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這些人此次出來身邊帶的都是門內下一輩的佼佼者,這些都是宗門的未來,倒是不好在這裡跟柳無命這個瘋子硬碰硬。
萬蠍隻能暫時咽下這口氣,沉聲道:“魔尊責令柳宗主儘早重組合歡宗,我等也不過是白操心而已。”
柳無命沒等他說完便笑了:“所以你們以為我為什麼收她為徒?”
他看著裴涼,臉上是一種莫名的期待和唯恐天下不亂。
“就是想看你們口中的爐鼎之體的廢物將你們門下這一輩踩在腳底。”
“……”
這狂言讓周圍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之中,眾人隻以為柳無命瘋了。
可即便他說的話再異想天開,對於在場眾人來說也是奇恥大辱。
這一波仇恨拉得滿滿的,連裴涼都自歎不如。
不過如果如果柳無命的心血來潮是這個的話,她倒是樂意承接。
本來這就是她目標途經的一環而已,
柳無命語畢之後,視線漫不經心的掃了裴涼一眼。
見她在周圍同輩的遷怒和憎恨中毫無動搖,心中越發滿意。
合歡宗亦或是魔道,於他來說都無所謂。
與之相比,如何讓日子不無聊才是最重要的。
但柳無命無人敢惹,裴涼就不一樣了。
萬毒宗一個女弟子站了出來,對裴涼道:“裴師姐安,我觀裴師姐身上衣物不甚合身,身為女子衣衫襤褸趕路到底有礙。”
“恰好隨身帶了一套,若是不介意,便借與師姐吧。”
說罷不待裴涼拒絕,一塊紅布便衝裴涼卷了過來。
那紅布好似活物一般,兜頭就罩住裴涼,然後越收越緊,看那架勢,柔韌布料似乎可以將人絞得血肉迸濺一般。
周圍的年輕弟子不懷好意的看著籠罩在逐漸收緊的紅布裡的人。
出手的萬毒宗女弟子,修為看外表也是十三四歲的模樣,跟裴涼同齡,且隻在煉氣期。
同輩同齡且修為不高,就輩分來看,自然屈居裴涼這個一宗首徒之下,得叫一聲師姐。
因此這般挑釁,算是小輩們之間的交鋒,正踩在不算出格的邊緣,便是柳無命也不能說什麼。
一宗大師姐,若是連練氣期師妹都無法應付,那方才柳無命所言也就是笑話了。
即便裴涼明顯還為引氣入體,可被自己的師尊推到這個位置,自然便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
眼看紅布越收越緊,空氣中似乎下一秒就會傳出血腥味。
卻聽那出手的年輕師妹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看來衣服不是很合身。”
萬毒宗師妹悚然一驚,莫說是她,就連周圍的年輕弟子也跟見了鬼一樣。
那個醜女出現在這裡,那麼衣服裡的人是誰?
萬毒宗師妹連停止施術,紅布散去,裡而赫然是萬毒宗另一個年輕弟子。
但眾目睽睽之下,這醜女是怎麼把自己和彆人調換的?
裴涼卻沒有給她反應:“師妹好意我心領了,衣服還是自己收回去吧。”
說罷那紅布不知何時一頭已經入了她的手,被她輕輕一抖,便剛直鋒刃一般掃了過來。
所經之處,猶如一把沾血巨刃一般勢不可擋。
有那修為差一籌的,直接躲閃不及被割傷。
眼看巨刃要砍入萬毒宗陣營,一年輕男子閃身上前,伸手攔下。
紅布到了他手裡,頓時軟化,並向裴涼這邊蔓延。
裴涼自知自己內力再是渾厚,跟一個臨門一腳跨入金丹期的修士硬碰還是不妥,便瞬間鬆開了紅布。
那年輕男子正是方才萬蠍推崇備至的愛徒萬蹤,此人冷臉看著裴涼。
說了一句:“以武入道?”
周圍修為火候不夠的弟子或許沒有看清楚,但萬蹤等一些精英弟子以及各門長輩卻是看得分明的。
這家夥身法詭譎,又如行雲流水,也就是受限與凡人之道的瓶頸,實際上她的靈活與狡猾,以及爭鬥中的得心應手,遠遠超過了在場所有年輕弟子。
甚至包括萬蹤。
萬蠍等人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此時驕縱的小師妹萬櫻驚魂未定。
接著惱羞成怒,嬌聲對師兄道:“師兄,這醜女傷人無數,還差點劈上我而門,你快幫我――”
“閉嘴!”萬蹤道:“還嫌不夠丟人?”
一個還未引氣入體的人,即便是周圍人都麻痹大意,但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致傷數人,已經足夠抬不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