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性.愛是一種情趣,然而把暴力延伸進生活,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再跟這個人相處下去將遭遇什麼。被打到遍體鱗傷將成為她的日常。
撞得頭破血流的她用儘全力推開金遠飛,拔腿跑了。
金遠飛愣了好一會兒才追出去。
沒有地方可去的許靚靚終究還是回到了醫院,剛跨出電梯就被護士長叫住:“你是許勇的家屬對吧?他的住院費該交了。”
“黃瑋沒交住院費嗎?”許靚靚捂著額頭狼狽不已地問。
“我們找不到許太太。她今天中午出去之後就沒回來。”護士長把一張收費單遞過去,零零總總的治療費加起來足有幾十萬。
為了儘快痊愈,也為了保住容貌,許勇用的是最好的藥,吊一瓶水都得幾萬塊。
許靚靚隻好刷自己的卡給父親繳費。
她打開銀行發來的短信,看了看自己不到五位數的餘額,不知怎的,心裡竟湧上一股極為不祥的預感。
看見她推門走進來,許勇立刻瞪圓眼睛,一臉的怒氣衝衝。
許靚靚全然不在乎父親的態度,隻是躺在沙發上發呆。世界這麼大,而她卻無處可躲。這種深入骨髓的孤獨和無助,大概就是許雅雅臨死前的感受。
父親還在死死瞪著她,而她也終於從恍惚中回神,直勾勾地看了回去。
“你覺得我像個垃圾是不是?你有什麼資格用這種目光看我?你自己才是最惡心的垃圾!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許雅雅乾的那些事嗎?有一次你在書房裡強.奸她的時候,我就躲在櫃子裡看著你們!她那時候才十歲,我他媽都看吐了!”
許靚靚慢慢走到床邊,俯下身,逼視父親,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當時就發誓,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們這些惡心人的玩意兒!我的世界都被你們汙染了!”
許勇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許靚靚輕笑起來:“還有黃瑋那個賤人。要不是她,我媽媽不會死。知道她現在在外麵乾什麼嗎?”
許勇想坐起來,渾身卻綁著繃帶,無法動彈。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許靚靚頷首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她在外麵和彆的男人鬼混。哈哈哈,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安排的嗎?”
許勇的眼珠爬滿了紅血絲。
許靚靚再次點頭:“你又猜對了,那個男人是我安排的。更妙的是,那人還得了艾滋病,哈哈哈,你說好玩不好玩?”
許勇軟倒在病床上,胸膛因憤怒而劇烈起伏。他完全不心疼黃瑋的遭遇,甚至還覺得快意,背叛他的女人就該是這個下場。
但他同時也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養出了一個六親不認的畜生。自己辛苦多年打下的基業絕對不能留給許靚靚!
知子莫若父,然而這句話在許家卻是反的。許勇絲毫不了解許靚靚,許靚靚卻早已將他看透了。
許勇剛露出狠戾的表情,許靚靚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威脅道:“不要想著去改遺囑,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一輩子癱瘓在床上。”
許勇不敢動了,眼睛鼓鼓的,鼻孔因為呼吸困難而一張一翕,看上去像隻可笑的青蛙。
於是許靚靚便譏諷地笑了。她放開許勇的脖子,用潔白的被子擦拭自己沾滿膏藥的手,興致勃勃地說道:“我現在就很想看一看黃瑋得知真相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她會不會像一團爛泥軟倒在我腳邊,會不會嚇地大哭大叫,崩潰發瘋。哈哈哈……”
許靚靚越想越痛快,拊掌道:“決定了,等會兒她回到病房,我就把她得了艾滋病的消息告訴她。”
許勇閉上眼,用力呼吸。他已經對這個女兒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然而許靚靚這一等就是一整夜。
直至第二天早上十點多,黃瑋還沒回來。許靚靚根本沒辦法聯係到對方,因為她們兩人都扔掉了自己的手機。
越是等不到,許靚靚就越是想看見黃瑋崩潰絕望的表情,於是硬著頭皮回了一趟鬨鬼的老宅,這才從管家口中得知,昨天中午黃瑋回家收拾了很多行李,說是要帶去醫院長住。
“她沒去醫院。”許靚靚臉色陰沉地說道。
“那她能去哪兒?”管家非常疑惑。
許靚靚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跑進父親的書房,打開保險箱查看。
裡麵空空如也,什麼都沒了。股票、證券、房產證、珠寶首飾、現金……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黃瑋掃蕩一空。
一封信躺在裡麵,信封寫著一行潦草的字——【許靚靚親啟】。
許靚靚抓起信封胡亂拆開,快速看完薄薄的一頁紙,然後像爛泥一般癱軟。
她現在的表情,大約就是她之前很想在黃瑋臉上看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