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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前,國子監齋舍一處隱秘角落。
文師傅麵色冷淡,裝作不在意地接過康三遞來的油紙包。
掀開外頭的油紙,露出裡頭軟嫩可愛的雞蛋餅來。
甫一瞧見餅,文師傅故意撇下去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提起,長吸了一口氣。
嗯——!真香!
礙於還有手底下的人在場,文師傅克製住內心中的急迫,輕飄飄掃了一眼康三:“好了,你先去吧……”
“等等,”文師傅飄忽的視線倏地定住,直勾勾盯著康三仍舊鼓囊囊的懷中看,麵露狐疑,“你那裡頭是什麼?”
該不會,康三偷偷多領了兩三份雞蛋餅?
一聽文師傅詢問,康三那吊梢眼中閃過慌亂,連忙笑道:“是家中自己醃的醬料,下飯用的。”
文師傅頓住,挑眉:“我記得你家在常安坊,與務本坊之間相隔大半個長安,這兩日又一直跟在我後頭,哪裡有閒暇工夫回去拿醬?”
康三賠笑道:“是家母今早送去後門的,小的這不是怕您久等,所以來不及放回齋舍,就趕忙幫您領朝食去了嘛……”
聽康三提起領雞蛋餅一事,文師傅咳了兩聲:“嗯,你辦事很利索,倒也並非這般急。好了,你且走吧。”
聞言,康三趕忙要走,卻又被喊住。
文師傅咀嚼著口中雞蛋餅,言辭有些含糊:“聽聞你祖上河北道的,想來做的醬料彆有一番風味。”
“且讓我嘗嘗,若是味道尚可,我便買去一半的醬,放心,不會少了銀錢。”
其實吧,他倒也不是缺醬料,實則是曉得康三家中有一老母,身子不好。終歸是他手下的人,就想變著法給康三些貼補,好買些厚實料子給老人家做身冬衣。
文師傅一邊與康三說話,一邊又咬了口抹醬的雞蛋餅。
嘖嘖,這餅子皮好吃,醬更是一絕,鹹辣可口,增色不少啊!
話說到這份上,康三訥訥笑了一下,到底不好拒絕,便慢騰騰掏出懷裡的小罐,掀開上頭的蓋。
文師傅本就不在乎此醬到底美味與否,故而伸指頭去蘸醬來嘗時,便有些漫不經心。
然而等舌尖觸及醬汁,入口先是濃濃鹹辣味,隨後在口中與津液混在一處,味道變淡了些,迸發出香味來。
文師傅的神色卻漸漸凝固住。
他默不作聲又蘸了一指頭醬,抿了又抿,嘗了又嘗。繼而又專門咬了一口雞蛋餅裡醬料最多處,眯眼咀嚼。
最終,文師傅顧不得可口美味的雞蛋餅,胡亂往懷中一塞,揪住了康三的衣領。
“康三,你說實話,這醬哪兒來的!”
“為何跟雞蛋餅裡的醬料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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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內,文師傅掐去“雞蛋餅”的部分,將前因後果通通說與在場諸人聽。
文師傅懷著恨鐵不成鋼的惱怒和震驚,看也不看膽顫驚慌的康三,冷道:“康三偷了孟師傅做的醬,欲謊稱是家中私方,去外頭賣個好價錢。如此偷奸耍滑的行竊之輩,我文某不敢再用。”
“現今,我已將此賊與所竊之物帶到魏師傅跟前,隨後是交由監丞處置,還是私了,我便不管了!”
說罷,文師傅將陶罐塞到柱子手上,轉身便要走。
許是方才他踹康三時動作太大,身上衣裳鬆開許多。
忽而,有一個油紙包從其懷中掉落到地上,露出一截雞蛋餅來。
文師傅尚來不及惋惜餅子沾了半濕的泥,最先意識到是自己身處何地,以及周遭都站著誰。
神色各異的一堆人中,就有一直默不作聲的孟桑。
一陣涼爽的晨風拂過,眾人先後回想起文師傅對孟師傅的不假辭色與冷淡,也記起他說過的“去後麵對街買胡餅當朝食,不吃食堂”的話來。
文師傅:“……”
魏詢等人:“……”
孟桑麵色如常,默默在心中吹了聲口哨。
哦豁——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入v,謝謝大可愛們一路陪伴小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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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檔預收-古穿《大理寺小食堂》】
法醫許吟,一朝穿成大理寺公廚的小廚娘,本想躺平了佛係養老,奈何兩兜空空沒銀子。
生計所迫,她隻好抓起鍋鏟,一邊秀廚藝混月錢,一邊試圖當編外仵作,賺點賞銀。
許吟:嘖,人生不易,社畜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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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各大衙門戲評“最難吃公廚”,唯有大理寺所有官員投自家,各個麵色發青。
自此,大理寺公廚一戰成名,上下官員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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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飯點,京兆府尹突然來到大理寺談公事,卻被誘人香氣吸引到了公廚。
隻見桌案上,紅燒肉、剁椒魚頭、爆漿豆腐……樣樣色香味俱全,無比誘人。
而臉圓了一圈的大理寺卿,啃著烤雞腿,指點江山。
“明年咱們還給自己投票,否則僧多粥少,他們把許廚娘搶走怎麼辦!”
京兆府尹:“……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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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2-古言《娘子又在裝柔弱》】
*史密斯夫婦梗,又稱雙大佬的退休掉馬生活。
暗衛副使白言楚,厭倦無儘的殺戮,借著清理江湖客的機會,假死脫身。
她挑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小鎮,做起酒樓生意。
不久,鎮上搬來一位模樣清俊的裴郎中,白言楚見色起意,窮追不舍,最終抱得俏郎中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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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殺手裴洲,無意中沾染朝廷事,被朝廷鷹犬一劍捅了個對穿,瀕臨死境。
九死一生從鬼門關回來,他來到小鎮養傷,卻被明豔的酒樓老板娘擾亂一池春水,動了成家的念頭。
裴洲眼中,娘子什麼都好,就是身子骨差些、膽子小些,十分柔弱。
殺魚殺雞,白言楚不忍直視:“相公,我暈血……”
出門逛街,白言楚連連輕咳:“相公,東西好重,我拿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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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某日,江湖仇家找上門,欲殺他娘子泄憤。
他倉皇趕回家中,隻見屍體堆成山,血流遍地。
而柔弱娘子持劍立於屍海之間,一把長劍飲儘鮮血,眼中俱是淩厲殺氣。
裴洲一眼認出白言楚手中的劍,劍身獨特,曾在半年前的大火之中,刺穿自己胸膛。
此時,白言楚眸中厲色儘消,神色驚慌:“嚶,相公,人家好怕……”
她握劍的手卻越發用力,姿態防備。
裴洲笑了,抽出刀來:“娘子,不若我們先算個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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