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霍執炬似千言,有萬語,情緒不斷翻湧,但最後他也隻是緊了緊回抱住白音的雙臂,小聲在他耳邊說:“彆怕,我保護你。”
哪怕你隻是幻覺。
然後,白音錯誤保鏢當黑澀會的烏龍就當場解開了。
都不需要海芙約特怎麼證明,隻需要她隔著大門說一句“看手機”就足夠了,李律師已經在微信上轟炸了白音好幾波。這也是他一開始聯係白音的初衷,他給白音傳了份工作人員的名單和聯係電話,其中就包括了以海芙約特隊長為首的安保成員。
白音在看到這人間真實的那一刻,就是雙耳通紅,社死尷尬,尷尬到一百雙人字拖都不夠他摳的那種。
害羞白熊把頭低得更下了一點。
霍執炬則好像變成了一雙黑豆豆眼,眨了又眨,才後知後覺、如夢似幻的意識到,白音有可能真的是真的,不是想象!
中午的時候,霍執炬其實就設法拿到了小區監控,因為他不想暴露自己和白音的隱私,而含糊了要求,隻要了從山下到山上幾段路的監控(他沒想到白音會在保安室逗留)。一幀一幀地看過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疑似白音的少年。
可問題就是這些畫麵裡還是隻有白音一個人,這太奇怪了。
後麵,霍執炬也看到了白音與他分彆後,前往8號彆墅的一幕。但據他在買房前了解到的信息,他隔壁的鄰居理應是一個自買下後就沒有出現的國外神秘富豪,這也是霍執炬後來會買下9號彆墅的原因之一,鄰居常年不住人,減輕了他不小的社交壓力。
結果才住進來沒幾天,鄰居就變成了他童年的幻想朋友,說真的,這根本沒辦法用常理去解釋。
但霍執炬最後還是不死心,親自前往了8號彆墅,長久無人回應的鈴聲,讓他好像再一次回到了幼時白音突然消失的那天,他的父親告訴他,從來就沒有什麼白音。
然後,就到了現在。
絕處逢生,柳暗花明。
霍執炬再一次悄悄地捏了捏白音的手,他的動作很輕,輕到怕嚇到白音,但又十分渴求能夠確定這份緊致的真實。
白音的手白皙而又綿軟,帶著異樣的觸感。
“太好了。”
就像是進退兩難時拋硬幣做選擇,我們真正想要看到的並不是命運給出的選擇,而是在選擇出來時自己的情緒,是覺得這就是自己想要的,還是……淡淡的失望。霍執炬很難否認,在今天又一次以為白音是幻想時,那股藏在嘴邊的苦澀。
而如今,他隻剩下了慶幸。
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你是真的,而我……在和這樣的你相處時,一點也沒有覺得恐慌,反而恨不能時間再久一點。
不過,白音卻已經在準備告彆了。
“我得把電瓶車和大熊還給助理小姐姐。”哪怕再尷尬,白音也更傾向於頂著紅耳朵先去彌補錯誤,“還要給她再買份禮物賠禮道歉,這真的太不應該了。總之,小執,我先走啦,上午忘記說了,我搬來你家隔壁住了哦,以後我們肯定會見麵見得很勤快的。”
然後,白音就著急忙慌地帶著保鏢們離開了霍執炬的家,因為他很清楚小執對陌生人的抗拒,他覺得他現在肯定很不舒服,卻因為他們的友誼而苦苦忍耐。
霍執炬:“……”卻隻在懊悔,自己為什麼到最後,都沒有要到微信。
隻這麼目送白音再一次風風火火的離開了他的家,就像是他之前帶著歡聲與笑語俯衝而來,驅散了一路的寂寥。
***
白音回到家後,才發現家裡已經有全套的家政人員在等待了,廚師,保潔,還有專門的園丁,他們也是蕭邦用慣了的老班底之一,都是願意來C國工作的人。不願意離開故土的,蕭邦也都已經進行了妥善安置。
人不多,但每個人都很可靠,也都因為蕭邦的緣故而精通C國語。他們的工資和保鏢們一樣,有專門的人事團隊發放,是蕭邦早就準備好的。
雖然隻是多了幾個人,卻讓上午還空蕩蕩的彆墅,突然有了種鳥槍換炮的感覺。
李律師生怕白音彆扭,還特意在微信裡解釋了一下:【一如你所說,咱們就是一個公司的同事,這些都是公司福利,公司會自己雇保潔阿姨、食堂的大師傅和安保人員,這很合理吧?】
白音恍恍惚惚地被說服了,聽起來好有道理。
不過,他被說服的主要原因,還是發生了今天下午的事,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會和李律師說保鏢沒有必要,但現在……他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他甚至都不好意思和海芙約特對視。
至於電瓶車,本來白音是自己要去送的,但海芙約特已經先一步安排王一去了。王一就是那個之前看白音的大塊頭,土生土長外國人,卻被蕭邦強行取了個好記的C國名,以此類推保鏢團裡還有王二、王三。
王一是和王六一起出發的,他們不僅要送電瓶車和大熊,也會順路把白音真正的禮物開回來。給助理小姐姐的謝禮,白音還沒有買好,隻能在下周末的慈善晚會上再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