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沒有少女的身影,而且這張床上收拾的很整齊。
雖然說現在是盛夏,但是這個實驗室,包括這個房間其實都很冷,所以大床上是厚厚的羽絨被,如今被整整齊齊疊成了豆腐塊,棱角分明得用邊角去砸人的剛健樸實。
而屋裡也分外的乾淨,畢竟之前哪怕隻來過一次,這個房間裡臟亂程度給軒一還是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的。
可是現在,漫畫和被整整齊齊放進了書櫃裡,幾個飯盒也洗得乾乾淨淨,至於酒瓶,一次性易拉罐之類純粹的垃圾,早已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不知道丟到了那個角落。
軒一在這個房間裡,聞到了那個熟悉的玉蘭花香。
雖然對這一切都不清楚,一切前因後果都不明了。
但是這一刻,軒一卻清晰地告訴自己。
絕對是姐姐做的一切。
這裡,很可能是姐姐在前往木屋和自己見麵之前所停留的最後一站。
他默默地退出了房間,掩上了門。
對於屋裡的一切,他連動都沒想過去動,就好像這個房間的主人也沒有去動一樣。
因為弄亂了,它永遠都無法恢複原樣,就算你把它擺的一模一樣,但是當初那個人,是再也回不來了。
“星落蘅。”
軒一背靠著鐵門,望著空空蕩蕩的實驗室,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在這裡。”
少年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困頓與悲傷。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
“可以嗎?”
他不是以行走的身份來到這裡,也不是以軒一的身份來到這裡。
他來到這裡,單單純純隻是因為——他是星立華的弟弟。
但是,沒有人回應。
就好像一塊石頭不會回應風聲,一堆桌子也不會回應人語。
軒一對著桌子說話,當然沒有任何人會回答她。
但是,軒一並不意外星落蘅不想見她這個事實,他也知道星落蘅是絕對不會想見他的。
隻是,軒一對此早有備案。
所以少年抬頭笑了笑:“對了,星落蘅小姐,你知道嗎?現在我是行走了。”
這樣說著,軒一平靜伸出一隻手,紅色的火焰靜靜在他手心上燃燒起來,如今的軒一對燃血之術的控製程度已經較之前不知高出了多少,所以可以更加節約力量,現在可以將燃血之術局限在更小的範圍。
他再沒有說任何話,因為有的時候,行動比任何實質的威脅更可怕。
他抖動手腕,那團火焰便被少年平靜扔了出去,落在了一架空空如也的試驗台上,試驗台是用金屬等非易燃的材料製作,但是在真正的火焰麵前,連金屬都是會被引燃的。
而霓凰一族的赤炎,則是這個世界上最熾熱的火焰之一,至少在軒一的見識中,隻有曦子權的毀滅領域要比霓凰一族的赤炎更加可怕。
在赤炎麵前,那團火焰馬上將整座試驗台吞噬,其整個金屬支架都很快被燒融為流淌的鮮亮液體,它們獲得了足夠的熱量,所以向著外界放射的五顏六色的光芒,甚至將偌大一個實驗室都照得光影閃爍。
在火光之中,軒一平靜說道:“我現在既然是行走,所以可以做很多事情不需要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