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是大半個小時之前醒來的, 一醒來就發覺自己身體不對勁。
渾身散架一樣,虛弱又無力,某些不可言說的地方還伴隨著疼。但不適的同時又有種陌生的過度發泄感。
他下意識的開始警惕, 但緊接著蘇醒的記憶就直接把他乾懵圈了。
他叫阿諾德, 曾經是個家教良好的富家少爺,終日過著不學無術奢侈享受的生活。
結果一朝家庭變故, 父母雙亡, 在奪取遺產過程中遭人陷害, 犯下重罪又□□作關進了星際最高監獄。
與其他本身大奸大惡的囚犯不同, 阿諾德本身隻是個紈絝少爺, 即便看起來身材健碩,體格高大, 還因為興趣學過一些格鬥技術, 但說到底也是沒有任何真正鬥爭經驗的菜鳥。
又因為無法適應監獄這套叢林法則,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最底層的囚犯。
被霸淩欺負使喚做事那是常事, 直到前不久一個重罪變態被轉入最高監獄,並成為了他的室友。
阿諾德作為一個Alpha,而且還是外表身材絕對與纖細柔弱無關的Alpha, 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被人盯上屁股。
當天晚上他就被那個混蛋給日了,從此以後就過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
但要說那混蛋有沒有給他的監獄日常帶來什麼改變, 那肯定是有的。
那家夥就是個純粹的變態, 歹毒陰狠, 犯罪履曆外加煽動監獄.暴.動的經驗,即使拿到最高監獄也算亮眼。
並且對於敢招惹她的人,這家夥報複手段之殘忍, 讓人輕易不敢招惹。
有了她的庇護,自己在監獄倒不是人人都能欺負的角色了, 因為他是她的表子,監獄裡那些人嘴上這麼諷刺著,他的處境倒也確實好了很多。
他現在唯一需要討好的就是裴涼那個變態,在經曆過不少磋磨之後,阿諾德為了今後的長遠處境,也默認了用身體換靠山的。
隻是昨晚因為一些事,那家夥乾得格外激烈,以至於一大早他就因為昏迷被抬到醫務室來了。
阿諾德回想起自己的記憶,整個人都傻逼了。
這特麼被彆人壓在身下哭哭唧唧,一身腱子肉卻被個矮子折騰得翻來覆去,跟他長一張臉的傻逼黑皮是誰?
他不該是這樣的,阿諾德心裡隱隱有個聲音道。
但他分明隻是監獄的底層,也不是沒有試圖反抗過,可最終結果還是被打倒在地,隻能尋求庇護。
他已經默認了自己的命運,可這會兒卻滿腦子火大,前所未有的破壞欲讓他想把整個監獄都炸了。
甚至瘋了一樣覺得自己能夠辦到。
正回憶著,就聽到旁邊的獄醫開口道:“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
“一會兒我會給你開點藥,回去記得按時擦。然後就是多休息,儘可能的保持身心愉悅,充足的睡眠,以你的年紀和體質,應該三兩天就會好了。”
“哈?身心愉悅?充足的睡眠?”阿諾德看傻逼一樣看著獄醫。
獄醫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窘迫的推了推眼鏡:“不好意思,我說錯話了。”
阿諾德轉回頭,本以為這家夥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離譜,在監獄裡還想保持身心愉悅,以為這裡是度假村呢?
可緊接著便聽獄醫更正道:“對於阿諾德先生來說,身心愉悅和睡眠充足確實是存在衝突的。”
阿諾德猛地抬頭,殺人一樣盯著獄醫,確認這家夥臉上沒有故意開他黃腔的譏諷之意。
反倒是一本正經道:“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以自己的身體健康為主。”
“至少最近還是儘量少做,恕我直言,您的XX肌已經有一定程度的鬆弛了。”
啪的一聲,阿諾德腦子裡一根理智的線斷裂了。
根據記憶中再怎麼合理固有的邏輯得出的委曲求全的反應,無論理智如何勸說,一瞬間所有的努力都坍塌。
阿諾德這會兒整張臉像是被燒紅的煤炭,即便以他的深膚色都清晰可見。
他迅速從病床上翻了下來,殺氣騰騰的往外麵走。
一邊走一邊嘴裡咬牙切齒的咀嚼一個名字:“裴――涼――”
星際監獄雖然囚犯眾多,但實際配備的獄警並沒有多少,因為這裡有全星際最先進的管控設備。
這也大大節省了人力資源,就比如囚犯來去醫務室這種事,就不會有獄警跟著。
因為毫無隱私可言,且整座監獄有著數不儘的人工智能操作武器,所以犯人們某些程度上來說,活動空間倒是相對其他監獄廣泛一些。
今天是休息日,整座監獄的犯人們都不用乾活兒,吃完早餐後便可以去放風。
但說是放風,其實不過是可以模擬任意風景的全息活動室。
阿諾德這會兒就要去宰了那個變態,因此沉著臉出了醫務室便往那個方向去。
後麵的獄醫扒著門衝他的背影喊道:“你忘了拿藥。”
阿諾德背影一僵,走得更快了。
可他這動作反倒引起了獄醫的不滿:“你步子放慢點,現在的你不適合快走。”
阿諾德幾乎是惱羞成怒的猛地轉頭,心裡真的想先宰了這個龜毛的獄醫預熱一下。
可看到對方那張蠢而不自知的臉,又覺得沒有意思。
便憋了一肚子的火,逃一般的從這裡離開。
而另一邊的布萊恩,因為早餐時間短短十分鐘內,從普通囚犯爬到了監獄小頭頭的位置,再成為彆人的狗。
這大起大落的速度有點快,剛剛建立的信心就被打垮,因此急需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的強大並不是錯覺。
布萊恩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搞頭的。
裴涼那個變態好像從轉入這邊開始,就沒有展露過全部的實力。
以前提到那個家夥,大夥兒的評價統一就是殘忍陰狠,睚眥必報。
最開始招惹試探的人並不算什麼人物,但因為下場淒慘,所以震懾住了大部分人。
也就是說,大家夥兒之前忌憚的是她的瘋,不是她的強,更何況她還是個罕見的從心理上都是同性戀的變態,更讓人頭皮發麻了。
因此對於裴涼,整個監獄先前其實都是沒有個清楚的認知的,因為她不曾展現全部的實力。
那麼萬一她的實力還遠在表現的殘忍之上呢?萬一她甚至能跟監獄最強的獄霸特裡薩比肩,甚至超過對方呢?
這樣一來,他布萊恩即便輸給裴涼,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也不會妨礙他很強的事實。
隻不過不是最強而已,雖然無奈,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於是布萊恩因為被打出翔被裴涼嫌棄的趕去洗褲子之餘,一直在琢磨,該如何重新確立一遍自己的食物鏈等級。
監獄裡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當然就是跟人打一場。
這不但事關他重新確立信心,還事關他的尊嚴――才組建團夥不到五分鐘就被打敗,剛剛他分明看到不少小弟臉上流露出了後悔之色了。
這麼琢磨著,布萊恩從浴室裡走出來,就迎麵撞上了經過這裡的阿諾德。
布萊恩雙眼一眯,接著就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獰笑。
這個賣屁股的黑桃雖然隻是監獄的底層貨色,不足以用來測試實力,但卻是裴涼的表子。
修理他一頓既不用付出太大的代價,也可以試探一下裴涼的底線,甚至能通過這家夥稍微找回點剛剛的場子。
好歹讓小弟們見識到他的反抗精神,倒也一舉多得。
於是布萊恩便攔住對方,不懷好意道:“這不是裴涼的表子嗎?怎麼會單獨一個人出現在澡堂?”
阿諾德一心去乾裴涼,渾身騰騰殺氣,卻被一個一臉蠢相的傻大個攔住。
他記不怎麼住對方的名字,但對方異常高大的塊頭在整座監獄也是數一數二的,所以還是有些印象。
“你叫布――布,布蘭妮?”阿諾德不確定道。
“是布萊恩。”布萊恩自己反倒被挑的得火起:“你他媽是不是被日傻了還是天生腦子有問題?”
“布蘭妮會是身材高大的男Alpha的名字嗎?記住了,老子叫布―萊―恩!”
說到名字期間,這家夥還特意鼓弄肌肉,做出一個外表與名字一樣具有震懾力的姿勢。
阿諾德看傻逼一樣看了他一眼:“行,記住了,布蘭妮。”
“你他媽故意的對吧?”布萊恩一把將阿諾德領子抓起來。
饒是阿諾德也是體格高大,但對比此時抓住他的布萊恩,還是小了兩號,因此視覺上看布萊恩是具有絕對壓迫力的。
可阿諾德與發色同款的,與劍鋒一樣閃爍寒光的眉毛一皺,下意識的就抓住對方的手腕,往下一扯,將布萊恩的重心拽向前傾斜。
同時腦門對準對方一撞,黑榔頭一樣的頭槌把布萊恩直接撞得眼冒金星。
布萊恩因為慣性和一瞬間的脫力被摜在地上,好在他身體的本能反應很快,迅速的支起一條腿。
於是呈半跪的狀態跪在阿諾德麵前,此時換阿諾德居高臨下舉重若輕的提拎著他的手腕――
聲音有些飄忽,帶著恐怖的攻擊意味道:“老子對你沒興趣,渾身屎味大塊頭。”
“但要是你執意跟我玩玩,我也不介意把你的頭擰下來,扔進馬桶裡涮一涮。”
裴涼也就算了,畢竟是整個監獄都有些名氣的變態,可他媽變態手下的一個表子算哪根蔥?
布萊恩記得這長得比他還醜的黑皮表子在舔上裴涼之前,可是監獄裡的底層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