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蘭雖然不願意,但是誰讓她沒錢呢,隻能乖乖跟他們回了林家。
林建國主動湊到她麵前,尷尬地撓頭,“對不住啊,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而是你穿的確實很像難民。”
武思蘭剛想說話,肚子卻不爭氣地叫喚起來。
她尷尬地扭過頭,借手撩頭發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林建國怔愣一下,扭頭發現她耳尖都紅了,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一樣。
林芳夏在他身後瞧見這一幕,忙上前走到他另一邊,拍了他一下。
林建國立刻回神,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看她看呆了。
“二哥,你老盯著人家乾啥?把人家都看不好意思了。”
林建國剛想解釋,又覺得餓肚子會讓她更不自在,便閉嘴不談,轉頭朝武思蘭道,“馬上到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就算是你賠罪。”
武思蘭臉上的熱度全散了,大手一揮,“行,咱們兩清了。”
這麼大氣的姑娘,林建國還是頭一回遇到,不由得又多看了兩眼。
很快到了家,林建國直奔灶房,林芳夏帶她去自己住的地方。
“咱家房間不多,你跟我一起住吧。”
武思蘭點了點頭,“好!”
房間商定好後,武思蘭便向林芳夏打聽賀雲逸的事情。
林芳夏作為未婚妻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但人家問她,她又不能不回答,便忍著羞澀,儘量客觀公正地回答她的問題。
聽到賀雲逸大夏天開著拖拉機開荒,武思蘭重重歎了口氣,“早知道,我應該多給他寄點錢的。”
林芳夏寬慰道,“他現在在研究所工作,上麵很器重他的。”
“一個省研究所而已,以他的能力該進特殊研究所的。哎!也不知道犟個什麼勁兒。居然也不跟我商量,就獨自跑下鄉來了。”
這麼親密的話,林芳夏心慌了一下,試探著問,“你和賀雲逸是親姨兄妹?”
“那當然。”武思蘭後知後覺發現這姑娘似乎話裡有話,她試探著問,“我姨哥為什麼要再回來這邊啊?”
既然她姨哥已經去研究所工作了,那跟這個大隊也沒什麼關係了,為什麼他還要回來?
林芳夏臉頰滾燙,總覺得對方瞧著自己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結結巴巴地道,“因為我……”
不等她說完,武思蘭突然眼睛一亮,翹起嘴角追問,“你該不會是我姨哥的對象吧?”
林芳夏羞得滿臉通紅,卻還是點了點頭。
武思蘭一把握住她的手,“哎呀,他這個萬年老樹居然也會開花,太讓人意外了。你身上一定有什麼魔力?快跟我說說,我姨哥是怎麼追的你?”
林芳夏忍著羞恥,“是我追的他。”
沒能聽到姨哥吃癟,武思蘭彆提多失望了。明明他連她都打不過,為什麼那麼多姑娘喜歡他呢?
“哎,你說你喜歡他啥啊。他嘴巴那麼欠。除了那張臉,他一無是處,你看上他啥了?”
林芳夏一呆,這姑娘是不是傻啊。居然想拆散她姨哥的婚事。
不等林芳夏回答,武思蘭托腮歎息起來,“哎,我要是找對象,我一定要找個比我強的。才不要這麼軟腳蝦。”
林芳夏咬著嘴唇剛想問,就見林建國端著飯菜進來,“武思蘭同誌,快吃吧。”
武思蘭忙放下手,收回神,坐到書桌上。
她接過筷子,剛想開動,突然不好意思地問了一句,“你們一起吃吧。”
“不用,我們剛剛吃過飯。你吃吧。”
武思蘭這才接過來,動作豪邁,速度相當快,沒一會兒就吃得一乾二淨。
林建國忙問,“鍋裡還有呢,我再給你盛。”
武思蘭哪好意思讓他幫自己添飯,忙起來,“你告訴我灶房在哪,我自己去吧。”
林建國忙給她帶路。
盛好後,武思蘭端著飯進屋,末了還感慨一句,“我還一直以為鄉下夥食不行呢,原來你們也吃大米啊。”
坐在床上的林芳夏一怔,看向林建國。
他正衝著她眨眼睛。
林建國開口解釋,“不是這樣的。這米是我專門給你賠罪。咱們這邊吃的都是粗糧。”
武思蘭愣住,放下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坐立難安,“這多不好,我不挑食的,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林建國笑笑,“沒事。你是客人,總要讓你吃頓好的。”
聽到這話,武思蘭鬆了口氣,“那行,下頓飯,我跟你們吃一樣的。不能搞特殊。我是軍人。”
林建國和林芳夏一怔,軍人?
林芳夏怔住了,“部隊也有女兵啊?”
“那當然。”
林芳夏仔細回想了下,“我們這邊從來沒聽說過有招女兵的呀。”
“女兵一般都是文藝兵,像我這樣正式女兵確實很少。”武思蘭開口解釋。
一言難儘的林建國心直口快地道,“你一個軍人居然被兩個難民打暈了?”
武思蘭呆了呆,尷尬地撓了撓頭,“兩人手裡拿著繩子,一左一右把我捆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你還真幸運,他們隻要錢和衣服,沒把你怎麼樣。”林建國又補了一刀。
武思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裡卻也自責起來,都是她太大意了。哎,下次她再聽人說農民都是樸實的,她一定把自己這個教訓說給他聽。讓他們彆聽那些謠言,任何一種群體都是有好人和壞人的。
有所領悟的武思蘭自我檢討之後,很快把一碗飯吃完。雖然隻有一盤土豆絲,但是她太餓了,吃得很滿足。
武思蘭在林建國的指引,到水缸旁洗碗,邊洗邊朝林建國道謝,“多謝你。你做的飯挺好吃,比我在部隊吃的還要好。”
林建國不自覺地挺了挺胸,嘴上卻謙虛起來,“過獎過獎。”
“哎!二哥,你怎麼還不去大隊開會啊。大家就等你呢。咱爹讓我過來喊你。你可倒好,居然聊開了。”林建華從院外衝了進來。一看到他就喋喋不休。
武思蘭探頭往林建國身後一瞧,隻見一個長得憨頭憨腦的男孩走了過來。
兩人視線相對,林建華怔了怔,“你是?”
武思蘭自我介紹一遍。
林建華點了點頭,末了誇道,“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第一次被誇的武思蘭眼睛瞪大,咻得一下跑到林建華麵前,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小兄弟,你真有眼光。”
林建國抽了抽嘴角,扯著林建華,很快出了院子。
“哎哎哎,二哥,你拉著我乾啥,我又不開會。”林建華被他帶出院子,才反應過來。
林建國彈了他一個腦崩子,“你小小年紀跟誰學的,居然還會諂媚了。”
林建華覺得自己挺冤枉,“咱爹說的男孩子嘴要甜一點,將來才能討到媳婦。”
林建國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咱爹還會跟你說這個?”
林建華心虛地移開視線,小聲道,“不是跟我說的。是跟大哥說的時候,我偷聽到的。但是我也是男人啊。一樣的。”
“咱爹讓你嘴甜是對著你未來對象,沒讓你逮到一個姑娘就嘴花花。”林建國哼了一聲。
林建華撓了撓腦袋,“是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