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比比誰更渣16(1 / 2)

莊理一邊搓牌一邊與7480聊天:“不用走程序了,直接默哀吧。”

“誒,好嘞!”7480合攏自己的小胖手,正兒八經默哀了幾秒。

搓麻將的聲音嘩啦嘩啦,莊理的輕笑也摻雜其中:“說是不到明天早上五點不準下桌,你們真要下桌,我也沒辦法。”

“你想怎樣?”杜克輕蔑地瞥他一眼。

“立個字據吧,屋裡的每一個人都來簽字畫押。”莊理伸出細長的食指,把大家劃了一圈。

湯團默默握緊發小的手腕,臉上寫滿了隱忍的憤怒:莊理是瘋了嗎?還立字據?他就不怕杜克帶著這張字據去莊家找莊老爺子要債?他不把蘇冥坑死就不罷休是不是?

莊士淼猶猶豫豫地說道:“小理,算了吧,咱們幾個隨便打打,想什麼時候下桌就什麼時候下桌,你彆置這個氣。”

他知道,自己的話一定會讓這兩頭逆毛驢更堅定地賭下去。

果然,莊理淡淡道:“你們不敢了是嗎?”

杜克杵滅煙蒂,斬釘截鐵地道:“立!拿紙筆來!誰他媽不遵守約定,誰他媽以後都彆在圈子裡混了!”

聽說有錢分,其餘人紛紛起哄笑鬨。

孫柏溪看得臉都白了,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蘇冥,臉上寫滿了一句話:你他媽快勸勸莊理啊!

蘇冥安安穩穩地坐在莊理身邊,一句勸解的話都不說。他是耙耳朵,他可不敢開這個口。

湯團連連戳他後背,他硬是能當做什麼都沒察覺。

湯團急了,用手機發送短信:【那是你的安家費啊兄弟!】

蘇冥回複道:【我得給我媳婦撐場麵。】

湯團急得直跺腳:【撐場麵他可以用他自己的錢!他比你有錢多了!】

【他剛被認回莊家,能有多少錢?他一口氣拿幾千萬出來賭,他爺爺肯定會罵他。】

湯團:“……”艸啊!沒救了!

【所以,他爺爺罵他,你心疼。你安身立命的錢沒了,你不心疼自己?你快給我醒醒!我特麼真想跳起來扇你幾巴掌,再扇莊理幾巴掌!】

【扇我可以,扇莊理不可以。】

湯團:“……”好氣啊!算了,不管了!

在兩人一來一回的密聊中,杜克寫好了協議書,叫屋裡每一個人簽字。

被帶來參加聚會的幾個女孩興奮得手心都汗濕了。她們暗暗祈禱這四個闊少有人賭不起,提前下了桌,那她們就能分到一筆數額不小的錢。

協議書在屋裡轉了一圈,最終被放置在保險櫃裡。

賭局這才開始。

湯團死死盯著莊理的牌,心臟都擰緊了。他剛才暗暗算了一筆賬,發小的五千萬可能撐不了幾圈。

蘇冥由上至下輕輕摩挲著莊理的後背,暗示他彆緊張。

莊理怎麼可能會緊張?手搓的牌,他瞄一眼就能記住每一張曾被翻開過的牌的位置,過了第一局,入第二局,他能記住全部牌麵的碼放位置。

彆人打麻將是邊打邊算。他打麻將等同於所有牌都翻開,任由他進行組合。

另外三個人摸到什麼牌,會打什麼牌,需要什麼牌,聽哪張牌,他全都一清二楚。

於是第一圈他就自摸了;第二圈又是自摸,第三圈還是自摸……

他一直在贏,屁胡,大胡,接連不斷地胡……

清一色、大.三.元、大四喜、一色雙龍會,沒有他組不成的牌……

坐在旁邊幫忙算番的人摁計算器的手指頭都在發抖。莊理幾十番幾十番地贏,照這個速度下去,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五點,另外三個人就能破產。

莊士淼的臉已經白了。莊鴻對他的管教非常嚴格,很少給他零用錢。二十二年下來,他的存款總共才七千萬,而且這七千萬還是他用來當退路的。他輸不起!

杜克輸急眼了,卻越打越來勁兒,他不信自己下半夜翻不了盤。

他的馬仔心尖慌得直顫,眼睛澀澀的,仿佛眨一眨就能哭出來。誰說莊理是土包子好對付來著?我艸他媽的!

湯團看了看嘴角噙著一抹愜意淺笑的莊理,又看了看抱著一個竹籃子,籃子裡放滿籌碼的發小,心臟越跳越快。

他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莊理會記牌!

他上手時單了一張九餅,一般人順手就會把九餅打出去,但他不會。他拆了五條和六條,把九餅留下。然後下一把他立刻抓上來一張九餅,湊成一對兒了!

他打什麼,什麼是廢牌,他留什麼,什麼必定是好牌。幾把牌一抓,連七對聽胡了!

莊理肯定會算牌!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能抓到什麼牌!

所以說,他敢拿發小的安家費去賭是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贏嗎?

湯團不斷偷看莊理,忽然從心底裡升騰起一股敬佩之情。這人的腦子也太好用了吧!

許多人站在莊理身後看他摸牌,漸漸也意識到了什麼。

孫柏溪一瞬不瞬地看著莊理的後背,心裡翻江倒海一般難受。當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莊理時,這人總會展露出更令他感到意外的一麵。如果當初能多相處一段時間,不要設那個該死的局,一切或許都會不一樣。

孫柏溪退後兩步,頹然靠倒在玻璃櫃上。他後悔了,而且是一天更比一天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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