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稻第一反應肯定是捂住了錢袋,然後驚恐看著對方:“你們……”
你們一定是和裡麵的掌櫃是一夥的!
白衫的少年抬手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腦袋,示意她彆胡鬨,然後才抬頭看向陳稻,表情看似溫和實則冷漠:“說一下你娘的狀況。”
陳稻聞言不由自主就說了幾項,大致就是原本身體乏力,嗜睡,吃過幾劑藥不好之後,最近病情突然嚴重,隻能勉強喂一點肉湯,不過說了一半,他才意識到不對,整個人向後跳了一步,指著少年:“你,你怎麼知道是我媽病的?”
紅發女孩轉身看向少年:“他一定覺得你是算命先生改行騙錢的。”
白衫少年搖了搖頭:“他一定也感覺你是個妖精。”
“但我本來就叫妖妖啊。”少女咧嘴淺笑。
而陳稻聽這對行醫二人一唱一和,瞬間感覺這兩個是神經病,雖然說對方明明不認識自己卻能把自己的底細說的一清二楚很可疑,但這不是說明對方是騙子嗎?
專門欺負自己這種又小又不懂事的鄉下小孩。
陳稻不由下定決心轉身就要走。
可是這次轉身之後,對方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娘的病,我能治。”
陳稻走不動了。
這個混蛋!
不就是被騙嗎?
陳稻轉過身去,看著那個平靜望著他的白衫少年:“多少錢能治?”
白衫少年搖頭,站起身來:“要去看了才知道,能治才要錢。”
妖妖隨即盯著白衫少年,鼓起雪白的臉頰:“我也要去。”
白衫少年看著還沒讓她在這看攤子的機智女孩,隻能點了點頭。
陳稻看著這一瞬間就決定好接下來做什麼的行醫二人,不由大聲道:“我還沒答應呢!”
白衫少年看著穿粗布的鄉野少年,嗯了一聲。
嗯是二聲。
陳稻一咬牙:“我不管飯!”
……
……
看著這像是兄妹又不太像的麵具二人組收了攤子,他們的家當少得可憐,也就一個招子,一張可以折疊的桌椅,以及筆墨紙硯這些用來寫藥方的家夥事兒,原本陳稻會以為他們會將這些東西寄存在某處,卻最終看到那個紅頭發的妖妖自己已經背上了重重的龜殼。
真的是龜殼。
看起來十歲出頭的女孩背上那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外加一根招子,沉甸甸的真的就如同龜殼一般,陳稻幾乎當時就想給女孩卸下來,他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都覺得沉重,但是妖妖搖搖頭,努努嘴,笑容輕鬆:“走吧。”
那就走吧。
這裡是蘭陰城,蘭陰郡的蘭陰城,蘭葉帝國的蘭陰郡。
蘭水之南。
陳稻在前麵帶路,白衫的少年跟在身後,在後麵是搖搖擺擺像是小烏龜一樣的紅發少女妖妖,她背沉重的龜殼,齊耳的紅色短發下是被黑色麵具遮著的半邊麵容。
陳稻突然感覺這個隻露半邊臉的女孩還是蠻好看的,但是她是不是醜八怪啊,否則為什麼會遮住半邊臉呢?
陳稻當然不會有勇氣讓她掀開半邊臉給他看,但同樣也沒有去惡作劇的勇氣,不要說自己和他不熟悉,就算熟悉了,他們那裡也不興欺負女孩子的,欺負了會被彆人笑話的。
夕陽在天邊落下,紅色灑滿著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