長笑著說:“咱們的麥子長的不如你們,我們天天瓜代菜,苞米麵,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吃得下去。”

“我們是晚上七點的專列,就不在你們這兒吃飯了。”劉偉扛起攝像機說。

這種條件艱苦的農場,他們幾個留著吃碗飯,就得有好幾個人今天要挨一天餓,沒必要吃人家的飯嘛。

“要不咱們再走一走?”蘇櫻桃說。

劉偉搖頭說:“算了吧,不走了,基本情況我都看過了,咱們還是回去吧,抽點時間,我正好把片子剪一下。”

包菊幾番提勞改農場,到底是為什麼?

這不,大家都準備要走了,就連鄧昆侖都在催蘇櫻桃趕緊走。

但蘇櫻桃總覺得哪兒不對勁,而就在這時,湯姆非常高興的,從外麵回來了,一進門就豎起了大拇指:“嬸嬸,我給自己認了個爺爺喔。”

“真棒,小夥子,咱們走吧。”劉偉拍拍湯姆說。

“他叫羅衡,他說他真的帶兵打過仗,日本人打過,國民黨也打過,還去過朝鮮呢。”湯姆又說。

蘇櫻桃和鄧昆侖同時停了下來:“叫什麼名字?”

“羅衡呀。”湯姆說。

蘇櫻桃終於發現問題了,一把拽起湯姆的手:“走,帶嬸嬸去看看。”

羅衡,生於1910年,12歲參加抗日,確實打了一輩子的仗,而且,那是湯姆真正的爺爺,這也太巧了吧,彆不會湯姆碰上的,真是他爺爺吧。

“博士,你也來啊,愣著乾嘛?”蘇櫻桃說。

她來之前,隻覺得這個地方,應該有什麼蹊蹺的,但是完全沒料到,羅衡會在這兒,之所以帶著博士,隻是因為她覺得,陪同貴賓出來,還是帶著丈夫會比較好一點。

但要是羅衡真在這兒,鄧昆侖是認識對方的。

湯姆興致勃勃,帶著叔叔嬸嬸,要去找他新認的爺爺,到了麥田裡,卻發現人不見了,所有人都走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同誌,這兒有一個叫羅衡的人嗎”蘇櫻桃看到一個民兵,於是問。

“羅衡?沒聽說過,你們去各個生產隊問吧,咱們這兒有七個生產隊,現在是中午,犯人們都去打飯了。”民兵敬了個禮說。

“我知道他在哪兒,七大隊的食堂,那個爺爺的牌子上寫著呢,七大隊。”湯姆又豎了豎大拇指,還說:“他還問我過的好不好,我們的農場情況怎麼樣,我跟他聊了很久,他的什麼事情我現在都知道啦。”

勞改農場的午飯一般是一碗清粥,加一個紅薯。

羅衡現在確實是在給自己打飯,排隊的時候,他餓的前心貼後背,特彆難受,但是即將得到的那碗粥,並吃不飽他,所以他並不期待。

他屬於新來的,而且屬於檔案裡紅筆描過的極度危險型待改造分子,粥向來是最清的,有一回他清晰的數到過,一碗粥裡隻有12顆米。

“老羅,你怎麼在哭啊?”身邊有個人問。

羅衡搖了搖頭,輕聲說:“沒什麼,眼睛進了點沙子。”

沒人知道他的心中充盈著什麼樣的喜悅,也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慨歎命運是怎樣的捉弄過他,他甚至無法用語言去描摹自己的人生。

他是一個被女兒揭發的,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同時,他又是一個無比清醒,無比理智的,能夠看待時代洪流在如何向前奔騰的人。

他今天見到了自己的孫子,那個從小就長在國外,祖母擁有猶太血統的小男孩,他的個頭有點矮,但是長的非常健康。

對於他這種年近六旬的人來說,往事一概付諸流,成敗不論,在見到孫子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非常圓滿了。

雖然不知道孫子到底是怎麼來這兒的,但是他現在不想打擾孩子,更不想跟他相認。

他隻希望孩子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就像今天的樣子繼續成長,那是這個國家在打破一切封建,陳舊的,束縛了這個民族兩千年之後,能真正立起來的新一代。

曾經,每一天,他都渴求食堂的大廚能給他多幾粒米,讓他能活下去,不至於餓死在這兒,讓他能見一麵自己的後代。

但今天他甚至不覺得餓,覺得就算餓死也沒關係,到少他的下一輩他見到了,他在拙壯的成長。

這不就足夠了?

而這時,鄧昆侖和蘇櫻桃也終於趕到食堂這兒了。

“羅老?”鄧昆侖喊了一聲:“是您嗎?”

羅衡隻看到湯姆的時候,因為孩子穿的很乾淨,也很健康,不知道他是來乾什麼的,但怕G委會和民兵們發現孩子是他的親人,要無端受牽連,所以聊了一會兒就讓湯姆走了,怎麼鄧昆侖也來了?

他難道不知道現在查的最嚴的就是□□和老蘇.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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