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涮羊肉(1 / 2)

下了飛機, 本得在華風賓館住一晚上,然後再前往秦州。

中方特彆重視他的到訪,畢竟加入聯合國的時候, 就有他的各方奔走,以及努力, 而現在, 他在M國,也是努力,要幫華國加入關貿總協定的積極分子。

一幫首都的領導們把他送到華風賓館, 安住之後, 才離開了。

然後就是下樓吃飯, 褚岩和警衛營的人當然不可能陪老爺子吃飯,隻在很遠的地方站著,陪本吃飯的是鄧昆侖。

“阮紅星去越南打仗時,給我帶回一尊9世紀時的濕婆像,造形精美,令人驚歎, 而你,把我8000年的文物換成了假貨,贗品,甚至在裡麵塗了豬油,所以在我身體好起來,發現文物是贗品之後, 我就把那封遺囑撕了。其中一半的遺產,我打算留給阮,剩下的,我會看看你的兩個兒子, 更喜歡哪一個,我就把剩下的留給他,隻要他加入M國國籍,並且此生都不會更改。”邊呼嚕呼嚕喝著湯,邊用餐巾揩著嘴,本說。

鄧昆侖吃飯向來很斯文,但抬起頭,一雙銳目盯著本,說:“要是我能力足夠強,我會讓你把解放前你帶出去的那些敦煌文獻,以及精美的雕塑、還有漢代時的一些文物,全部歸還。”

本頓時就笑了,並且一臉得意:“天真,狂妄的孩子,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些東西我早就賣掉了,而且把換來的錢投在鐳公司、石油公司,現在,我是全美最富有的人之一。”

“我隻是天真,而你是愚蠢,愚蠢至極。你在香港的時候,食物中毒差點死掉,那分明是阮紅星下的毒手,但你卻多給了他20%的遺產,如果你現在死了,他將擁有你50%的遺產,不過這應該是你此生最好,也最合理的結局,因為像你這種人,用我們華國,佛家理論的因果報應來講,就該橫死,不得善終。”鄧昆侖反唇相譏。

本的臉色果然變的慘白了,但同時他頗得意的說:“你錯了,當時不止我一個人食物中毒,阮中的毒比我更厲害,洗胃後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真正給我下毒的人,是律師,保姆,或者保鏢,是他們,所以我辭退了他們。”

褚岩一直站在本的身後,雖然他懂的英文並不多,但他是赴香港,親眼見本食物中毒,並且是在急救車來之前,扛著180斤的本衝出賓館,給他爭取搶救時間的人。

褚岩也是跟阮紅星一起,在本的身邊生活了將近半年的人,不得不說,阮紅星是個足夠機智,並且狡猾的男人。

當時本中了毒,阮紅星也食物中毒,而且傷的比本嚴重多了,昏迷的時間也本長得多。而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跪在本的病床前,親吻本的手指,每天為本祈禱,直到本能站起來。

看這倆人正在為此而爭論,褚岩就對鄧昆侖說:“你就彆勸他了,要我是本,我令願把所有的遺產全部送給阮紅星,你還彆說,一個將近一米八的大男人每天跪在本的床前,恨不能親吻他的腳趾頭。我都很希望自己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管他是不是苦肉計,享受被人當成上帝一樣服侍的感覺比什麼都好,金錢是春藥,鄧昆侖,要不是軍裝和國徽約束著我,我都想去親吻本的手指。”

而阮紅星之所以在本留給自己30%的遺產之後,還來一場苦肉計,作為熟讀三國,水滸和二十四史的華國人,褚岩和鄧昆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阮紅星是為了拿到本全部的遺產。

可惜這個愚蠢的M國老頭子被阮紅星耍的團團轉,不但在病好了之後,特彆感動,甚至又多贈予了阮紅星20%的遺產。

剩下的,不是他不肯給阮紅星,而是,他要用那50%來擊敗鄧昆侖,給予鄧昆侖狠狠的一擊。

以及,雖然華國還沒有加入關貿,但是在經曆過二戰,以及冷戰之後,華國在這幫土匪的執政下,正在努力走向世界經濟體,它的興旺是可以預見的。

誰不喜歡賺錢。

現在的華國,依舊像他的祖輩登上美洲大陸時一樣,是一片肥活,富饒,充滿著財富,但是他們自己本身察覺不到的狀態。

這是投資者,淘金客的天堂。

而他,要像他的祖輩一樣,做第一個在這個新的國家掠奪財富的人。

“吃完了就上樓吧,我得出去一趟。”鄧昆侖率先站了起來。

本倒是很喜歡華風飯店的飯,薯條炸的尤其脆,魚排也很好吃,見鄧昆侖要走,很驚訝:“下午,你不應該陪著我一起聊聊天,為什麼要出去”

“我要給我愛人買一塊表,得去一趟百貨商店。”鄧昆侖說。

本旋即放挺了自己圓溜溜的肚子,伸出他毛發旺盛的手:“我可以送她一塊,全世界最好的表。”

鄧昆侖伸出手腕,手腕上是一塊老式的,最近已經不走了的老表,他說:“相比於您送,我妻子應該會更喜歡我給她買的表,而我,會戴她現在戴的那一塊。您這樣貪婪的,仿如禿鷲、鬣狗一般的食腐動物,是不會理解我們華國人的。”

“你們華國人甘貧樂道嗎?”本從兜裡掏了兩張20美元麵額的美金出來,遞給一直站在旁邊服務的服務生,服務生擺著手拒絕,用英文說:“對不起,本餐廳不收小費。”

鄧昆侖於是冷笑了一下,不過本也不著急,要走的時候,等褚岩帶著警衛排的人出了門,就把那兩張20美元塞進了服務生的兜裡。

然後,他和鄧昆侖走到餐廳門口,就見剛才站的端端正正的女服務生突然一把捂緊了裝著美元的那個兜,跌跌撞撞的跑到牆角,掏出40美元,左顧右盼著,居然塞進了自己的胸衣裡。

然後她再抬起頭,臉上浮著膽顫心驚,但又興奮無比的笑,笑的比哭還難看。

“鄧,曾經特殊的年代,才造就了你們這批不愛金錢的人,但你們這批人是過去和將來都不會有的,你的妻子就不會有你的意誌你,她肯定也愛金錢,隻是沒表現出來而已。而你的三個孩子,隻要他們享受過金錢帶來的快樂,從中我就能帶走一個,而被我帶走的那個,將讓另外兩個永遠處在羨慕,嫉妒的情緒中,這種情緒將伴隨他們一生。”本說著,又掏出一張20美金,揮舞著它說:“這就是金錢的魅力,它能讓你變成魔鬼,也能把你變成上帝。”

……

湯姆和珍妮現在在市一中上學讀書。

他倆今年下半年就要讀初三,馬上該考高中了。

他們倆都是騎自行車上學的,放了學,就賭誰先到家,輸的那個今天晚上洗碗洗衣服。

湯姆腿長,珍妮勁兒大,在馬路上蹬的不分彼此,一般是珍妮贏,但今天湯姆覺得自己能贏一回,因為他剛出城,已經領先珍妮至少500米了。

不過就在這時,湯姆碰上一個老朋友,金有。

金有在五金廠工作了一段時間後,年齡大了一點,魯一平又把他介紹了秦城重工,現在在廠裡當油漆工,混身一股油漆味兒。

碰上金有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金有在一片樹林子裡,摸一個小女生的手。

刷的一下,珍妮從湯姆身邊進過,湯姆卻跳下了車,站在路邊好奇的看著。

“鄧長城,你好啊?”金有攬過那個小姑娘說。

湯姆雖然14了,但還是傻小子,不知道男孩女孩會談戀愛,於是認真的說:“你在耍流氓吧,金有,你要對著女孩子耍流氓我會報案的。”

金有抽個煙屁,噴了口煙出來,那個女孩卻呸了一口:“滾,你要敢舉報我們耍流氓,我就去你們市一中,說你耍過我的流氓。”

這個小女孩,是秦城重工食堂裡端飯的小姑娘,他爸好像是廠裡的保安。

金有揮手說:“鄧長城,躲遠點兒,彆妨礙我談對象.”

“讓你登記個招待所你不登記,讓人看笑話,我走啦,不玩啦。”那個女孩子給一臉天真的湯姆看羞了,氣鼓鼓的轉身,走了。

金有於是追了過去:“行了行了,我帶你開招待所,總該行了吧?”

原來人家是在談對象啊,但是青春期的小男孩頭一回聽說開招待所,突然之間有點隱約的,對性有了一種朦朧的認識,立刻呸的一聲:“不要臉。”

蘇櫻桃是在廠門口碰到的珍妮,不一會兒,湯姆愁眉苦臉,滿頭大汗的進來了。

扔下自行車,也賴皮賴臉的上了蘇櫻桃的車。

現在的物價特彆低廉,而隻要是個工人,如果是單身,就能領略錢帶來的美妙。

鄭霞一個月有38塊錢的工資,但一隻老母雞才1.3,一斤白糖才8毛錢,而一米布也才3毛錢,進了城,到了百貨商店,鄭霞先給幾個孩子一人買了一包鹽漬梅子,彆看珍妮是大姑娘了,可喜歡吃這個了。

鹽漬的梅子,一開始是鹹口兒,慢慢變成了酸口兒,又酸又開胃,那味兒絕了。

傑瑞跟在大家身後,也認真的吃著一枚,又酸又鹹,認真品嘗著,但品不出味兒來,於是苦巴巴的,一直皺著眉頭。

直到蘇櫻桃看見有米杆杆,給他秤了二兩,這個又脆又香,孩子喜歡。

提著袋子,一個人站在角落吃。

這也是他爸爸最喜歡的味道,像爆米花,脆脆的,又甜。

哢嚓哢嚓吃完,他伸手了:“媽媽,還要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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