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1 / 2)

孩子們說完接下來的打算後,林炎城跟著林建國兩口子一起回了北京。

同行的還有賀雲逸兩口子。

林炎城身體不好,林建國便包了一輛北京城的黃包車回了住處。

當晚,林炎城住在北京最高樓,林建國陪著他一起看星星。

“當兵好嗎?”林炎城躺在陽台的藤椅上,望著浩瀚的天空,繁星像一粒粒鑽石鑲嵌其中,美麗又奪目。

“我一直慶幸,我能當兵,娶到思蘭,還生了一雙兒女。爹,我這輩子也算是值了。”林建國靠在他身邊,近五十的人了,眼角和額頭都有了皺紋,但渾身上下散發的威嚴氣質讓他比常人更有魅力。

林炎城點點頭,“我也很值。”

“爹,錢教授明天約你去全聚德吃北京烤鴨,早點睡吧。”林建國擔心露水太重,父親身體會受不了,忙開口相勸。

林炎城點頭,林建國扶他起來。

第二日,風和日麗,天上飄著朵朵白雲,道路兩旁的行道樹枝繁葉茂,隨著偶爾掠過清風而搖晃著枝頭,隱隱約約還能聞到點芳草的清香。

林炎城一行人很快到了全聚德總店這邊。

錢君峭帶著幾位朋友坐在包廂裡等候。

看到他們進來,錢君峭忙迎了上來,伸手握住林炎城的手,“林同誌,終於把你盼來了。你可是稀客啊。”

林炎城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難得你還記得我。我怎能不賞臉呢。”

錢君峭給其他人介紹林炎城。

在那年代,林炎城幫助過太多人,除了錢君峭身份比較特殊外,他幾乎認不出其他人。

但是並不妨礙這些人感激他。

“當初要不是你安排我們到小島,還自掏腰包給我們送物資,恐怕我早就撐不下去了。這一杯,我一定要敬你。”一位滿頭白發的老教授舉起酒杯,手哆哆嗦嗦的,但目光卻很堅定。

林炎城擺了擺手,“年紀大了,咱們還是喝茶吧。要說感激,那是真不用了。這麼些年,你們也幫過我不少。每年都要送我那麼多古董,搞得我都沒地方放了。”

“我倆都是些讀書人,手上也沒什麼權力,想幫你也幫不了,隻能用點物質回報。你呀,也彆放在心上。”

“就是就是!”

錢君峭讓人上菜。

林炎城聽他們聊起在小島上的事情,“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你們不用擔心將來再受傷害。”

錢君峭歎了口氣,“雖說你幫了那麼多人,可是許多人回北京後,都陸陸續續出國了。他們呀,是怕了。”

林炎城沉默片刻,“那你呢?你怎麼不出國呢?”

“我都這把年紀了,就算讓我立刻去死,也活了大半輩子,已經值了。”錢君峭神色豁達,讓人心生敬佩。

旁邊一人道,“你是放不下四新吧。”

林炎城怔了怔,“四新不是在臨江省嗎?他調回來了嗎?”

錢君峭點頭,“調回來了。上麵讓他負責招商工作。這些年,多虧有他,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林炎城記得錢君峭好像有個閨女的呀?難不成他下鄉時,他閨女出了事?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燙著卷發,畫著大紅唇往這邊走來。

林建國擰著眉,客客氣氣地道,“這位小姐,我們這邊在聚會,你是不是進錯房間了?”

女人在人群裡掃了一眼,在看到錢君峭的時候,她一把推開擋在前麵的林建國,往錢君峭這邊走來,“爸,求求你幫幫國棟吧。他真的知道錯了。”

錢君峭聽到聲音,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臉上的皺紋很深,青筋一鼓一鼓的。

回頭看向女人的時候,他眼底全是悲痛與厭惡,“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連你這個女兒都不要了,還會幫他?”

林炎城詫異地回頭,這女人居然是錢君峭的女兒。

林建國剛想把對方拖出去,聽到這話,動作當即頓住,立在他爹旁邊一動也不動。

女人見錢君峭無動於衷,終於發了狠,指著錢君峭口出狂言,“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嫁給國棟。你嫌他坐過牢,嫌他丟人。可當年要不是他,我都活不下去。你怎麼當人父親的,這麼沒人性。”

被親生女兒這麼指責,錢君峭耐心告罄,他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救了你?要不是他,四新會勞改嗎?他根本就是彆有所圖。”

“陳四新?又是陳四新?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孩子。你心裡眼裡隻有他。我隻是跟他定過親,又沒有結婚。我已經有了家庭有了孩子,難道你以為我倆還能在一起嗎?”

“我沒有強求你倆要在一起。但是讓我接受李國棟,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錢君峭手往門外一指,眼神凶狠,“立刻馬上消失在我麵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女人咄咄逼人起來,死死地盯著錢君峭的眼睛,“你真的要這麼絕情?”

“要不要我親自登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你才能甘心?”錢君峭不為所動,反而越發憤怒。

女人終於怕了,眼眶也跟著紅了,氣惱地瞪了父親一眼,轉身離開。臨走的時候,把門甩得震天響。

等人走了,錢君峭疲憊得跌落在椅子上,兩手支著額頭,眼淚洶湧而出,“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養出這麼個狼心狗肺的閨女。”

林炎城見大夥都噤若寒蟬,心中越發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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