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錢不夠了,下回再買成嗎?”蘇櫻桃說。
“嬸嬸沒錢,下回一定買。”傑瑞重複了一句,可憐巴巴的舔著自己的手指,意猶未儘的,看著櫃台裡的米杆杆。
小屁孩兒於是想,要是他有很多錢,一定買下櫃台裡所有的米杆杆。
扯了做衣服的紅布,蘇櫻桃今天晚上就能把衣服做出來。
但還要一床紅被麵,才能把新房布置起來。
這個百貨商店沒有紅綢段,隻有普通的紅布,她們就隻能去下一家再找。
在路上,正好路過秦城重工招待所。
湯姆就看見金有換了一套秦城重工的工作服,還給自己戴了一頂黃色的安全帽,大模大樣的,真的在往招待所裡走。
沒介紹信,現在可開不了房的,而且他跟女孩子開房,不會真要乾那種事情吧?
至於是哪種事情,湯姆想不到,但覺得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正好這時,鄭霞突然說:“褚岩說住我的宿舍怕有人說閒話,他的意思是不如開間招待所過個夜就行了,我沒答應。”
蘇櫻桃氣的鼻子都要冒煙了,開招待所結婚,虧褚岩想得出來。
“要我說,這個婚你就不該結,他壓根兒就是想騙你的身體。”她恨恨的說。
鄭霞突然一笑:“我不也圖他的待遇?他是個軍官,隻要不退伍,他不敢犯錯誤。”
其實蘇櫻桃覺得,鄭霞應該是真心喜歡褚岩。
但褚岩對鄭霞太不尊重了一點。
而湯姆,在聽到身子兩個字的時候,腦子裡麵嗡的一聲,愈發印證了猜想,原來金有和那個小女孩,乾的是那種事情,好惡心啊。
他重新又開始討厭金有了,特彆厭惡。
幸好第二家百貨商店有緞麵,還有被芯兒,這回去一衲,就是一床喜被了。
完了之後還得去趟國營飯店。
她們要訂兩桌席,廠裡的招待票是夠用的,但得提前打招呼。
不過進了國營飯店,飯店的主任卻說:“咱們飯店從首都新調來個廚子,專做涮羊肉,要不你們明天來開一桌涮羊肉吧,定量一桌5斤肉,廚子現切你們現吃,這個比28的席劃算得多。”
正好這時有個包廂裡,一桌正在吃涮羊肉。
湯姆和傑瑞逛到包廂門口,就見是區裡的幾個乾部在吃肉。
桌子上擺滿了一盤盤的肉,鍋是個銅鍋,裡麵蒸沸騰,有人把肉下進去,並不取筷子,隻眨眼的功夫,等肉變了色就撈出來,放進一個小碗裡,裹一圈芝麻醬再搗嘴裡。
光是看著就覺得香啊。
有個廚子搭個小案板,紅彤彤的新鮮羊肉,他正在用刀切,切出來一片片又薄又亮,擺在盤子上,這廚子還要把盤子反個麵兒。
“喲,灑啦。”湯姆一句說出去,口水也迸出去了。
一般來說廚子不該凶的,但那個廚子揚起刀,惡狠狠的就說了句:“滾!”
湯姆是大男孩了,還是博士的兒子,穿的又乾淨,又帥氣,還是共青團的乾部,誰見了他不客氣一點的,這個廚子也太過分了。
但他也斯文,就說了句:“叔叔,不要說臟話。”
對方凶巴巴的瞪了湯姆一眼,故意把肉翻了兩個翻,但是盤子裡的肉紋絲不動。
湯姆當然不知道,這是一手功夫,叫立盤不倒。
蘇櫻桃和鄭霞倆也上樓來了,要看看30元一頓的刷羊肉是怎麼個吃法。
秦州的羊本來就鮮,這是現宰的羊,現切,蘸著芝麻醬吃。
蘇櫻桃一直愛吃羊肉,一看這涮羊肉,地道的京味兒啊,這已經開始汾泌口水了。
“喲,蘇廠長。”吃飯的人裡麵有董其明,他曾經是宋正剛的秘書,現在在區政府工作,看到蘇櫻桃,連忙站了起來。
彆的乾部也站了起來:“來來,蘇廠長,進來一起吃。”
“你們慢慢吃,我們明天有席,到時候再吃。”蘇櫻桃當然拒絕。
蹭區政府乾部們的飯,她怕自己要消化不良。
剛才凶巴巴的廚子拿著把菜刀,也追了出來,笑著來握蘇櫻桃的手:“原來您就是蘇廠長,失敬失敬,明天您來,我給您切肉,保證足斤足兩,立盤不倒。”
這廚子一口京片子,應該是首都,或者天津那邊來的。
他一隻油手,還想來摸傑瑞的臉。
傑瑞立刻說:“討厭,不要。”
湯姆於是一把就抓住了廚子的手:“不要用你的油手碰我弟弟。”
“這孩子脾氣挺倔?”廚子說著,一把掰上湯姆的手,跟湯姆較起了勁,就想摸一下傑瑞。
大人在聊天,湯姆在弟弟麵前要丟人了,因為他沒力氣,掰著廚子的手被廚子慢慢壓了回去,廚子沾著冷羊油的手,眼看就要摸到傑瑞的臉了。
傑瑞氣的在湯姆背上直蹬腳,他不喜歡被人摸,尤其是不乾淨的手。
不過就在他的油手快要摸到傑瑞圓嘟嘟的小臉蛋時,珍妮注意到了,突然伸手過來,一把掰過廚子的手,小姑娘皺著鼻子瞪著眼睛,居然生生把個胖廚子的手給掰了回去,連廚子一起,搡進了包廂裡。
湯姆和傑瑞在姐姐這隻小母雞的庇護下,像兩隻鵝黃色的小雞崽子一樣,得意極了,一起瞪眼看著廚子。
當然,這時候他們並不知道,有個老爺爺帶著巨額的,用金錢武裝成的糖衣炮彈,正準備把其中一個帶走。
剩下的兩個,將永遠羨慕被本帶走的那個幸運兒。
而被帶走的那個,隻要本悉心教育,在將來,他就會成為本的財產打理人,替本在東方賺得更多的錢。
本當然會死,是人就會。
但是一個阮紅星,一個是鄧昆侖的養子,這兩個人會把本的精神永遠流傳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湯姆:聽說我正在經曆青春期?
作者:求求求營養液,翻翻你的後台,隻要灌了,隻要留言,作者保證,除了日萬,必定有大紅包,灌的越多紅包越大,加油灌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