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死寂的冰湖之上,渢瀅依然在和冰湖上的少女進行著危險的對峙。
它清晰感知到,此時的少女正將自己和冰湖融為一體,然後將其中的力量源源不斷抽取出來,然後傳達到外界,並且同時將軒一的意誌也同樣傳送出去了,等於說是生生造就了一個神靈般的存在。
當然,少女所抽出來的冰湖之力相對於冰湖本身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但那是因為冰湖的力量是一位至強古神的全部孑遺,冰湖之主背靠冰湖,即使說彼岸的黃金人類傾巢來攻,幾乎都立於不敗之地,可是眼下,少女的行為是完全的敗家,一切都隻是給這個素未謀麵的少年給他肆意妄為的資本。
可是如今,連渢瀅都無法阻止這一切,因為少女此時所展現的力量等級,甚至以及超越了它。
為什麼自己和瀟會造出這樣一個無法無天的神祇?
白貓第一次感覺自己腦殼疼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第三個聲音在冰湖之上回想起來。
那個來自於少年的溫潤男生。
“寧馨兒,你真的感覺,這樣是為軒一好嗎?”
少女站在冰湖之上,禮裝在身,世界萬物都近不得她身周百步,可是聽著這樣的聲音,最終發現其來自於軒一的身體內。
於是少女皺了皺眉頭:“你就是當初來到這裡的那些人中的一個?”
“隻能赧顏。”少年的聲音在幽幽回蕩,與此同時,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從冰下少年的身體中破體而出,然後一路上升,最終刺破冰麵,在少女的麵前旋轉。
少女在這柄看起來平凡無奇的鏽劍身上,感受到了非常不舒服的氣息。
“渢瀅說你是客人,我也已經知道了你的來曆。”
“所以我不想對你動手,請不要放肆。”
少女冷冷說道,可是即使她的話語那樣冰冷,那柄劍給她非常不舒服乃至有些壓抑的感覺,她現在的實力更是攀到了有生以來的最巔峰。
可是她依然沒有選擇向這柄劍動手。
“當初就是這柄劍刺破了極光與永冬之主的核心,最終殺死了祂。”長劍內,軒二的聲音悠然響起:“我們當初並不願與祂為敵,隻想遠遠地離開,可是祂卻想將我們囚禁,吞噬我們最珍視的友人。”
“所以退無可退,便隻有一戰。”
“眼下您的行為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前所未有的浩劫,如果您不願罷手的話,我依然不惜與您一戰。”
少女望著那柄長劍,終於確認了自己的不舒服來自哪裡,以及確認這真的是可以殺死自己的武器。
但是她依然沒有戰鬥的意思,她隻是低下頭,輕聲說道:“你不是和他一起的嗎?不是你當初教他如何召喚我的嗎?”
“為什麼現在。”
“連你都不認同我的做法?”
長劍在空中微微嗡鳴著,在斟酌著心中的字詞。
眼下的寧馨兒真的就是宛若一張白紙,她空有著強大無比的力量,可是從來沒有對自己所擁有力量的覺悟,所以她才會這樣輕率地將所有的力量儘數借給軒一,讓他去隨心所欲地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正在這時,突然有另外一個女聲帶著歎息緩緩響起。
“因為軒兒現在本來就走在錯誤的路上,您給他力量,隻是讓他一錯再錯。”
這一次連鏽劍本身都劇烈顫抖起來,連軒二都沒有預知到,會聽見這樣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個蒼白的剪影緩緩從軒一的身體中剝離出來,她有著白銀一樣的長發,眸子是磨光古銅的暗金色。
她緩緩浮起,最終浮到了冰湖之上,與華服禮裝的少女平齊,然後向著那柄鏽劍低頭行了一禮:“這座冰湖對我有著極大的裨益,否則我應該永遠都無法蘇醒過來了。”
“以及感謝您當初的無私協助,雖然我並不知道您的具體身份,但是我想也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