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軼這才回過神來。
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對於軒軼來說簡直就像是大夢一場,那麼的不真切,如同困獸入山坳,一朝脫鎖鐐,每每會想起往事,都會有些走神,隻有想起那位正在冰湖中等候自己的姐姐,胸中才會湧起一股暖意。
當然,除了治好妖妖的臉,順便給她找個婆家之外,軒軼更重要的目的,便是尋求姐姐的複活之法,對此,連軒二都說自己沒有足夠的經驗,可以想象此中的艱險,不過眼下姐姐靈魂尚未溫養完整,最起碼還有十來年的時間,軒軼雖然說體內餘毒未清,當然七夕紫蓂也請不掉,但是隻要不刻意挑撥那毒,以軒一現在的本事,最起碼可以輕輕鬆鬆活上一百歲。
沒必要那麼急不是嗎?
雖然軒軼自己回過來神,但是妖妖不知道啊。
妖妖伸手擰了擰軒軼的腰間的軟肉:“喂,軒軼!”
軒軼這才轉身看了妖妖一眼,滿臉無奈。
如果這個小妮子再叫第三聲,可能會跺自己腳趾,那可就是真疼了。
像當初你叫人家公子,恩人,哥哥的時候我沒有珍惜,現在隻能聽你叫軒軼了。
都說女大不中留,可是明明才養了一年,離大還遠著呢。
想歸想,但是軒軼還是將目光投向了昏迷中的陳稻他娘。
以如今軒軼的本事,不需要身體接觸,隻需要對方在他五米以內,就能夠掌握到對方的呼吸心跳乃至於體溫之類的基礎數據,如果說全神貫注的話,甚至可以捕捉到對方發力的位置,以及想要攻擊的部位,致知境的藥師琉璃和格物境的感知強化相結合,竟然有意外相得益彰的效果,便是依靠這樣的超人感知,再配合一些因“易證”而省略的心理推斷,他才能在行醫過程中充當神棍,把對方哄的一愣一愣的。
這一看,已經基本可以斷定這位婦人的的昏迷確實是因為中毒導致,不過對方一介普通的農婦,又有誰會處心積慮去謀害她呢?況且又是慢性毒,除了這毒稍微有些古怪之外,其他都沒有什麼異常。
不過更多的信息大概隻能等這位婦人蘇醒之後才能知道了,不過這毒不知為何,總給自己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這樣想著,軒軼才又看向妖妖:“解毒丹。”
妖妖瞪大眼睛,一時間沒有動作,而旁邊的陳稻反而有些傻了眼。
這位小大夫進了門,先發了會愣,等發完了愣,轉眼就問自己的助手要解毒丹?
鬨什麼鬨呢?
我娘中沒中毒,我們這自小從鄉野長大的人還不知道?我爸打獵我媽種藥的好吧,楓葉穀都有我家的藥寮好不好。
就算欺負自己不懂醫術,可是解毒丹三個字還是聽得懂的啊。
你明明用的就是蘭葉國語好吧,是不是欺負我連話都聽不懂啊!
陳稻感覺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他盯著軒軼,稍微沒點好顏色:“大夫,您能不能先給我媽看完病!”
庸醫!
大寫的庸醫!
管治不管埋的蒙古大夫!
要不是看對方跟著自己走了這幾十裡地,陳稻現在就想轟人。
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把這兩個引到家裡來的吧!
軒軼扭頭看了陳稻一眼,然後說:“我看完了,能治。”
“如果你想治的話,我收四千塊錢。”
“治好之後你來付錢就可以了。”
“要治嗎?”
陳稻傻眼了。
你怎麼能這個樣子!
我……
你一定是欺負我年紀小!
“你為什麼不問我要六千八!”陳稻憤怒喊道。“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兜裡一共多少錢了嗎?”
“你兜裡隻有六千七。”妖妖在一旁悄咪咪開口道。
陳稻扭頭向著女孩怒吼:“我家裡還有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