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特彆是幾個軍校學生,知道這次再不是演習,被射中了就真是死路一條,於是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沒命的狂奔。
梅麗爾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跳得快要衝出了胸膛,汗水順著臉頰流到了嘴角,舌頭能嘗到絲絲苦鹹的味道,然而頭腦卻很意外的一片清明,牢牢記著嵐杉之前的囑咐,緊跟著古函,堅持跑在杜番上校那幾人的前麵。
嵐杉衝到快出口的時候忽然往旁邊一閃,讓她後麵的人先出,“快過去,我們進來時在這裡破譯了一道金屬門的控製碼,我把它放下來。”
說著在坑壁上的一塊控製板上迅速操作,頓時又是一陣哢哢哢的響聲,一扇高強度金屬門從上落下。
杜番上校和羅伊一起帶著阿爾文.楊跑在最後,在金屬門落下的最後時刻一起附身疾撲,擦著地麵撲了出來,和他們一起出來的還有幾道粒子槍發射出的光影。
轟得一聲,金屬門徹底封住通道,嵐杉二話不說,舉起粒子槍對著旁邊的控製麵板就是一槍,隨後轉身,“快走,他們打開這扇門大概需要三十秒鐘。”
杜番上校卻悶哼一聲,緩緩坐倒。
羅伊也捂住了左肩膀,臉現痛苦之色——他和杜番上校都被擊中了。
嵐杉靜默一秒鐘後發問,“上校,你們要留在原地?還是要我叫人回來帶你們一起走?”
這句話問得太鎮定,杜番上校有十分之一秒的疑惑,然而他實在無暇多想,這疑惑隻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後一把將阿爾文.楊推向嵐杉,低聲喝道,“帶他先走,按照原計劃行動,我們留下。快點!”
說完和羅伊一起,努力移動到緊貼路邊礦坑壁的位置,動作熟練的一把拉開軍裝,拽脫裡麵的隱形暗扣,展開成一大塊布,然後兜頭罩住全身,軍裝在被拽脫暗扣時就啟動了高級隱身功能,杜番上校和羅伊瞬間和身後貼著的石壁融為一體,變成了同一顏色,同一表麵特征,心跳,熱度,生物信號全部被屏蔽。除了看著石壁有兩處凸起外再沒有其它破綻,追擊的人如果不刻意沿著每一寸坑壁檢查是很難發現他們的。
嵐杉立刻拖著阿爾文.楊去追趕前麵的人。
羅安和戴斯不時關注著身後,這時就一起回來,接替她帶著阿爾文.楊。
嵐杉覺得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對,按理說這個行動難度不該這麼大,納斯卡二號星上的維斯星係聯邦軍主力已經撤走,剩下的隻是準備運送剩餘物資的最後一點人,分散到五號基地的戰鬥力仿佛是過強了。
加快速度,跑到隊伍的最前方,果斷決定,“分散行動!羅安和戴斯帶著人先走;我和梅麗爾,古函走右側第三通道;杜番上校的原隊員走左前第四通道;出基地後不要停留,直接到降落點彙合!”
羅安,戴斯立刻照做,帶著阿爾文.楊直衝出去;梅麗爾和古函也一起站到了嵐杉的身後;杜番上校剩下的那三個人無所適從,按道理他們資格更老,似乎不該聽從一個軍校學生的指揮,但這種緊急時刻,也沒人會讓他們坐下來開個會,推舉出一個新領導,被嵐杉沉聲又喝了一嗓子,“快走!”不由自主就照她安排的去做了。
這樣一分散之後,身後追擊聲果然漸漸消失,不知道是被那兩隊引開了,還是其它什麼原因。
嵐杉幾人走的右側第三通道是一條廢棄礦道,越走越窄,到最後三個人隻能魚貫通行,梅麗爾這種身材寬的已經不敢甩著膀子走了。
梅麗爾小小心心夾著胳膊,“前麵不會是死路吧?”
嵐杉很肯定地答道,“不會,我分配的這三條路都是通到基地外麵的。”
梅麗爾心裡稍安,“你怎麼這麼確定?”
嵐杉簡單答道,“羅安和戴斯走的是進來的原路,剩下兩條我看到都有與眾不同的標識,這種地下基地為了預防事故發生,必須要留逃生通道,這兩條應該就是。”
梅麗爾都要給她跪下了,“就憑兩個與眾不同的標識就猜是逃生通道?這也太不嚴謹了。”也許是兩條死路的標識呢。
嵐杉,“不止那兩個標誌,還有根據地形,礦脈構造,磁場,溫度,氣流,氣味這些因素綜合判斷的。”
梅麗爾這回覺得自己不是想跪而是想要五體投地趴在她麵前了,“這——這——這——,我們進來的一路你還收集這些信息了?靠這些就能判斷出來哪條路是逃生通道?”
嵐杉淡定,“理論上可以。”
這時三人已經走進了完全的自然坑道裡,如果不是手腕上的應急照明,周圍必然是一片漆黑。
梅麗爾有些害怕,忍不住要說點話分散一下緊張情緒,“杜番上校會不會有危險?他能在緊急時刻把阿爾文.楊交給我們,那他就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
這個問題不用嵐杉回答,古函就回答了,“大問題應該沒有,但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長官以後儘量少跟,我算過時間,他幾乎沒有搜索,進去後直接就找到了阿爾文.楊並且抓捕了他,這說明什麼?”
梅麗爾默,這隻能說明杜番上校一早就知道阿爾文.楊的準確定位,故意把他們和另外一組派到其它區域,還把近路留給他們,那必然是要用他們來引開五號基地巡邏兵注意力的。最後死活不論,起到作用就行。
三人又繼續鑽行了二十分鐘,嵐杉忽然站住,“關掉照明!”
梅麗爾和古函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聽她一說話就立刻照做,關掉照明後果然看到前方出現了亮光,梅麗爾剛要歡呼,就被她前麵的古函回身一把捂住了嘴,提醒,“外麵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