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駕崩, 放著正經的太女不登基,反而傳位給已經被剝奪繼承人身份的涼王,自然是舉朝震驚。
尤其是以徐太傅為首的太女集團, 更是差點沒抽過去。
當時便衝到太女麵前, 痛哭道:“涼王狼子野心,假傳聖旨――”
一句話都沒有說完, 就被太女不耐煩的懟了回來:“什麼假傳聖旨?孤站在旁邊親耳聽著呢。”
“母皇寢殿中那般多人, 做得了假?”
說完還頗為興奮的搓了搓手:“如今皇姐繼位, 該是沒我什麼事了。”
以前的三皇女眼裡隻有傻玩傻樂, 成天什麼事都不經心, 跟個孩子一樣。
數月的太女生涯,雖然還是沒能讓她產生爭權奪利的野心, 但客觀上的改變卻是顯而易見的。
此時的她不論是學識眼界還是威儀決斷, 都不是以往能比的。
見徐太傅這個時候了還挑撥她與皇姐關係,拂袖道:“孤不做太女了, 自然用不著太女太傅。”
說著就指著大門口:“孤忍你這張老臉很久了,你給我滾。”
徐太傅雖則不是東西,可自問成為太女太傅以來, 那是滿腔心血傾注,一心一意為太女思量。
如今卻落得被太女嫌惡驅逐的下場, 頓時哭得好大聲:“殿下, 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苦勞你個六餅, 母皇讓你叫我念書搞政務,結果呢,一天天的儘擱我耳邊說皇姐壞話, 要不就是大堆的虛空理論,一點務實的都沒有。”
“孤這會兒身上會的, 哪樣不是皇姐教的?你個老東西要說真有那麼一點用處,那就是提升孤的耐心了。”
東宮的官員們看向徐太傅,對太女的話倒是深以為然。
這老東西倚老賣老,仗著太女太傅的身份,一直妄圖把持太女。
本來嘛,太女之位落到從不受重視的三皇女身上,這塊還未遭開墾的利益之地當然誰都眼饞。
可徐太傅的吃相未免太難看,且彆看她說得比唱的好聽,這老東西平日裡的教學態度,便是把太女殿下當做毫無主見,資質愚鈍,需要倚仗她們的弱勢太女。
那控製欲放在臣子身上,絕對是算出格。
對於太女與涼王的親近,更是成天挑撥離間,痛心疾首。
其實這麼久的時間,不是傻子的都看得出來,太女殿下雖然在涼王麵前那是涼王說啥是啥,可相反她並不是毫無主見耳根子軟和的儲君。
相反她本性固執且通透,縱觀數月以來的功課政務進益,也是一日千裡,隻能說是起步晚,絕不是資質愚鈍之人。
人涼王作為最強的競爭對手,還對太女充滿信心,教導起來也是不摻雜私心,你個做臣子的倒是傲慢。
也是為這,東宮陣營的官員老糾結無比。
涼王確實是東宮警惕的頭號對象,但對方所為,便是她們在利益相關之中,也不能不感歎一句涼王是真的大氣豪邁。
皇位之爭,她對太女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卻起著最重要的作用,且很多都是她們作為臣子無法授予的理論,全是她自己的私貨都分享了出來。
再加上太女的態度,皇上的作為,東宮一乾人等,心態上其實早就躺平了。
如今涼王繼位為新帝,眾人心中比起失落,更多的倒是鬆了口氣。
也就徐太傅自認付出太多,無法接受事實。
但想想看,莫說皇上駕崩之前已有所感,該交代的事都是正經交代了。
便是那最後的傳位真的有貓膩,你又能如何?
太女開始有自己的班底才數月,這數月以來皇上突然改變心意,沒有對涼王的進行任何形勢的削弱壓製。
反倒對付先落山的時候,給了她巨大的權限和自由。
莫說你東宮的人反對,便是皇上想除掉涼王也是不可能,涼王和皇上早完成權利的讓渡了。
眾人不看徐太傅,見太女高興的開始收拾東西,無奈的互相看了一眼。
嗨!就當是一場夢,沒能登上皇位的太女的近臣,她們能毫發無傷的退下來,已經算是曆史少有了。
可太女這邊包袱還沒打好,新帝那邊的旨意就下來了。
晉升皇太女為皇太妹,一應照舊,甚至還多給她安排了倆職位。
準備放假的皇太女:“……”
東宮官員:“……”
徐太傅一張老臉都快笑爛了,立馬琢磨過來,這也是好事。
以太女現在的實力,跟新帝對上那確實是以卵擊石。
可還沒樂多久,就收到了罷免通知,新帝另擇了能臣擔當太女太傅一職,她還有牢裡至今沒運作出來的杜大人這兩親家,怕是沒有起複的機會了。
新帝登基,自是數不清的事等著裴涼。
不過她也是真如在女帝臨前所說,登基後第一道聖旨便是改變婚姻法,並給了男子無條件的離婚自由。
當然這項法律也適用於皇室成員。
周駙馬第一個身體力行,在女帝喪典一過,便跟二皇女離了婚,算是嘗試新法的第一人。
他作為皇室成員,此舉自然意義重大,不少飽受家暴之苦的男子也開始嘗試反抗,一開始其實收效甚微。
但隨著日新月異的發展,無數的工作崗位提供給男子,擁有收入,家庭貢獻占比的提高,讓男子開始有了話語權,弱勢者自然開始應屬於自己的權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一開始不少人還當新帝這條旨意,是意在迫不及待的合法占有妹夫。
其實在很多朝臣看來,涼王這根本就是脫了褲子放屁,曆史上莫說占有姐妹夫婿,皇室中事不會少,誰這麼折騰?
思來想去,她們想到的就是新帝給周駙馬造勢,便對此興師動眾博藍顏一笑的舉動頗為不滿。
繼位後第一道聖旨如此,若不是涼王以往的功績是舉措在前,怕是會被人懷疑她是否有成為明君的資質。
不過很快朝臣的注意力就不在這上麵了,因為新帝繼位以來,動作實在是太大了。
與很多甚至動搖國本的舉措相比,離婚自由這等事壓根不算什麼。
裴涼其實算循序漸進了,可穩定的政局也是發展的條件之一。隻不過這裡麵勢必會動了不少人的蛋糕。
一時之間反對之聲自然是此起彼伏,好在此時皇權集中,她在對付先落山的時候就對今天做足了準備。
女帝數十年的經營,有無儲位之爭帶來的內耗,太妹是無論新帝做什麼都第一個支持,二皇女身邊隻剩臭魚爛蝦三兩隻,權利更迭初期的陣痛裴涼是沒有沒有感受到的。
強勢將反對聲音壓下去,將發展所具備的法律法規打好地基之後,便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發展。
與武俠世界不同,這裡裴涼自己作為皇帝,自然是更為高效方便,且有當初的經驗和試錯,過程隻會更得心應手。
裴涼迅速將蛋糕做大,自然就稍稍安撫住了不少被動了蛋糕的人的戒心。
擁有遠見的到底是少部分人,掌控社會資源的階層一時間並沒有察覺自己的利益變少,反而收獲總量變多,當然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她們所掌控的資源占比正在迅速降低。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沒有搭上發展升級的列車,產業沒落,淪為空有名頭的貴族也是遲早的事。
有遠見或是觸覺敏銳的,早意識到了新帝劃時代的野心,趕緊拋棄了原有的堅持,說到底這片土地上,務實主義的人還是占大多數。
數年過後,北境朝廷修養好準備南下入侵,結果遭到了初代軍火的降維打擊。
北境的人被打破了膽,立馬奉上降書稱臣,派人南下學習,如今的大梁景象都把她們給看懵了。
回去就哭著喊著要把草原上最美麗的皇子嫁給涼帝。
裴涼心說你們可彆給朕添亂了,她這會兒啥都順,就是男人這塊兒,好像是再一次翻車了。
幾年過去,男人們事業上都有了長足發展。
蘇h已經進入朝堂,數年來因無數重要的決策為發展做出的貢獻,如今已經官居二品。
柳將軍原本就位極人臣,如今更是打造出了一股新式的鐵血之師。
周駙馬做生意,為經濟發展做出的貢獻難以估量。
燕皇夫致力於男.權和慈善事業,也是風生水起,比女帝在世時的無所事事看著鮮活多了。
方玖則成了大梁頭號情報官員。
而伏覺早在女帝駕崩之時,就意識到先落山接下來麵臨著關乎命運的選擇。
涼帝要打造的新時代,是不會允許他們這樣一個有巨大煽動力的宗教組織存在的。
迅速的發展迫使先落山必須拿出表態,要麼等著被清算,要麼放棄不該屬於自己的一切,呈上時代列車。
伏覺沒多考慮,在涼帝登基的第二年,便宣布先落山已經無法得到神旨,並與皇室一起成立了第一家科技公司。
利用係統對天時地利的預測,規避風險,發展自然更加穩定。
裴涼很為他們高興,可就是這些男人覺醒之後,老想著打上司的主意。
給他們報酬地位還不知足,還想讓上司肉償。
裴涼有時候覺得自己像是被銷冠以業績咄咄相逼的老總――
不跟我睡就跳槽!
能怎麼辦?還不是為了生活含淚出賣身體。
大保健沒少做,有時候撞上客人多,還得同時給好幾個人做。
為了方便壓榨上司,甚至都住在一起了,好的時候一星期還能輪上一天休息。
要是撞上年節,人家是歡欣鼓舞拿錢下班,她就是加班加點賣她的技術副業。
你說現在法律已經廢除了一夫多侍製度?說到這個就更可憐了。
為了避嫌蘇h跟她離了婚,一國皇帝單身至今,眾人就熱衷於跟她亂搞男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