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包導演。”豪斯禮貌地伸出手。
包晚晚努力壓製住對他內心的不滿。
在劇組經紀人和助理就是藝人的臉麵,她作為導演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輕易對奧爾丁頓的經紀人發火。雖然現場加上這位不速之客也就五個人。
包晚晚抬手握上去,揚起虛情假意地笑臉:“歡迎歡迎。”
兩隻手一觸及分,雙方都很客氣。
包晚晚問他:“豪斯先生今天怎麼突然來到片場了?
“今天有空,想過來看看奧爾在片場裡的狀態怎麼樣。”豪斯笑道,他陪著包晚晚邊走邊說,“奧爾平時不愛接我電話,問他也什麼都不說。”
她注意到這位經紀人說話時,特意和自己保持了一定距離,避免身高差給她帶來壓製感。這讓她心裡稍微舒暢了一些。
豪斯似乎察覺到了包晚晚對他的情緒。
他停下腳步,扭頭問道:“奧爾有沒有在劇組給您添什麼麻煩?如果他有那點做得不對,請您一定要相信那是無心之舉。奧爾就是不太擅長和人打交道。我替他給您道歉。”
‘他沒有,但是你有。’包晚晚心裡吐槽道。
不過她也注意到了自己今天心態不太對。似乎自從安納斯打來那通電話之後,她就一直有些心思浮躁。
看來她還是受到了安納斯的影響。
這樣不行,她不能帶著情緒去拍戲。
不過好在接下來要拍攝的這場戲本來就比較壓抑。要是拖到明天拍攝歡樂大結局時她還在焦躁心煩,恐怕要影響到影片質量
——她發現比起錯失獎項,被外界因素影響,導致她沒有能夠儘全力去拍攝好自己的作品才是讓她最害怕的事情。
幸好現在意識到這點還來得及。
包晚晚想到這裡再抬頭去看豪斯,突然就覺得奧爾丁頓的這個經紀人還挺順眼。她轉身想要拍一拍豪斯的肩膀,但因為個矮手短隻拍到了他的背。
“沒什麼。以後你想要來的話,隨時都可以來。”說完這句話,她就步伐輕快地從豪斯身邊繞過。
前後態度反差之大,讓豪斯一頭霧水。
豪斯站在原地看著導演遠去的身影開始琢磨剛才導演情緒的變化,試圖研究出來到底是那句話哄好了這位導演。
似乎是替奧爾丁頓道歉那句?
他狐疑地望向自家藝人。
不應該啊,他家奧爾從來都是劇組的乖寶寶,導演的心頭寶。怎麼會惹惱本來就喜歡他的包晚晚導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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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丁頓不知道自己經紀人心中對他的腹誹。
他隻覺得今天拍攝格外順利,前天卡了半天的那場雨中搶救物資的戲也順順利利地一條就過。天知道他都多久沒有聽到過導演在拍攝後爽快地喊“過”的聲音。
包導今天還難得誇了他一句:“乾得好,奧爾!”
奧爾丁頓沉默著點下頭。雖然麵上不露聲色,但心裡挺高興。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的勝負欲讓他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遠處帕特裡克,還有點期待那個男孩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之前這些誇讚包導演都給了她的小狗腿子。
誰知平時看到包導演對自己和顏悅色就立刻精神緊張的帕特裡克,正站在原地看著虛空中的某個點傻樂。
奧爾丁頓有點失望。
但很快導演喊他過去講戲,奧爾丁頓立刻甩掉自己腦海裡奇怪的想法,走過去安靜地蜷起長腿蹲在導演的小凳子旁邊。
導演坐在凳子上,看起來隻有小小一坨。
她用那雙黑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說道:“八分鐘的長鏡頭,獨角戲,你應該也知道這段戲對演技的要求有多高,如果演好了就是炫技之作,是高光時刻。如果演砸了我們兩個人和這部戲一起完蛋。”
“你努力一年攢下來的存糧,傾注心血打造的庇護所,還有你以為自己已經完全適應這個星球有能力依靠自己解決所有困難、應對所有危機的信心。”
“所有一切支撐你在荒星上生活下去的希望,都被那一場前所未有的恐怖暴風雨沒有了。”
“疲憊、茫然、痛苦、掙紮。還有死寂中的孤獨。”
包晚晚本來正在給奧爾丁頓講戲,看他乖巧地蹲在身邊仰起頭和她對視,亂糟糟的棕紅色頭發下清澈的眼睛裡透出認真,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腦袋。
她站起來,對奧爾丁頓說:“來,好好演,咱們這次也一條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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