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一說停下來,馬車便緩緩停在了路邊,隨即便有人來請示行走大人的意誌。
星季枝看著從出現開始表情一直冷漠陰鬱的黑發少年,他對軒一的事情了解的真的不多,充其量不過是比在場的其他人更多一點罷了,對他來說,隻是大致了解軒一從小都是在這裡生活的,所以對這間魚市一定很熟悉。
常言道,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如果是正常推斷,軒一很有可能是想要賞賜他的那些故人,這樣的話倒也好說,他們這些人過來雖然說倉促,更都是各部的邊緣人員,但是邊緣人員也是正經的國家公務員好吧,勉強算是個統治階級的。
無論是金錢還是其他的賞賜,他們湊一湊總是能湊出來的。
但是現在軒一的狀態真的很怪,所以星季枝真的不知道這位行走大人想要做什麼?
總不能一把火也燒了吧。
軒一望著那座熟悉的魚市,在他的成長中,親眼見證了這座魚市的慢慢發展,裡麵幾乎每一個人他都認識,每個故事他都很熟悉。
當請示的人恭敬在馬車外詢問,不敢入內一步的時候,軒一陰鬱的聲音也冷清響起。
“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把這裡全拆光。”
“然後我們再走。”
行走大人的意誌便是一切,當軒一的命令下達之後,這些星城的公務員們便領命而去,隻有星季枝還坐在馬車裡,他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大人,魚市可是拆,但是人怎麼辦?難不成也全殺了?”
雖然說對於行走來說,抬手間判這座魚市裡所有人的死亡並不比捏死一隻螞蟻更難,但是星季枝感覺自己總要多問一句。
“如果不願走,那就殺了。”軒一冷冷回複道。
星季枝點頭,然後向軒一施禮告退,他是軒一所選中的近侍,那麼他當然有監督所有人工作的權力。
而現在,他必須將軒一的最新指示告訴所有人。
隻剩下黑發的少年獨自坐在如同宮殿一般寬廣的馬車內部,雙目無神地直直盯著前方,思緒如死海一樣沉寂,不起絲毫波浪。
如今的他連行屍走肉都不如,好像隻在依靠身體的本能意誌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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