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韓景瑜是什麼人?”站在人群前麵,背後有一大群的村民,趙曼格外的有底氣。
“就是,你就憑著兩個不認識的老太太胡說八道,就來革咱們新區武裝部長的命,是不是太荒唐了一些。”孫來娣代表軍區家屬,也加入戰團啦。
本來薛燦燦要來,趙曼給攔住了,她怕薛母看見薛燦燦,到時候不走了。
錢革命本來就是個衝動份子,要找個拉風的理由開著車出來兜一圈的,他管什麼理由不理由,有時候衝到彆人家裡就是一堆□□,沒人能真的拿他怎麼著,就這樣的熊孩子,這會兒不知道能有多少。
就比如說他開車那水平,熟悉道路交通安全法不,熟悉刹車油門離合不,什麼都不懂的人,有樣學樣的也來學人家開車。
“那我跟你說,韓景瑜,是我們新區的武裝部長,是這個村裡麵走出去的人,往上數七□□代都是貧農的這麼一個根正苗紅的人,怎麼在你們眼裡,就成了反動份子?”
這下,錢革命被將了一軍,有點回答不上來了。
“那我繼續跟你說,車上副駕駛座上麵坐著的那個老太太,把自己的女兒給害死了,孩子她可從沒有見過,她要帶著這些孩子去外麵賣掉,你知道不知道?”趙曼繼續說。
薛母這會兒喘勻了氣了,氣急敗壞的說:“我哪有說要賣掉他們,我是想要帶回去,找單位拿錢的!”
嘖嘖嘖,這下可真是露出廬山真麵目了。
這話她可沒跟方秀麗說,也沒跟錢革命說,她還想帶著這幾個孩子上單位去哭窮,找單位炸些撫養費出來呢。
錢革命就跟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就炸起毛來了:“臥槽,你可沒跟我講這話。”
薛母這種人見風使舵,當著人的麵都是嚶嚶嚶直哭,哭自己的命苦,女兒被人害死了,孩子們還被人給養著,她這個慈祥的外祖母,現在就想帶著孩子們去京市享福。
大娃從人群裡麵跳出來:“她就是我外婆,可我不會認她,就是她害死我媽媽的,現在又想要帶走我們,害死我爸爸。”
二娃也站出來,指著薛母氣憤的說:“我才不會認她呢。”
麵前的
這群小年輕看著兩個孩子,頓時默然了。
真是自己把自己的臉打的啪啪響,偏偏這個時候王桂花出來拆方秀麗的台,一把把車上躲著不敢下來的方秀麗給扯了出來。
直接提溜著耳朵,往下麵啦。
村裡麵的潑婦們乾架,錢革命也不是沒有感受過,一旦開打還有他們什麼事啊。
小兵們也是被潑婦們打著長大的,有潑婦打架的地方,小兵們都要靠邊站了。
王桂花跟方秀麗一直不對付,這是村裡麵一直都公認的,可目前為止,兩人都沒有在公開場合上明刀明槍的乾過。
先前方秀麗要退掉韓家的親事,兩人也隻有小規模的拉扯了一番,這回兩人才算是明刀明槍直接開戰。
王桂花正愁一直找不到公開場合,把兩家的事情說個清楚明白,這會兒當著全村人的麵,誰的臉麵都乾脆不要了:“方秀麗,今天你給我把事情說清楚,我兒子是怎麼對不住你了,你就見不得人家好。”
趙曼拉著孩子往後麵退,讓出來一條血路出來讓她婆婆儘興發揮。
王桂花是越想越氣啊,之前受到的都是悶氣,方秀麗是用鈍刀子有事沒事的割一刀,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她兒子怎麼對不住蘇愛華了。
現在倒好,方秀麗自己送人頭,當著全村人的麵她就好好跟這不要臉的婆娘掰扯掰扯。
“當初,是你家愛華聽說我們家老大在唐城放羊,生死不願意嫁了,你自己認不認!”
人群裡麵一下子就炸了:
“這事兒是真的?”
“就是這麼一回事,說到底還是蘇家不厚道,本來定好親事的時候還拿了人家一袋子麵,退親的時候連還都沒還。”
“真夠不要臉的。”
方秀麗心說老娘就不要臉了,你又能怎麼地:“就是,我家的麵粉都沒退給你,這親事就不能算退了,你們又定了彆人家的,是你們不厚道。”
說道這裡王桂花更火大了:“喲嗬,小同誌們你們聽聽這講的是什麼話,當初定親的時候還拿走了我們家一袋子麵粉,結果她說麵粉不還就不算退了親,無非就是看我們家韓景瑜現在混得好,不是放羊的,後悔了唄,那好你們不退,我自己都要退,這種人家我們以後生死不來
往就是了。”
年輕人們也聽明白了,敢情自己就被人當成槍使了。
說來說去都是家長裡短扯皮的事情,怎麼就說成紀律問題,風氣問題了?
王桂花這個氣的喲,剛開始扯著方秀麗的耳朵覺得不過癮,乾脆一把扯住方秀麗的頭發,按在地上摩擦。
摩擦摩擦,愉快的摩擦!
方秀麗還從不知道在全村人麵前出醜原來是這種感覺,她心裡那個悔啊那個恨啊!
恨那個在她家蹭吃蹭喝吃光了兩斤掛麵的老太太,又恨不給人留一點情麵的王桂花。
“小同誌們,你們被人家利用了我們不怪你們,人民的隊伍裡麵經常出現這種妖魔鬼怪,我們的任務就是杜絕妖魔鬼怪的出現,及時識彆隊伍裡麵的敵人。”趙曼很大度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分化了敵人的隊伍:“可是韓景瑜同誌,是一個真正的好同誌,在同誌的孩子深受苦難的時候,即使伸出援手,這樣的好同誌,要是不小心被打成了反動份子,這是人民的損失也是咱們革命隊伍的損失,你們說是不是?”
這樣鬨上一場,錢革命已經覺得自己的麵子沒有地方擱了。
結果讓趙曼這樣一解釋,他的腦袋點的比小雞啄米還快:“是的,韓景瑜是個好同誌。”
趙曼順坡下驢:“那你們還要不要去新區,還要不要深刻的認識一下這位同誌呢?”
錢革命連連點頭:“我都已經很深刻的認識到這位同誌了,實在是沒有必要了。”
他都丟臉丟到家了。
趙曼露出一個慈母一樣的笑容出來。
她已經讓人在路上放了鋒利的碎石子,這破吉普顛到新區差不多了,輪胎再在鋪滿了碎石子的路麵上一摩擦。
等到這幫混小子爬上車的時候才發現,輪胎怎麼在漏氣啊。
錢革命還以為自己的檔位沒有掛好,一檔換二檔,二檔換三檔,然並卵,破吉普在離新區幾公裡外的地方停下來啦。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離唐城幾十公裡,離新區幾公裡,左右都是寒風嗖嗖的刮在這幫不好好學習的孩子們臉上。
西北風就像親娘一樣,一個耳刮子並另一個耳刮子的教他們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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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裡麵的領導眼睜睜的看
著這幫孩子們呼啦啦的一車拉到了新區,到晚上還沒見回來。
等到第二天,市政府的司機小程去打聽,差點沒笑斷氣:“領導,就問您搞笑不搞笑,錢革命那幫人的車給拋錨了,停在離新區不遠的地方,他們跑回新區去要給市裡麵掛電話,新區政府的人說不認識這幫人,說要住招待所,結果一沒有帶介紹信,二沒有帶錢,三沒有帶糧票,大晚上的硬生生的從新區走回來的了。”
現在天氣這麼冷,這幫子小兵們都是十六七歲大的孩子,火氣旺得很。
雖說半夜三更才到市區,是受了點折磨,回去一個個都打噴嚏的打噴嚏,發高燒的發高燒,最近好長一段時間都要消停了。
通過這次事件,錢革命同誌也受到了一點點小小的教訓,發誓再也不受人煽動,也不隨隨便便革誰的命啦。
“就沒搞下去了?”陳書記關切的問。
在這方麵,他也插不上手,如果市裡麵冒然插手這件事,對後續他幫韓景瑜提乾的事情不太有利,所以昨天保持了觀望的姿態。
當然也是為了觀察新區那邊到底怎麼應對這件事情,一個大軍區,如果連幾個孩子都應付不來,他就沒有資格當這個武裝部長。
結果不負眾望,事情都沒有發展到衝突階段,甚至都沒有波及到軍區,就順順利利的在人民群眾中解決掉啦。
“還能怎麼搞,那兩個老婦人明顯就是挑事情的,一個是因為自己女兒退了韓景瑜的婚,現在看人家好了懷恨在心,一個是想要拉著外孫子回去,邀功領賞,居心不正,我看錢革命自己也傻掉了,灰溜溜就回來了。”小程說道。
“那車又是怎麼壞的。”陳書記聽完小程的敘述,覺得這事兒怎麼跟唱大戲一樣精彩。
“那車本來就是種子公司開出去的破吉普,老早就該拋錨了,今天開到新區,估計一路上顛顛簸簸的,弄得都要散架了,於是就壞在半道上了,沒頭沒腦的東西,活該那群人受罪。”小程忍不住罵了一嘴:“多虧了小趙同誌啊,這幫子人要是到了新區,真要起了衝突,就是大問題了。”
韓景瑜在新區地位舉足輕重,又是軍人,這幫子人要是敢到新區找韓景瑜的麻煩,
恐怕是活膩了。
但,畢竟打著小兵的旗號,要是真跟軍人們起了衝突,在政治立場上來說不是啥好事情。
“這回又是小趙?”陳書記不止一次聽到這位姑娘的名字了,內心有些激動,他也多次跟小趙談過心,想要在市裡麵給小趙給安排個職位,可惜人家不願意。
他是愛惜人才的。
這幫子小兵,又多招人恨呢,自己的親爹的狀都可以告,錢革命他爹本來是給母豬配種的配種員,硬是給定義成流氓份子搞黃色。
現在這孩子跟家裡決裂了,六親不認跑出來,沒人敢管了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