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冷笑:“彆以為裴涼口味重你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是個賣屁股的表子。”
說著想到剛剛裴涼說的話,布萊恩惡意道:“老子要把你撅.著.屁.股綁在澡堂裡。”
阿諾德也咧嘴露出獰笑:“確實是個好主意,布蘭妮。”
隨即二人之間迅速拉開了距離,接著又快到出現殘影一般發出攻擊。
兩人神色嚴肅,眼神尖銳,格鬥方式有著一定程度的相似,明顯是同一個路數出身。
但打得正酣的二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兩人都是力量型的選手,實力的差距不算太大。
因此打起來是拳拳到肉,火光四起,是將身體的強悍和力量運用到極致的格鬥天才。
監控早已發現這邊的異動,發出了警報,但二人並沒有停手。
甚至在天花板上彈出麻醉武器的時候,還一邊打鬥一邊輕鬆的躲避開那數道麻醉彈的攻擊。
廣播裡發出警告,有獄警從這邊趕來。
但當獄警抵達現成的時候,二人正巧剛剛分出了勝負。
阿諾德一腳踩在倒地上還是跟山一樣龐大的布萊恩身上,低頭沉聲道:“不好意思,把你剛剛被打出的屎又打出來了。”
“重新洗一遍褲子吧。”
布萊恩:“……”
布萊恩此時心態已經崩了啊。
他躺在地上,直到獄警過來都沒有起來的意思,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潸然流下。
“原來,原來我覺得我很強,真的隻是錯覺而已。”
“否則怎麼可能連一隻靠賣.屁.股尋求庇護的表子都打不過?”
“嗚~~~,我真的好弱,我就是個廢物,生而為人真是抱歉,我就應該做一隻屎殼郎。”
端著武器過來的獄警:“……”
就你他媽的這樣還弱?老實說在監控裡看到兩人的打鬥場景,他們都傻了。
這二人隻是最高監獄中的底層和最底層人物,現在這些軟腳蝦打架都這麼猛的嗎?
而與布萊恩哭天搶地不同的是,此時場外這個賽場的直播間中,無數觀眾已經快笑傻了。
【哈哈哈……,老實說布萊恩現在已經是我的快樂源泉了。】
【對,他在監獄奮起反抗的時候還有電影男主角那味兒,直到他轉身碰到了坐在角落裡默默吃飯的,一個平平無奇的同性戀。】
【哈哈哈,我真的希望這場賽事能夠開通讚助模式,我對布萊恩這傻逼真的有股憐愛了,如果有讚助模式,我一定氪金給他拚命發彈幕提示。】
【什麼提示?前麵的說清楚。】
【還用問?不就是‘快跑’‘危’‘布萊恩今生是個體麵人’,你們當這個賽場直播間裡的能是什麼正經人?】
【媽的我該出門上班的,結果開局就這麼勁爆刺激的場麵,顧著看直播坐過站了。】
【哈哈哈隻有我在憐惜阿諾德嗎?醫務室他和學長的獄醫角色對話,我快笑得腸子打結了。】
【阿諾德真漢子,我萬萬沒想到他選的底層囚犯會是這麼個底層的意思。】
【不不不,慘還是布萊恩最慘,哈哈哈哈,他剛剛崩潰瞬間我已經錄屏了,‘原來老子很強這種事真的隻是錯覺嗎?’哈哈哈哈哈。】
【布布站起來啊,不是你的問題,你隻是恰好挑錯了人而已,監獄數千人,你但凡避開那麼三四個,都是絕對無敵的。可憐的布布,能穩克自己的就那麼三個,就接連挑中了倆,我懷疑他真的被誰詛咒過。】
【在這之前我真的是無神論者,現在不確定了。】
【不不,還是阿諾德慘,我很好奇他脫離遊戲後,這些記憶會不會清除――應該不會吧,畢竟是比賽,但虛擬記憶雖然最終會被真實記憶淹沒,可這麼刺激的體驗,他怕是一輩子忘不了吧?】
【媽耶,想想我都替裴涼跟阿諾德尷尬了,他們出來以後互相看到對方會不會尷尬死?】
場外的熱議沒有妨礙到場內的進度。
裴涼這會兒正坐在放風活動室裡,活動室裡麵的全息景象這會兒正停留在海島之上。
眾人腳下都是觸感真實的沙灘,空氣中仿佛還能聞到微微有些腥鹹的海風,囚犯們要麼在打排球,要麼聚在一起打牌,要麼坐沙灘上發呆。
能容納數千人的活動室自然是巨大的,麵積甚至堪比一個小型海島,處於監獄的最頂層,一整層都是用於放風活動。
這座聯邦最高監獄,不是處於任何一顆行星之內,而是與一堆隕石漂浮在一起的太空監獄。
因為裡麵關押了太多重要的犯人,就比如之前被布萊恩乾倒的幾個囚犯,彆看在布萊恩手裡弱得一批,但在外麵卻都是擁有不少勢力的HEI幫老大或者高層。
所以監獄的坐標鮮為人知,就連監獄中的獄警大多都不知道。
裴涼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奇,她摸了一把屁股下麵的沙子,攥緊又鬆開,與現實彆無二致的觸感。
她在沙子裡麵淘出來了兩粒漂亮的小貝殼,拿在手中把玩,並漫不經心的揣進了自己的褲兜裡。
整座監獄的人很多,但讓裴涼特彆在意的卻很少。
突然某個放向傳來了一陣騷動,裴涼回頭,就看到完美的海景之中,突然憑空出現一道門,那門已經打開,有幾個人先後進了來。
接著門關上,周圍的環境又恢複成毫無瑕疵的自然風光。
可好好的,毫無出戲感的全息放風,因為這中途突然打開關上的門,總有種提醒這一切都是假的的掃興感。
但周圍那麼多窮凶極惡的罪犯,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不滿之意。
反倒是幾人經過的地方,所有人都下意思的回避,甚至好幾個不小的勢力團夥,也有眼色的往後退了退。
為首的那個人穿著一樣的黑白條紋囚服,但肩膀上卻披著一件外套。
對方長相極為俊美,而且是那種絕對主流的審美長相,一頭無一絲雜色的金發,深邃的輪扣,俊朗的五官,與囚犯的身份頗有些格格不入。
反倒像是星級巨星才該有的長相。
而原本在這種地方會顯得危險的長相,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因為外表小看他。
他的頭發一側攏向腦後,露出清晰的五官和一側鋒利的眉眼,看著俊美霸道。
渾身的氣質給人感覺並不凶惡,更像是掌控無數權利的上位者。
裴涼看得眼睛挪不開――
貓一樣傲慢又神秘的典獄長,冷酷美豔的獄警姐姐,還有俊美無儔的獄霸。
裴涼突然覺得,牢底坐穿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對方好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轉過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特裡薩皺了皺眉,不是因為對方的視線而感到冒犯――實際上在監獄中,一直不停的盯著人看是一種挑釁行為。
如果按照以往的慣例,自己看過去還未收回視線的,絕對不能輕輕放下。
可今天他好像並不以此為意,好像對彆人的視線習以為常,心裡也沒有被冒犯挑釁的感覺。
特裡薩認為這是自己今天心情出奇的好的原因,但仔細想想又沒覺得有什麼高興的事。
而相比這點異常,那女Alpha某種程度上還非常的另他在意。
甚至整片海島上的人,特裡薩內心都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些無關緊要的家夥根本就無所謂,唯獨需要在意的――
他是這裡的最強者,藐視眾人並不奇怪,但為什麼唯獨那個女人會是特殊的?
甚至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下意識的想走過去,不是以強者的姿態過去挑事,隻是單純朝著某個中心聚攏一樣而已。
但這才是最詭異的。
或許是他的過度在意太過明顯,旁邊的小弟告訴他:“她是剛被轉過來的一個同性戀。”
“在下麵的人眼裡挺不好惹的,沒有加入任何勢力,但也不怎麼好惹。要是老大看她礙眼,我去做掉她。”
不,是她做掉你。特裡薩下意識得出的判斷讓自己都嚇一跳。
不過他的注意力卻飄到了另一個地方:“同性戀?你怎麼知道?”
“她來的第一晚就睡了自己室友,夜夜笙歌可帶勁了。”
特裡薩一噎,那家夥在他眼裡就突然多了一股複雜難辨的色彩。
他眉頭皺得更深,甚至突然多了股莫名的恨其不爭之類的情緒。
接著他的小弟突然開口:“喏,那不就是她的表子。”
特裡薩下意識的循著視線看去,就看到剛剛他們打開的門再度被打開。
可周圍的人對這次冒犯的人就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了,尤其對方還是個靠賣.屁.股尋求庇護的黑皮兔子。
當下就有人攔在他麵前了:“你他媽是不是每天晚上開後門開習慣了?見門就――”
話都沒說話,被那黑皮一拳搗在臉上,一拳致命,當時就軟軟的往下倒,被對方拎破布一樣拎手裡。
衝著幾個想上來幫忙的人那邊一甩,看著他動作輕描淡寫,可這一撞,直接把好幾個人砸飛了出去,跟保齡球一樣。
這黑皮兔子表現出了和以往天差地彆的煞氣和攻擊性。
他甚至看都沒看挑釁的人一眼,視線在找什麼,然後落在某個放向,滿臉殺氣的直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