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了這個不算漫長的故事,真實世界的故事也慢慢迎向了尾聲,軒軼一夜未睡,妖妖也一夜未睡,但是一夜未睡的二人吃過早飯,依然像往常那樣踏著晨曦去藥店的對麵擺攤,風雨無阻,因為這就是生活。
路上見過在公寓三樓伸手安靜送彆的青發趙大小姐,也看過在街道旁向著軒軼彎腰致意的謝幫成員,一直到了廣源堂的門外,才看到一個男孩正在那裡等待。
他一身粗布短衣,在寒風中稍微有些蕭瑟,粗布綁腿,身上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看到軒軼向著他走來,不由興衝衝的跳起來衝著軒軼招起了手。
軒軼歎了口氣,妖妖倒還顯得頗為高興。
這位這個男孩,不是陳稻還能是誰?
雖然說距離前夜去給陳稻的母親看病隻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但是偏偏有時候無事則短,有事則長,這一切竟然有很久之前的錯愕感。
還沒等軒軼來到擺攤的位置,陳稻便幾個箭步衝了上來,熱淚盈眶,鬢角上還有春寒凝成的白霜:“大夫,大夫,謝謝您,謝謝您。”
想來應該是來付診費的,可是軒軼行醫也有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付診費這麼積極的,尤其是他收的診費大多都很黑心的前提下。
四千的診費,原本是約定一個星期之後陳稻再來送過來,誰知道才過了兩天,這個男孩便忙不迭的過來了,看時間要麼就是趕第一班車,要麼就是摸黑爬了起來,走了十幾裡的路,在城門開的時候第一時間進了城在這裡等候。
無論是哪種可能,這個男孩都可愛單純地讓人心疼。
“你怎麼這麼快都來了?”軒軼問道。
是啊,本來約定的不是三天嗎?
陳稻撓了撓腦袋:“大夫,其實我昨天中午就過來了,可是過來之後您人不在這裡,我等到天黑都沒等到您回來,所以今天隻好趕早來了。”
昨天嗎?昨天是的,原本生意就不好,柳思思一下來了大單子,最後昨天整天都跟著柳思思混了,如果陳稻腦袋活泛一下能在蘭陰城四處再找一下,興許還能找到福緣當鋪大戰烏衣幫的片場當個觀眾。
但是這個軒軼也不能說啊,他看著對方:“你娘的病好了?”
“好了啊!”陳稻顯得特彆高興,用力揮了一下拳頭:“那天晚上大夫走了之後,當天晚上我娘就醒了,然後再服過藥,蹲了好長時間的茅房,出來時候就喊餓,我因為大夫您吩咐過,就隻給我娘喝了一碗白粥……”
如果您聽過我的吩咐就該知道我說的是當天什麼都能不吃,第二天才讓吃白粥。
軒軼無可奈何地看著這個興奮的小孩,畢竟之前還沉浸在母親即將死去而自己無可奈何的陰霾下,突然之間便被自己一方妙手起死回生,不興奮是根本不可能的,還好吃白粥這一點不是最關鍵的點,如果病人真的太餓了吃一點也無可厚非。
軒軼聽著陳稻絮絮叨叨語無倫次的敘說著,總之就是第二天陳母睡過一覺之後了解了事情原委,不由分說就給陳稻打點了行裝差點就用鞭子打著陳稻過來謝恩,誰知道過來隻有因為柳思思的緣故撲了個空,回到家之後,看到陳母氣色更好,雖然身子骨還是有點虛,但是已經能夠起身自己做飯熬藥,當然是隻能高興再高興了。
隻是說昨天既然撲了個空,那麼今天當然就隻能起個大早,一路上就趕了過來。
這不,陳稻家離得這麼遠,最後竟然敢在軒軼麵前守株待兔,著實不容易。
軒軼聽了之後,不由看著這個少年,輕聲道:“先彆說彆的,早飯你吃了嗎?”
陳稻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妖妖已經指著對方的肚子:“明明什麼都沒有吃啊。”
陳稻嘴巴一扁:“我不愛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