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燭火通明,暖意融融,軒軼看著坐在屋中的趙雪宜,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趙雪宜笑了笑:“那麼您感覺謝幫主是個怎樣的人呢?”
“疾風方知勁草。”軒軼回道:“在下不過才見了謝幫主一天,一切怎敢打包票。”
趙雪宜微笑:“見了便是見了,總比昨夜您還未見過要好一點吧。”
軒軼隻能點頭:“人中豪傑。”
“我聽說您在鳳翔樓上曾經提到過我?”趙雪宜繼續問道。
軒軼這一點當然沒有隱瞞:“在下隻是轉述了姑娘昨夜所說的那些話。”
趙雪宜輕輕咬了咬嘴唇:“我該說你您多管閒事呢?”
“還是應該謝謝您?”
軒軼沒有笑,他隻是靜靜複述了當初他與謝恩第一次在鳳翔樓上見麵的時候所說的那些話。
趙雪宜一言不發靜靜聽著,聽到最後終於點頭:“謝謝公子。”
“沒有什麼好謝的。”軒軼回道:“如果小姐沒有彆的什麼事,那麼軒某就先告退了。”
趙雪宜微微笑了一下,令人如沐春風。
軒軼自從進屋起,就一直站在門口三步之內,不曾向前踏出一步,和白天聽說的那位一人強壓烏衣幫十多人的英雄行徑近乎有著天壤之彆,拘謹如軒軼者,即使是當初謝恩隱藏身份與她交往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嚴謹自守。
“我今天叫公子。”
“第一件事當然是知道公子和謝幫主有過一番談話,談話之後謝幫主便差人還了我當初送給他的香囊。”
這樣說著,趙雪宜舉起右手,一個正紅色的香囊在她細如蔥尖的手指間垂落下來:“這個香囊是當初初識的時候我送給他的,後來他身份暴露,我便不再見他,香囊之物,雖然私密,但是不好討要,今日公子一席話讓謝幫主迷途知返,雪宜當然應該謝謝公子。”
軒軼沒有說話,他如果開口的話,便應該是說其實看謝恩的態度,並沒有完全放棄,但是軒軼認為趙雪宜這樣聰慧,當然知道這一點,送還香囊,事實上也是以退為進之舉。
“第二件事則是今日公子在蘭陰城除了那樣大的風頭,如今滿城都知道您為了一位柳小姐和烏衣幫當眾對峙,一人在槍彈攢射中毫發無傷,最後更是謝幫主出麵幫您擺平了事態,恐怕假以時日,您便會成為蘭陰城的新貴。”
軒軼不懷疑這事情會傳到趙雪宜的耳中,隻是唯一稍稍在意的是趙雪宜說這些話的意圖。
自己又不是和謝恩那樣隱藏身份對趙雪宜有所圖謀,趙雪宜總不會有因為自己如今和謝幫有染便趕他出這座公寓吧,如果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大大的滑稽滑稽了。
隻是這樣想著,趙雪宜接下來的話語便已經開口:“雪宜昨夜對公子所說的那些話,雖然也是肺腑之言,但是畢竟您是局外人,所以有些事情切忌交淺言深,不方便開口。”
“既然今日公子已經身在局中,那麼雪宜便想和公子故且多說兩句。”
這樣說著,趙雪宜一雙美目看著軒軼,眸中眼波流轉,端的萬千風情:“您曾問我喜不喜歡謝幫主,我沒有回答。”
“如今我給您一個真正的答複,一個可以給謝幫主的答複。”
“那就是,我喜歡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謝公子,卻並不是威風凜凜的謝幫主。”
“有人告訴我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他的全部。”
“但是我偏偏不喜歡謝幫主,所以有些事情,對我來說,確實勉強不來。”
軒軼沒有問謝恩究竟做什麼你才願意回心轉意這樣的話,因為這樣問真的很蠢。
趙雪宜沒有繼續說下去:“感情這種事情,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才有意義,否則隻是徒增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