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會看病?”
這個問話也太過滑稽了一點吧。
明明自己招子上就寫著穿衣吃飯,看病救人的字樣,卻突然有人衝過來問自己會不會看病。
就好像衝進廚房問廚子會不會炒菜,跑到農田中問農夫會不會種地一樣荒唐。
但是軒軼卻絲毫不感覺荒唐。
因為問話的人很高,也很冷,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雙冰冷的黛青色眸子。
最重要的是,在廚房天天炒菜的廚子真的不一定真的會炒菜,在農田裡日日種田的農夫也未必真的會種地。
同理——自己這個天天行醫看病的醫生,會不會看病真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所以軒軼抬起頭,平靜與這個高大冷峻的男人對視。
“略懂。”
對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有個病人,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軒軼笑了笑,然後說道:“醫生看病當然是天經地義,不過,我需要提前說一句。”
“我看病很貴的。”
對方不置可否,平靜說道:“我很有錢。”
“但是我看病,病人越有錢,我要的價格越高。”軒軼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眼中沒有一絲畏懼之意:“因為您應該知道,越高貴的靈魂,其性命就越加值錢,雖然總有人在耳邊聒噪說人人生而平等,但是在靈魂升往天國,前往歸墟之前,生命是不平等的。”
“您說是不是呢?”
“城主大人。”
棘北海被對方一語叫破真實身份沒有絲毫的窘迫,他依舊看著眼前的少年,看著他被麵具所遮蓋的半邊臉,然後突然冷冷開口道:“道理當然是這個道理。”
“行走閣下。”
軒軼抬頭掃了一眼周圍,突然發現,當棘北海出現的那一刻起,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頭,竟然是一時間人去樓空,整個蘭陰城街頭竟然隻剩下他和棘北海兩個人。
所以說兩個人的交談,連蒼蠅都聽不到。
軒軼隻能笑了笑:“城主好手段。”
“隻是誰告訴您我在這裡的?”軒軼說道:“趙雪宜趙姑娘嗎?”
棘北海冷漠地搖了搖頭:“趙姑娘隻是今天早上差人告訴我,在這裡有人或許能救小女的性命。”
“她並沒有說您是誰。”
“但是她不說,我卻可以查。”
“昨天晚上就在石家的宅院外,暗星的暗線星耀羽神秘失蹤,我問了趙姑娘,趙姑娘沒有給我回答。”
“但是有時候,沒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和石家有關的人,昨天您出了那樣大的風頭,什麼時候蘭陰城地界突然冒出來您這樣一個人物,肯定要查上那麼一查。”
“可是我越查下去,就越來越感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