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吐了吐舌頭:“我這倒沒有發現。”
這樣說著,她在屋裡探頭探腦,然後指了指陳稻她媽的枕頭底下,努了努嘴;“那裡?”
陳稻崩潰了。
而軒軼則在一旁冷冷清清開口,絲毫無視這對男孩女孩之間的鬨劇:“因為你母親的命隻值四千。”
“我救這一條命,收四千,我感覺很合適。”
陳稻心情大起大落,此時終於稍微平靜下來了:“那如果救不活呢?”
“我說救得活就救得活,如果治不好,我當然分文不取。”軒軼回道。
“不是應該償命嗎?”陳稻說道。
軒軼平靜笑了笑,笑容清淺:“從來沒有醫生給病人償命的道理,否則天下的醫生早死完了。”
陳稻咬住嘴唇,痛苦地思索著。
如果說這四千能換母親的命,那他肯定不會猶豫啊,當初他在廣源堂,都願意拿六千多去換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可是那個時候他知道眼前是從醫數十年的老先生,而不是眼前這個隻看了他娘一眼就要四千的江湖騙子!
雖然說他連訂金都不收,隻問他治不治。
他想治啊。
可是他真的感覺軒軼這個醫生不靠譜啊!
陳稻呆在那裡,然後才終於抬頭,問道:“我來的時候,那個男人你收了他多少?”
那個男人願意交錢,應該是治好了?
陳稻心中抱著僥幸想道。
至少說這個蒙古大夫還是會治病的?
“兩千五百。”軒軼麵無表情說道。
“看來他的命還沒我娘值錢?”陳稻說道,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城裡人,而且肯定比他家有錢的多。
“不是,他的命當然比你娘值錢,而且值錢多了。”軒軼說道:“但是他治病不是為了救命,所以當然便宜。”
雖然說陳稻內心中有一點不祥的預感,但是他還是想要問清楚,畢竟對他決定要不要軒軼來治他娘有幫助。
“問一下,那個男人患的是什麼病。”
軒軼點了點頭,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的患者隱瞞信息的意思。
“不能人事的病。”
陳稻第一時間沒有聽明白。
他想了半天,才終於意識到這個不能人事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頓時指著軒軼,支支吾吾起來:“不能人事?就是那個,那個……”
陳稻努力在自己比較匱乏的語言庫中尋找合適的描述。
“就是那個不能當男人的病是不是!”
軒軼麵無表情點了點頭。
陳稻終於明白為什麼對方接藥的時候那麼左顧右盼,小心翼翼,果然是個男人都不想被知道自己有這個病。
可是!
可是自己究竟找了一個什麼樣的大夫啊!
一個賣壯陽藥的嗎?
陳稻小聲說道:“我能不治嗎?
軒軼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