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氣,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起人來就怪讓人害怕的。
韓景瑜難得有腦子這麼衝動的時候,竟然捉起她的小手來,在唇邊輕吻著。
女人的手指骨很細又修長,幾個月下來沒讓她乾過粗話,又將那雙手從剛從農村回來的時候略帶著些粗糙的感覺,養回成蔥段一般細長。
趙曼的手被他捉在手裡,想縮卻又沒有力氣縮,空氣中帶著淡淡的酒香味讓人心中充滿了醉意。
手指尖逐根被熱氣掃過,癢癢的,麻麻的。
心都跟著酥了化了。
趙曼一邊往後麵躲,一邊嬌嗔著:“彆鬨,我跟你說正事呢。”
他平常挺好聽商量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借酒行凶,怎麼都不聽使喚,越說還越欺身上前,眼神越發凶狠的盯著她:“你現在也可以說的。”
她用力抽了抽,男人的力氣很大,不容她掙脫。
然後聽見他說:“彆動,就讓我這樣看你一會兒。”
好像從沒有看過似的,趙曼心裡麵吐槽,可是從心底裡湧出來一
絲暖意。
嘴角也不受控製的往上翹了翹:“你喝多了說胡話。”
她沒有辦法抵抗這樣的他,如果這個時候他提出來什麼過分的要求,說不定她真的會頭腦發熱。
不不不,事情的走向不應該是這麼魔幻的。
他低頭,大著膽子,掐著她的軟腰:“我沒有喝太多酒,而且是小唐送我回來的,我本來就不勝酒力,今天高興就喝了一兩杯。”
語氣裡麵充滿著寵溺和縱容。
那感覺不言而喻,有一種我許你管著我的意思。
趙曼的臉就更紅了,連剛才準備了好些個話都沒能說出來。
可不知道為什麼,兩人靠的這麼近,原本應該會有些害怕的,可她就是覺得害怕不起來,也不排斥.....甚至有幾分心生歡喜。
很顯然她知道自己很喜歡他,所以才能容忍他做任何事情。
韓景瑜還想說句什麼,便聽見孩子們從外麵衝進來的聲音。
這群小土匪,平常晚上出去玩喊都喊不回來的,今天倒是積極。
他有些頭疼,捏著拳頭錘了錘額角,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出來。
“噗嗤”一笑,此刻她就像是狡猾的小狐狸,從他的桎梏中掙脫開來,還好在孩子們進門之前,脫離這種尷尬的畫麵。
二娃衝在最前麵,手裡麵還拎著一隻兔子,大聲咋呼起來:“爸爸你看這是什麼?”
後麵的兩個孩子臉上也露出來些許喜色。
絲毫沒有注意到被打擾了的爸爸有多不愉快呢!
除了剛分羊肉那段時間隔兩天吃一次,後來趙曼把羊肉熏了起來,一周才給吃一次,孩子們饞肉了會自己出去打兔子。
兔子這種動物又不冬眠,到這個季節也會出來覓食,有時候跑迷路了就能跑到農場來。
這個季節,野兔的天地猞猁也會出現在農場裡麵逮兔子吃,有一次小豹們碰到一隻成年的猞猁,差點嚇得跳起來。
二娃覺得今天爸爸媽媽有點奇怪,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爸爸,又看著媽媽。
媽媽的臉蛋有些紅。
他好奇的問:“媽媽你怎麼了,你喝酒了嗎?”
趙曼輕咳一聲:“我怎麼會喝酒?”
可媽媽的臉蛋真的有點紅啊。
二娃本來要邀功的,結果爸爸媽媽都這種表情,好像
他做錯事了一樣。
這孩子委屈巴巴的把兔子給丟到地上,一溜煙就跑出去了。
趙曼:.....
“二娃怎麼了?”真是莫名其妙,她覺得這孩子最近特彆敏感,沒養過孩子不知道每個孩子是不是都有這個階段。
大娃搖搖頭,老氣橫秋的:“也就是有點不舒服啦。”
趙曼:???
二娃性格一向比較外向,但也一直是最讓人操心的孩子,突然這樣敏感起來跟個小姑娘似的,真的會讓人手足無措。
孩子走了,趙曼還是一頭霧水,拉住大娃問:“你弟弟最近怎麼了,怎麼總生氣。”因為她印象中這樣都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隻是想要你表揚他,結果你沒有。”大娃說完這話轉頭出去找弟弟去了。
留下一臉呆滯的趙曼在風中淩亂。
趙曼跟著二娃跑出去,誰知道這孩子一溜煙的跑到周升家裡去了。
然後大娃三娃也跟著跑了過去。
周升那邊也剛剛才從市裡麵回來,剛停下車習慣性的往韓景瑜家的院子裡麵看了一眼。
他已經試過了無數次的失望,明明知道她平常都在家窩著很少出門,誰知道今天得了一個意外的驚喜,總算是看見她從裡麵走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趙曼沒好意思的把眼睛撇開,而周升則儘量讓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正常一些。
“周主任。”趙曼開口問道:“這段時間我看二娃好像經常往你家跑?”
她是覺得周升沒有看起來那麼好親近,看著有點凶。
其實不僅她有些害怕周升,以前京市那些小姑娘都有些怕他。
她們是又怕他,又喜歡她。
而她呢?
周升聽到那句周主任,嘴角微微扯了扯,這稱呼在彆人那裡聽起來很正常,可在她這裡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
“我跟景瑜很熟了,多年的兄弟,你跟著他的輩分,叫我一聲周大哥就行。”他也聽她這樣叫隔壁的薑營長,她叫人家薑大哥。
當時周升差點氣的吐血三升。
怎麼薑營長是薑大哥,他就隻能當周主任。
趙曼心說我跟薑營長都認識多久了啊,而且也並不是上下級的彙報關係,叫他周大哥多彆扭呢。
她想了想:“可稱呼一旦叫順口了,以後在領導麵前也叫你周大哥,讓彆人聽到了豈不是要笑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