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的少年站在空中,火焰依然從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傾吐出來,但是卻沒有引燃他的毛發與衣著。
即使這樣,相較於身邊更加熊熊燃燒的火炬,這個少年更像是燃燒後的餘燼,被榨乾了果汁的乾癟橘子皮,給人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
甚至讓人有些聯想不到,僅僅在半個月前,他剛剛意氣風發地在所有人麵前接受了星城行走的寶座。
“殿下,您為何要反?”
軒一聽著這句如此好玩的質問,不由有點回過神來。
他看著銀發的女子,輕輕側頭,回答道:“我高興不可以嗎?”
星瑰年笑出聲來:“您高興的代價會是死亡,這個您知道嗎?”
“您目前所表現出來的危險程度,連讓您僅僅是活著都不合適了。”
“那個倒未必!”正在軒一與星瑰年交談的時候,有人在一旁冷冷插話道。
星瑰年下意識地向那人看去,而軒一雖然沒有看,但隻聽聲音和語氣便知道那人的身份。
星淮南裹著普通的黑色長袍,在高空中衣袂被風刮得獵獵作響,他是不應該說這句話的人,可是此刻他偏偏說了,並且打斷了軒一和星瑰年的交談。
“我們這位行走可是真的創了一個了不起的紀錄,十五歲,以法相境越兩個大境,擊殺天市境存在。”星淮南頓了頓,雖然沒有笑,但是他的語氣似乎有著壓抑的笑意:“而且還是星城知事級彆的天市境,有些時候可以略等於紫薇境看待。”
“如果這樣算的話,那就是三個大境了。”
星淮南旁若無人地繼續說著,並且周圍沒有人有打斷他的意向。
雖然說星淮南而今不過是白丁之身,沒有在星城有任何掛職,但他畢竟是前暗部知事,甚至說是和星主同時代的龐然大物,以至於他出現在星軌長老會的時候,所有人默認他可以有自己的那一票。
所以現在他說話打斷星瑰年的時候,也沒有人中斷。
星淮南環視四周,看著出現在這裡的所有人,星城的高層,除了已經身死的星鬼斧與既然最初沒有出現那就不會再出現的星主閣下,以及更外圍是其他勢力的天境強者,他們在地絕天通之前趕到了這些,雖然現在有些家醜不可外揚的感覺,可是想就這樣把他們驅逐,同樣很難。
尤其是連九公主葉萱都在其中的前提下。
換句話說,隻要他們沒有搗亂的意圖,那麼星城就隻能聽之任之,
畢竟彼此都是成年人,不會像眼前這個小孩一樣意氣用事。
“這樣的行走,彆說星城了,一千年來整個世界可曾有過?”
“就算是十五歲的永耀至尊,同樣能夠十五歲越境擊殺天境存在的永耀至尊,她所殺死的貨色,又怎能與我們的知事大人相提並論呢?”
這樣說著,星淮南終於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看,當時投反對票的人一共有四個。”
“一個已經死了,燒成了火炬。”
“還有我們三個站在這裡。”
“無論從哪方麵想,我們的分量都要來的比這個小孩要重對吧。”
“可是。”
星淮南望著當初投下反對票的另外兩人,星瑰年還算得上喜怒不形於色,但是星馬牢英俊的臉上是真的有點難看了。
“行走大人之所以不能效忠於我們,隻因為他認為我們是逼死他姐姐星立華的凶手。”
“那麼現在,如果星主大人認為我們這位已經證明了自己價值的十五歲行走比我們三個分量更重呢?”
星馬牢臉上的顏色越發難看起來。
當然,星鬼斧是幾位知事中可謂是最弱的那個,可是十五歲的少年便能夠以堂堂之陣最終將其徹底殺死,這樣的實力即使是他也不由有點心動。
一個傑出的行走當然不足夠讓星主做出最後的判斷,但是如果一個史無前例的傑出的行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