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裴涼也注意到了, 她循著騷亂望去,一下子就被一個身影吸引了目光。
老實說每次到達新世界,除了少數情況以外, 原主的記憶裴涼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
隻不過比起原主的親身經曆, 裴涼對於這些記憶老有種旁觀視角的冷淡。
旁觀帶來客觀,但客觀既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就是每每在第一時間, 她對於原主的情況比原主本人更清晰, 壞處當然是隻要她刻意回避的記憶, 那就真的跟夢境一樣, 不想回憶基本不會出現在腦海裡。
比如裴涼對於這次的穿越身份是不怎麼滿意的, 入獄前的犯罪行為就不提了,入獄後乾的事也叫一個不是東西。
因此她一上午分析狀態觀察環境的同時, 對某個人的記憶是多少有些刻意回避的。
那個人自然就是被原主強行占有當做發泄工具的倒黴室友了。
據說對方在進最高監獄之初, 一直嚷嚷自己是冤枉的,本身是個爭奪家產受奸人陷害鋃鐺入獄的富家少爺。
原主是信的, 惡棍能聞出同類的味道,當然對獵物的味道更為敏感。
倒黴室友渾身都是一股不諳世事的傻味,這當然也是他被原主盯上的原因之一, 身處黑暗的人總是向往那些還沒有還沒有被徹底染黑的家夥。
但裴涼看著走過來的人――這位大兄弟是真的黑啊。
有了本人的直接刺激,裴涼刻意屏蔽的相關記憶也湧現出來, 漂浮在記憶的表層, 怎麼都忽略不了。
然後裴涼就被那些香.豔.勁.爆的記憶刺激得差點流鼻血。
室友黑歸黑, 可外貌身材那啥時候的風情卻是一等一的。
對方還是罕見的黑皮銀發,五官輪廓深邃野性,戴著一股沙漠綠洲的濕野氣息。
往前的不提, 光是昨天晚上記憶中的嘶啞聲音,皮膚溫度, 還有巧克力一樣膚色上滲透出來的滾燙汗珠,都讓人眼睛直。
裴涼心說破遊戲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連續兩個副本了,原主都比她還自在的樣子,這讓她一來就頗有些輸了一籌的感覺啊。
心思回轉間,對方已經來到了裴涼麵前。
臉上的表情可不算好看,阿諾德一把拽住裴涼的衣領,將她拉近。
眼神透著戾氣:“裴涼是吧?你今天就給我死――”
話沒說完,就聽對方麻溜的來了一句:“我會負責的。”
阿諾德臉色扭曲了一瞬:“哈?”
接著就見那混蛋臉上一副真摯的擔憂:“你沒事吧?獄醫有說什麼?”
“早上我該跟你一起去醫務室的,但那時候突然肚子疼,就沒能跟過來,抱歉。”
屁!原主當然是拔diao無情,把人那啥暈了過去也不管,還是對方自己按得急救鈴。
可見今早的時候,對方是真的有股差點要死去的感覺的。
但裴涼能這麼說?能讓一個剛剛從醫務室出來的人感受自己根本沒人在乎?那還是人嗎?
於是各種殷勤補救:“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仔細想了想,雖然昨晚動作大,但並沒有怎麼過火,應該隻有局部出血的問題,你剛剛走過來這麼快,沒問題了嗎?”
阿諾德整張臉又變成燒紅的黑炭了,他一頭白毛很明顯的刺炸開來――
“不準想。”
說著伸出另外一隻手,雙手合力將裴涼幾乎快提拎起來了。
阿諾德臉色氣氛得扭曲:“你他媽還敢問我有沒有問題?”
裴涼剛剛說完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不過經曆了這麼多年,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一旦動了色.心,情商和應對能力就會有間歇性跳水的毛病。
因此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確實,人都這樣了,還問人家有沒有問題,不是明知故問,甚至在人傷口上撒鹽嗎?
原主不是東西,她可不忍心欺負黑皮甜心――不是,黑皮受害人。
於是連忙拿出姿態道:“不好意思,是我沒眼色,這種事不用問的。”
“來,你先坐下。”
裴涼看了眼周圍,她剛剛隨便坐在沙灘上,可對於一個傷號來說就不合適了。
於是對著就近的一個作者沙灘椅的囚犯就是一腳,將人直接以躺著的姿勢踹飛了出去,然後輕手輕腳的將阿諾德扶到躺椅上。
還細心的給他蓋上毯子,又轉向旁邊:“那個誰,倒杯冰飲來,不含酒精啊。”
“你,去拿一張溫毛巾過來,他要擦擦手。”
放風室既然全方位模擬沙灘,自然也有相應的海濱服務,大到一些橡皮艇,水上摩托,小到沙灘的小吃攤冰飲店,倒是一應俱全。
選擇不多,食物也基本都是食堂都能吃到的那幾樣,不過圖個氣氛而已,畢竟是坐牢。
可重點不在這裡,重點是周圍的囚犯都尼瑪傻逼了。
被使喚的兩個傻逼也是迫於裴涼這個變態的淫威,渾渾噩噩的將東西取過來。
就見她拿著溫毛巾給阿諾德擦了擦手,又將冰飲塞進他手裡:“喝吧,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的活兒我會替你乾的。”
阿諾德的表情都是傻的,有股自己不知在何處,自己又該乾嘛的茫然感。
關鍵裴涼又順手摸了摸他的腹部,一邊是用內力感知他的身體情況,一邊是真感歎這黑皮的肌肉之漂亮。
見對方懷疑的視線看過來,連忙道:“身體沒什麼大問題,應該隻是肌肉酸痛和一些撕裂傷。”
周圍的囚犯打牌的也不打牌了,聊天的也不聊天了。
都傻逼一樣看著這裡,這特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混蛋在監獄裡跨越性彆阻礙折騰出了一個娃。
就連阿諾德這會兒怒火也平息的大半,甚至腦子裡有個聲音在自我安慰――
其實她也挺好的。說話好聽,溫柔小意,也會照顧人,關鍵不知道是不是在監獄裡被欺壓久了,還是對方一直以來都處於絕對的強勢地位。
阿諾德對於她這會兒的小心討好是打從心裡倍感受用。
但這念頭才冒出來,阿諾德便悚然一驚,然後自我唾罵。
這特麼是不是賤?
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裴涼說出一句:“哦對了,肚子裡的東西獄醫應該給你清理過了吧?”
肚子裡的東西,肚子裡――的――東西。
阿諾德想起自己半昏半醒之間的記憶,好像確實被清理過了,身體裡流出不少東西。
他原本差點都被安撫下來的毛瞬間都炸開了。
阿諾德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裴涼,將那杯涼飲料一飲而儘。
然後杯子啪的砸地上,咧嘴冷笑道:“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在你看來,老子是這麼好哄的?”
???才說出來阿諾德自己就覺得有點不對,重點錯了,他要宰了這傻逼,怎麼會說這種暗示加大力度補償的話?
但對方已經回答他了,表情異常的誠懇,跟這些天來日日夜夜欺淩他的好像不是一個人一樣,但莫名的又讓他不陌生。
裴涼道:“沒這麼想。”
“這樣吧,在這所監獄裡,無論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能做到的,都滿足你的要求,如何?”
阿諾德聞言臉上的獰笑更深:“好啊,那我要乾你。”
裴涼一聽,落在阿諾德身上的眼神就暗了暗――
“你確定?”
阿諾德突然渾身一麻,但這被他誤以為了是長期受壓迫產生的應激反應。
可阿諾德今天打定主意,絕不做以往那個慫逼,便很快壓下了這份‘忌憚’。
但他還沒開口,周圍的囚犯便哄然大笑――
“聽清楚了嗎?賣.屁.股的小白――小黑臉想翻身呢。”
“裴涼你是不是不行啊,這麼多天了,連個軟腳蝦的富家少爺都調.教不好。”
“是不是你床上表現讓人不滿意,讓你的表子終於看不下去了?”
“你要是真這麼不擅長調.教,我可以幫你一把。”
“找我啊,以前沒看出這黑皮兔子的好處,最近天天在牢房裡叫,那聲音倒是夠勁兒。”
在監獄就是這樣,底層是沒有人權的。
但要是一個人連底層的囚犯都敢挑釁你,尤其是還是你自己養的狗,不做點什麼今後可就彆想抬起頭了。
周圍的鵝囚犯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可那個黑皮表子今天卻格外不同。
阿諾德聞言,衝裴涼冷笑了一下:“等老子三秒鐘。”
說著就來到了起哄最響的幾個人麵前,對方站起身,身形強壯可非剛剛攔路他的幾個人能比。
居高臨下的看著阿諾德:“怎麼了?黑皮小表子,要試試你爹和那個變態矮子誰更厲害嗎?”
阿諾德嗤笑:“不用試也知道你更厲害。”
“哈哈哈……”大漢及周圍的人得意的哄笑,看向裴涼這邊滿是得色。
畢竟裴涼的狗親自蓋的章,夠讓人愉快了。
但對方下一句卻道:“畢竟是能塞進整隻手臂的人。”
大漢一夥兒聞言,還沒反應過來,阿諾德就動了。
他一記直拳搗在大漢的鼻子上,瞬間對方眼冒金星,意識渙散。
可沒來得及昏迷,下一秒後.庭傳來的劇痛。
“啊――――”
原本看熱鬨的人悚然後腿,看向阿諾德眼神帶上了一股忌憚。
剛剛他進來那時候的幾個攔路蠢貨,還能說他們都沒用。
但眼前的大漢一夥兒,在整座監獄實力也算中上遊的,大漢本人更是數得著的肉.坦.克。
可僅僅是一招,這人就撅著屁.股,屁.股裡還插.著之前站在他身旁的一個小弟的手。
那小弟整個人都是傻逼的,手上熱乎黏膩的感覺傳來的時候都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
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指,立馬傳來淒厲的嘶吼:“傻逼,彆動。”
幾人驚恐的看著阿諾德,對方露出尖銳的犬牙獰笑道:“確實讓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