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等我從內堂出來的時候,若閣下安然無恙。”這樣說著,軒軼手再一抬,一個精致的楠木盒從他手中如同變戲法一樣被抽出,打開看時,卻是兩顆拇指大小的碧綠貓眼與一張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黑色卡片。
“那麼這個盒子是我診治棘小姐時候城主大人給我的診費,我合手相贈。”
兩顆貓眼石在空氣中閃爍著火彩,讓幾位大夫眼睛都有點直了,更何況彆人不認識,城主大人他們還是認識的啊。
這真的是城主大人送給這個小子的診費?
沒聽說過啊。
山羊胡強壓內心的驚懼,沉聲道:“如果我真如你說的那樣,發了疫病又怎麼樣?”
“那隻能請另外兩個醫生給您熬好這一服藥給您服下了。”軒軼笑著說:“待您蘇醒之後,請您將今後一年的行醫所得,捐贈一半給蘭陰學院可好?”
山羊胡一聽咬了咬牙:“好的,我賭了,我不僅要捐,您要是贏了,我捐今年的全部收入給蘭陰學院。”
“季神醫大氣。”軒軼笑了笑,將那個盒子就留在大堂之內:“我去去就來。”
這樣說著,跟著謝恩進了內堂之中。
進了內堂,謝恩才看向軒軼:“您就這麼篤定季大夫一定會發病嗎?”
“我當然不篤定。”軒軼笑了笑說道:“所以我才給他寫了張藥方。”
這張藥方中有從棘白凝那裡得來的死氣,彆人倒也罷了,這位季大夫先前卻是有死氣在體內,原本不會這麼快發作,但是有棘白凝的死氣作為藥引,彆說半個小時,恐怕他連十分鐘都撐不下去。
謝恩也是聰明人,雖然不明白全部的原理,但是也大致猜到軒軼在其中肯定做了手腳,不由輕聲道:“原來軒公子也是如此錙銖必較之人。”
軒軼搖了搖頭:“我並沒有那麼錙銖必較,隻是眼下救人在即,他卻因為個人好惡憑空叨擾,由不得我稍微懲戒一番。”
“不過他一年的診費我若收了就多少沾了因果,所以便捐給蘭陰學院也好。”
“對了。”軒軼看著謝恩笑了笑:“算在陳稻的名下。”
謝恩啞然失笑,然後點頭稱是,接下來,這位謝幫幫主隨即麵色又凝重下來,因為他們已經穿過了重重門禁,最終到了謝老爺子居住的房間之外。
“您有把握嗎?”謝恩雖然對軒軼已經算是信任異常,但是眼下這事關自己父親的生死,也由不得他慎重,不由多問了一聲。
軒軼笑了笑:“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我大概隻有三成的把握。”
少年的黑色眼睛如同深邃的泉水。
“但是今天的話,隻要令尊還沒有最終投入死亡的懷抱。”
“我便有十成把握。”
聞言謝恩下意識地就要跪下,軒軼伸手把他扶住。
“姑且。”
少年的笑容溫暖乾淨。
“算是還您之前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