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2 / 2)

嚴俊突然卡了,譚渡之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雖然此刻他坐在輪椅上,可是嚴俊有一種被高階修士盯住的感覺,一瞬間,他的後心都是汗。

譚渡之正色問道:“他如此信任你,你為什麼要害他?”

嚴俊的麵色白了又紅了:“我……”

譚渡之道:“你口口聲聲說你在乎他,從小看著他長大,不忍心他受委屈,不想他被欺負。可事實上,欺負他的人不正是你嗎?”

嚴俊臉紅得更厲害了:“你,你胡說!”

譚渡之道:“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清楚,如果他按照你給的修行方式繼續修行。就算能僥幸築基,最終也隻會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場。這事你是不是要給他一個解釋?”

譚渡之道:“葉緩歸他不是你的物件,他是人,有自己的決斷能力。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應該打著為他好的名義替他做決定。我和他之間的事,等時機成熟我會原原本本的告知他。但是你呢?你對他做的事,準備什麼時候說?”

嚴俊張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譚渡之直視著嚴俊的雙眼:“我就在這裡。你若是想泄露我的行蹤,我管不住。但是若是因為你的泄密導致小葉涉險,你就要做好被我報複的準備。”

“曾經什麼都不計較的譚渡之已經死了,現在的譚渡之睚眥必究。哪怕我是個殘廢,也能從你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可怕的話:“如果葉緩歸因為你的告密受傷,你,你所珍視的一切,我會一一毀去。你若是不信,隻管試試。”

譚渡之話一出口,嚴俊心中直發抖。他的神魂正在顫抖,好像下一刻就會被譚渡之捏碎。

他又驚又怕的盯著譚渡之看,譚渡之明明已經修為全無四肢被廢了,為什麼他會如此恐懼?譚渡之說話的樣子氣定神閒,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樣驚慌失措慌不擇路。

儘管嚴俊不想接受現實,他必須要承認,他被譚渡之唬住了。

譚渡之抬起下顎衝著桌上的儲物袋示意道:“拿走你的錢,今天我們兩說的什麼不要讓小葉知道。他會擔心。”

不知何時嚴俊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外麵都傳言你廢了再也不能修行。我隻問你一句,傳言是真的嗎?”

譚渡之輕笑:“傳言這種東西,一百個人就有一百種說法。”

嚴俊還想繼續問下去,就聽結界外麵的葉緩歸哭喪著臉:“嚴大哥!吉祥把你家馬打了!你快來看看吧!”

嚴俊在譚渡之這裡碰了一鼻子灰,等出門看到棗紅馬的慘象時,他臉色直接黑了。意氣風發的棗紅馬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個人蔫吧了。

踢了馬的吉祥嘴裡叼著青草不緊不慢的嚼著,完全沒把嚴俊的臉色放在心上。它打著響鼻,聽到吉祥的聲音,棗紅馬緊張得四蹄亂剁不停的搖著頭。

葉緩歸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它們就打起來了。嚴大哥你彆生氣啊,我替吉祥道個歉,我這就把它栓起來。”

嚴俊咬著牙,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棗紅馬:“不用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卻打不過一頭騾子。”

棗紅馬一聽腦袋垂得更低了,長長的馬尾垂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神。

嚴俊走到棗紅馬前翻身上馬,他冷硬的說道:“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就給我發符篆。”

葉緩歸一愣:“哎?嚴大哥你這就要走嗎?!你不留著吃晚飯嗎?”

嚴俊目視前方敷衍的說道:“不了,宗門還有急事。”

葉緩歸急急的向廚房走去:“那你等一下,我鹵了不少靈虎肉,你帶些回去吃呀!”

他剛轉身,就聽到噠噠的馬蹄聲遠去的聲音。轉身一看,棗紅馬的身影已經被油菜籽遮住了。

葉緩歸疑惑的撓撓臉頰:“嚴大哥怎麼氣得更狠了?老譚,你們說什麼了?”

譚渡之溫聲道:“沒什麼,說了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

葉緩歸纏著譚渡之:“哎呀,我也是男人呀,說了什麼告訴我呀。說說呀~”

譚渡之笑了:“不行,這是我和嚴道友的秘密。”

葉緩歸哼哼著:“小氣。”

第二天一早,葉緩歸就去鎮上把福伯接到了家裡,和福伯一起來的還有小福子。小福子一出現,那些圍著果林嘰嘰喳喳的小鳥連影子都看不見了,就連雞崽子都比平時安靜了。

福伯一進門就往廚房走去:“哎呀,老遠就聞到小葉子煮的豆腐湯的味道了!要是有油條就更美了啊!”

葉緩歸笑著:“今天沒空炸油條,明天早上炸好嗎?”

說著他給福伯盛了一大碗豆腐湯:“福伯,你先吃著,不夠再添哦。”

葉緩歸瞅了瞅客廳中的老譚,他們兩都有早飯吃,老譚卻沒有,好可憐哦。

上輩子被搶救了無數次的葉緩歸有經驗,麻醉手術之前是不能吃東西的。因為這個,昨天晚上的豌豆飯,葉緩歸隻讓老譚吃了兩碗。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葉緩歸對譚渡之解釋道:“鳳凰足會讓人神經麻痹,肌肉癱軟。要是吃了早飯,胃裡的東西翻湧,很可能會嗆死你。所以老譚你先堅持一下,等麻藥過了,我給你做雞毛菜丸子湯好不好?”

譚渡之溫柔的笑了:“好。”

福伯一聽雞毛菜丸子湯就樂了:“哎喲,這可是好東西!我好幾年沒吃過小葉子做的雞毛菜丸子湯了,那叫一個鮮!今天多做一些啊,晚上我住你這邊。”

葉緩歸應了一聲:“放心吧福伯,保證做的多多的!”

等福伯吃完早飯之後,葉緩歸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鳳凰足。鳳凰足呈現灰黑色,像雞爪子一樣。

福伯取了一根鳳凰足出來,他將它們放在了研缽中稍稍研磨了一下。

研磨後的鳳凰足不像葉緩歸想象的那樣成了粉末,它變成了一碗黑色的黏糊的液體,像是放了七十年的醬油,都快成膏了。

好在它沒有難聞的味道,福伯在鳳凰足中滴了兩滴青色的靈液後將鳳凰足倒在了小碗中。

他將小碗遞給了譚渡之:“喝了,彆怕啊,喝完了之後你的意識清醒,就是身體失去知覺,對了,麻醉期間話也沒法說。”

葉緩歸在旁邊打氣:“老譚加油!不要怕!”

譚渡之給了葉緩歸一個安撫的眼神:“彆緊張。”

說著他抬手將小碗中的鳳凰足一口悶了。

鳳凰足剛喝下去藥效還不明顯,沒一會兒藥效就上來了。譚渡之本想自己爬到床上去,可是麻藥一來,他動彈不了了。

福伯指揮著葉緩歸將譚渡之放到了床上,隨後他就將葉緩歸攆了出去:“哎嘿,你就彆看了,給我出去彆礙事。”

葉緩歸比譚渡之還緊張,他下意識的看向了老譚。譚渡之雖然動彈不得,可是葉緩歸依然讀懂了他的眼神。

他隻能訕訕的退出了房門:“福伯,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你喚我就行了。”

福伯反手關上了房門:“知道啦知道啦!”

房門被關上後,葉緩歸猛地想起來他還有個地方能看,於是他果斷的繞到了門外。這時候就要感謝他裝了個大大的玻璃窗了,隻要將臉貼在窗戶上,就能清楚的看見屋內的情況。

隻見福伯手中升起了一個夜明珠,室內的光線一下就比屋外還要亮。福伯將譚渡之的左手架在了專門的架子上:“彆緊張啊。”

一邊說著,福伯一邊劃開了譚渡之的手腕。葉緩歸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他正貼在玻璃上看得出神時,福伯突然接收到了譚渡之的眼神。

他轉頭一看,好家夥,葉緩歸整個人都快貼在玻璃上了!福伯歎了一聲:“這孩子怎麼這麼好奇呢。”

說著福伯站起來走向了窗戶,在葉緩歸驚愕的眼神中,福伯把窗簾拉上了!

葉緩歸:……

沒事,他還可以放出一點神識!

然而神識剛放出來就一頭撞在了看不見的結界上,葉緩歸傻眼了。福伯為了不讓他偷看,竟然設置了結界!

葉緩歸心裡苦,他站在窗戶前左右轉了幾圈,確認全方位都看不進去之後,他隻能遺憾的歎了一口氣。

算了,還是去做好吃的吧!前兩天他看到溪水旁邊長了嫩嫩的艾蒿,做點青團吧!

他準備做兩種餡兒的,鹹餡兒就用香菇筍肉餡兒的,甜的就做豆沙餡兒的。估計福伯他們要很晚才從房間中出來,估計那時候青團子已經做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譚渡之:小葉養了這麼多小動物,為什麼沒養豬?

葉緩歸:啊,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還能養,現在有了你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老貓:你是想表達,家裡養不起兩頭豬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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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教會的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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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一個失敗的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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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圍剿異端的動亂之中,阿諾因逃了出去,在無人的密林中披上巫師的鬥篷,逃離控製,遇到了一個殘疾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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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因不敢觸碰他,不敢靠近他,不敢被聖騎士發現這具畸形的身體,卻不知道對方目不能視的軀殼中,裝著剛剛複蘇的、神明的靈魂。

隻不過,這是個邪神。

已經寫了很長很長啦~可以開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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