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專業的,也難怪能做管理。”
裴凝笑著含混了過去,心裡卻忍不住多了一絲興奮感。
這是上輩子她沒有過的感覺,哪怕知道此時麵臨的末世,也無法抹消這種感覺帶來的雀躍。
在船上眾人忙碌的同時,裴涼已經吃完了早餐,來到了拘禁室。
她打開門,劫匪們精神還可以。
想來昨晚放棄行動後便乾脆安心休息恢複體力。
裴涼進去,又打算拽走楚夜白。
一屋的漢子就驚了:“住手,你要乾什麼?”
“咱們老大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他?”關天用‘你是什麼品種的魔鬼’的眼神看著裴涼。
然後視死如歸道:“你彆折騰我們老大了,讓我來替他吧。”
“還有我,我皮糙肉厚經得住折騰。”
“我也是,我屁.股.翹,保管比老大好玩,你放過他吧。”
“我得過痔瘡,反正治一次也是治,治兩次也是治,放馬過來吧。”
鑒定師也搖了搖牙,臉紅屈辱道:“我,我也願意。”
“我年輕,你讓我代替老大吧。”
楚夜白:“……”
“我他媽跟你們說了隻是被拷問。”
眾人虎目含淚:“是是!我們也是自願替老大被拷問的。”
“老大知道的事我們也知道,有什麼儘管衝我們來。”
“我們老大,我們老大他真的經不住你玩兒了啊~~”
楚夜白:“……”
要不扔了吧?等逃出去再招一批新的小弟,現在選聰明點的。
裴涼卻對他們的提議挺心動的樣子。
她開口道:“我這裡還真有點事,你們能派上用場的。”
“隻要你們接下來都聽我的,我就給你們老大最優厚的俘虜待遇,怎麼樣?”
眾劫匪聞言安靜了下來,視線落在楚夜白身上。
楚夜白嗤笑一聲:“你胃口倒是不小,想這麼簡單收攏一支訓練有素的傭兵?”
“不過你的意圖我差不多已經知道了,看來大名鼎鼎的舞蹈家,誌向卻並不在紙醉金迷的名利場上,反而對硝煙流血向往不已,倒也是罕見。”
“但你一無團隊,二無人脈,三不知其門,總歸是艱難的。”
“何不這樣?你有武力,我有人手,我們握手言和,以後就是自己人了,一起搶劫作惡,一起一擲千金,一起把那些無能的蠢貨耍得團團轉,怎麼樣?”
話音才剛落,一個巴掌就落他頭上,楚夜白直接被扇得一個趔趄。
身體才慣性傾出去,頭發又被拽著扯了回來。
裴涼在他耳邊道:“我就客套兩句而已,還真抖起來了。”
“我是在跟你們商量嗎?我就讓你們做選擇題而已。”
說著對在場劫匪道:“今天我回來之前,把你們的答案給我。”
說著就又把他們老大拖走了。
裡麵的劫匪都沒想到這女人翻臉比他們還快啊。
撕心裂肺道:“老大!!!!”
楚夜白想親自把那扇門踹上關起來,好隔絕這群蠢貨的聲音。
他以為裴涼還要跟昨晚那樣折騰他,不管再怎麼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不迫,臉上還是露出了羞恥屈辱的神色。
他開口道:“你還要問什麼?昨天不是已經都告訴你了嗎?”
裴涼手裡彈出一柄小刀,輕而易舉的割斷了他的繩子。倒是不擔心他不老實。
接著道:“所以了,現在咱倆去取貨啊。”
楚夜白一驚:“你瘋了嗎?”
“你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又有多少障礙防線?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打過那裡的主意?你還沒走近大門就會被射成篩子。”
裴涼點點頭:“所以帶上你啊。”
楚夜白頓時明白了,他是那個走.私.團夥的大主顧,他的臉就是天然的通行許可。
這家夥是想借著他混進內部,然後仗著女人天然的偽裝搞偷襲。
畢竟就連他們也在這條溝裡翻了船,誰會想得到一個女人有這般逆天的武力和縝密的作戰思維?
兩人上了劫匪們開來的快船,裴涼使喚楚夜白開船,自己則坐在一旁看根據楚夜白交代繪製出來的布局地圖。
那個軍.火.販.子的老巢離這裡不算遠,昨晚裴涼得到地址後已經吩咐船長室往這個方向航行,這會兒離那邊隻幾十海裡而已。
那裡身處一個隱蔽的海灣,地圖上根本不會顯示,說是老巢有些不嚴謹。
嚴格來說那個海灣是一個交易點,既然是交易點,中轉的貨物自然就不會少。
據楚夜白的說法,最近有個戰亂小國的某個組織可是在那邊定了好大一批貨,如果運氣好的話,那批貨或許還沒出出去。
一個多小時後,快船停在了一個隱蔽港口。
楚夜白一靠岸眉頭便皺起來了,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
以往的話,早在他們靠岸,就有荷.木倉.實.彈的人迎了過來才對。
但今天,周圍停靠的船隻並不算少,卻安靜得有些異常。
楚夜白道:“以我專業人士的直覺判斷,我們還是立刻離開的好。”
裴涼:“以我打爆專業人士的人的直覺判斷,我運氣真的太好了。”
她推著楚夜白下了船,挽著他的胳膊示意他自然的往前走。
察覺楚夜白的步伐有些僵硬,渾身緊繃到了極點,但裴涼倒是身姿款款,優雅迷人。
甚至她這會兒穿的是一條性感妖嬈的長裙。
活像跟在黑.老大身邊的情.婦,看起來沒有絲毫可疑之處。
二人一路上了岸,甚至往深處走了好幾百米,都沒有看到人,仿佛這裡的人一夜間消失了一樣。
但裴涼卻一眼注意到某處堆成上的柴油桶。
她欣喜道:“大意了,應該直接開著遊輪過來的。”
楚夜白看過去,柴油是遊輪的動力源,這家夥是打算拉著這一千號人從此在海上做海盜不成?
他有太多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方,於是便直接問裴涼:“你好像一點不在乎下船後會如何。”
“或者說,你好像一點沒有急著下船的樣子。為什麼?”
裴涼衝他看了一眼,抬起木倉。
楚夜白下意識也想舉木倉反擊,可瞬間的判斷讓他生生忍住了這個舉動。
果然,子彈擦過他臉頰打在了身後,楚夜白回頭,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
那是一個渾身潰爛的人,身上到處都是或被撕咬或是腐爛的痕跡,整張臉爛了大半,胳膊也斷了一隻。
他身上的出了血液以外還不斷往下滴著一種黑黃發臭的黏液。
楚夜白沒有轉身之前,甚至以為是有人拿著一條臭魚要偷襲他。
那‘人’額頭上有個新鮮的木倉洞,是裴涼剛剛打的。
但裴涼也隻打了這一下,也就是說在裴涼將他爆頭之前,這個人是以這種看著根本不可能是活人的形態活動的。
“這是什麼?”楚夜白心裡狂跳。
他認識那人身上的衣服,就是那個走.私.集團的製服。
已經不用裴涼告訴他答案了,因為剛才死寂一般的碼頭這時候無數人現身了。
他們如同幽靈一樣,或是從水裡,或是從船艙,或是從貨箱後麵走出來。
一個個渾身是血,眼白泛黃,大部分嘴上殘留這血液,渾身潰爛。
饒是楚夜白見過無數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此時也倒吸一口涼氣。
瞬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回過頭,就看到裴涼對他笑道:“歡迎來到末世!”
說著接連開木倉,子彈一發一發的打出去。
她木倉法極準,並不靠連發提高命中率,從容有餘,木倉木倉.爆.頭。
那些喪屍雖然多,但還沒靠近就被她徹底擊斃。
做黑色交易的,碼頭的隱蔽性最重要,不可能像菜市場一樣熱鬨,喪屍的數量到底有限。
裴涼和楚夜白二人聯手,楚夜白也有樣學樣,發現身體中彈並不影響他們的行動後,便對準頭顱。
此時他終於明白一切了――
“就這?”楚夜白不可思議的指著最近一隻被他爆.頭的喪屍道。
“這樣行動遲緩廢物,也能讓整個碼頭淪陷?”
“哪怕正常的隻有十來個人,也能輕易控製局麵把?”
就算一開始不知道打頭才有用,可火力壓製下,試也試出來了。
裴涼聳聳肩:“因為這樣世界才會淪陷啊。”
經曆過幾個世界後,裴涼也總結出了一套世界的運行邏輯。
末日世界按照真實邏輯,即便真的出現這種迅速傳播的喪屍病毒,也不會是裡一夜淪陷全球陷入無政府狀態的情形。
但基礎設定是絕對的,這甚至跟裡麵的角色無關。
所以現實自然補全這個邏輯缺陷,以促成此結果。
因此擁有絕對壓製武器的地方,比如軍.隊,戰.場,還有類似這種軍.火碼頭。自然是重災地。
楚夜白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天選之子了,按理說根據促成末世的操作邏輯,他們這幫劫匪如果昨天沒有選擇出來搶劫,而是躲在老巢花天酒地的話。
那麼裴涼敢肯定,他的團隊裡至少有六成人會第一時間變成喪屍。
然而他上了一艘總人數上千人的客船,和這麼多人待在一起便稀釋了他們所控武器的權重,讓他們被劃分到了正常陣營。
因此遊輪上的感染人數還有擴散規模是一般情況。
楚夜白看著裴涼,問道:“所以安保部的人就是因為這個,才選擇聽你命令的?”
裴涼點頭:“我給他們看了段當時外麵的視頻還有新聞報道,又拿衛星電話讓他們聯係了下外界的人。”
即便還對外麵的秩序抱有希望,相信最終肯定會恢複正常。
但對於裴涼木倉.殺朱女士及其情人已經不抵觸了,也明白她的一係列行為邏輯在哪兒。
為了全船的安全穩定,這時候卻是不宜告訴他們真相,但又最好受控有序。
裴涼接著往前走,楚夜白沉默的跟在她身後。
然後突然意識道:“你妹妹,她才是關鍵,對不對?”
裴涼回頭,見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你也是昨天宴會的時候才察覺到的事。”
“所以你試探她,她也是提前知道了會有我們這場行動。”
“她有異能?能預知未來的事?”
裴涼就笑了:“憑你現在,還不配我跟你分享秘密。”
她轉過頭準備繼續往前走,卻被一把拉住了手。
楚夜白明顯意識到了他現在麵臨的是多大的機遇,於是再沒了之前那份麵對裴涼時候的屈辱。
他此時聲音染上了勾引的意味,眼神也變得曖昧。
他對裴涼道:“怎麼才配呢?可以說說嗎?”
“昨天晚上你折磨我身體的時候,好像自己也在忍耐。”他距離越來越近:“後來我就在想,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結果,那我肯定乖巧配合,隨你擺弄。”
“現在我已經充分認清形勢了,我想――”
最後一句話仿佛就在耳邊:“成為你的自己人。”
裴涼挑眉,看了他一眼,這居然是迄今為止最好上手的一個小白臉了。
看看人家多自覺?多有抱負?
再看看前麵三個不省心的玩意兒,裴涼一下子頗有些被治愈的感覺。
她抓住對方的頭發一把拽過來,覆上去來了一個深吻。
對方極儘配合,你來我往,纏繞纏綿更是一番滋味。
一吻結束後,裴涼道:“行,從今往後你跟我,不會虧待你的。”
雖然養這種目的明確,能屈能伸,不把節操當回事,有機會絕對會把你拉下來的小白臉難度有些大。
不過看對方在手掌中翻轉也其樂無窮。
二人闖進了那軍火據點,裡麵還有零星幾個幸存者。
在聽到外麵動靜後便知道有人闖入,期間躲起來準備偷襲,但都被先一步解決掉了。
果然那批某國家組織定的貨還沒有出,庫存豐富,這裡又有柴油補給,暫時不用擔心耗費。
裴涼便直接用衛星電話通知遊輪開過來。
這個小港口無法讓遊輪停靠,便隻能靠著碼頭的小船來回運輸。
安保部門的人下船負責搬運,看到一地的喪屍,末世的一角總算暴露在眼前。
裴涼和楚夜白回到船上,第一件是自然是放了那一屋子劫匪。
劫匪們一上午正心裡跟刀割一樣,不停的設想他們老大今天又會經曆什麼慘絕人寰的折磨。
昨晚老大回來已經沒快好肉了,今天不會吊著半口氣回來吧?
結果一開門,便看到老大被那女人摟著腰,出現在他們麵前。
兩人神色親密氣氛曖昧,明顯一對已經搞上的狗男女。
楚夜白唇角帶笑,在看到一幫蠢貨怔愣的表情時,神色明顯多了幾分得意。
他開口道:“出來吧,接下來你們和船上安保部門的兄弟一起維護秩序,不用被限製自由了。”
楚夜白的意思很明顯――
看到沒有,蠢貨們!這就是你們老大的能耐。
但好幾人卻一把捂住嘴,拚命忍住嘴裡的哽咽。
“老大他,為了我們都淪落到做小白臉的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