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誰準備回答,畢竟一個普通的老人,又有什麼資格問他們問題。
所以精準的拆遷工作還在進行著,所有人對達叔的話聽而不聞,熟視無睹。
達叔隻能歎了口氣,將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向著馬車走去。
可是行走大人哪裡會容得閒雜人等接近,連眼色都不曾互遞,倆個穿銀白服色的刑部專員彼此踏深一步,來到老人的兩邊,相比於之前撂翻的對手,這個老人已經老的不像話了,所以他們出手不由得輕了幾分,隻想翻他一個筋鬥讓他知道厲害,好知難而退。
周圍人看達叔走了上去,隨即方才兩三下就把魚市裡最精壯的幾個漢子眨眼間撂翻的官家人便迎了上去,他們知道達叔定然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在後麵喊道:“達叔,彆和他們鬥,我們鬥不過的。”
也有人才反應過來要衝上去要把達叔拉回來,隻是周圍變化實在太快,從達叔問話到走向馬車,刑部專員逼近,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們也確實沒有反應過來。
兩個刑部專員的手已經抓住了達叔的兩條胳膊,眼見就要把老人提起來倒扔出去,隻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突然驚恐發現,彆說提起來了,自從雙手粘上老人的一宿,身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全身軟綿綿地用不上一點力氣,更可怕的是抓緊的雙手絲毫不能鬆開。
老人再往前走出兩步,他們的身體便隨之軟倒,然後便如同被奔馬拖著走的俘虜,身體軟塌塌地被老人在泥水中拖行。
明明達叔是個隻是有些高大但明顯老邁瘦弱的,而對方皆是年輕有力的壯年,更是精乾異常的修行者,但是老人拖著倆人行走,竟是說不出的輕鬆自如,就好像兩手邊不是各自一二百斤的沙袋,反而連落葉都不如。
達叔露出這一手來,所有人都有些如臨大敵起來,雖然說市井藏高人對他們來說都不陌生,但是這裡是星城,彆說尋常高人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高人,就算真的是高人,其底細多半也與星城有關,準確來講是與暗部有關。
所以大多數人都將目光放在了暗部來人身上,而目光的焦點便是星季枝。
雖然說原本星季枝和他們之間地位相仿,但是要知道,如果行政級彆相同,暗部在七部之中本來地位就有些超然,就好像暗部知事的默認排位隻在星主和郡首之下,略高於其他六部知事一樣。當然,如果眼下這位行走大人能夠順利填補上幾十年來的空缺,那麼他在星城政治地圖的地位將會與郡首平齊,隻在實權與聲望上略遜,甚至高於如今威權赫赫的暗部知事星懷藥。
所以星季枝眼下居然被行走大人看中,成為他的近侍,那麼接下來的前途已經不可限量,所謂丞相門前七品官,而星季枝眼下的位置可遠遠不是門房所能形容的。
如今行走大人自然不適合出麵,那麼此地管事之人毫無疑問便是星季枝了。
星季枝自己也對此一清二楚,所以他向著這個顯然不凡的老人行禮:“在下暗部管理司專員星季枝,敢問老伯隸屬哪裡?”
如果達叔是自家人,那麼就大水衝了龍王廟,彼此間都不打大好看,但如果不是,那麼暗部的名頭即使是洞玄之上的積年老魔都要足夠尊敬。
他即使能夠殺了在場的所有人,但他也逃不過暗部接踵而至的追殺。
畢竟洞玄之上的目標,雖然稀有,但是暗部依然保持著每五年擊殺一尊的記錄,這在整個大陸都是獨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