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連供出這些人的青翼餘黨最後也沒有熬得住酷刑,紛紛死在那座陰冷的監獄裡。”
“如果太子殿下聽話,這個案子就按照青翼之鋒又發瘋一次結案。”
“如果太子殿下不聽話的話,那麼就按照太子的那些黨羽不甘心大權旁落喪心病狂地企圖弑親自立結案。”
“縱然說太子殿下可以推托說自己一無所知,可是鐵證如山,一個馭下不嚴的罪責總是推脫不過。”
錢穆抬起眼睛,冷冷說道:“如果有人知道套娃裡麵還有一層呢?”
“還有一層嗎?”錢業笑了笑,繼續剝手上那顆青花瓷的花生,堅硬的瓷釉在他手中比鬆軟的泥土還脆弱,隻見裡麵竟然還有一隻小小的瓷葫蘆。
錢業翻轉葫蘆,從中倒出來一顆黑色的丹藥,遞給了錢穆:“父親請用。”
錢穆點了點頭,接過之後一口吞下丹藥,有些急促的神色方才緩和下來。
“如果太子殿下英明神武。”錢業微微笑道:“或者說太子殿下就是地痞無賴,非要指認這一切都是我們做的一出苦肉計,但是太子殿下有證據嗎?”
“我們可是有完整的證據鏈在手裡,所有提供證詞的人都已經死了,於是便是死無對證。”
“太子殿下願意查這個案子,那我們就陪他查,隻是太子殿下慢了一步,在他出手之前,所有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是嗎?”錢業的笑容溫柔而殘忍,就好像是吃到了雞的狐狸。
“我將錢家的未來托付給你。”錢穆看著他的這個兒子:“如果你沒有成功把錢家毀掉的話,你應該會成為下一任的帝國丞相。”
“這個世界上,原本就隻有輸贏兩個選擇題。”錢業淡淡說道:“就好像我那位愚蠢的哥哥輸了,而我贏了一樣。”
“但是那件事你卻做的不甚乾淨。”錢穆皺了皺眉頭:“我到現在還沒有想清楚,錢櫻憑什麼能夠活下來?”
“憑有人不想讓她死。”錢業淡淡說道。
“公主殿下告訴你她為什麼這樣做了嗎?”錢穆問。
錢業聳肩笑了笑;“公主殿下說錢櫻是她的朋友,她的朋友不多,所以不想看著朋友死。”
“但是公主殿下應該明白。”錢穆靜靜道:“和盟友相比,朋友的價值微不足道。”
“廣漠死後,他的女兒就沒有價值了。”
錢業微笑:“可是公主殿下戀舊啊。”
“我真沒有想到,我們那麼出色的公主殿下,未來的奧斯之皇,竟然有時候會這麼的優柔寡斷。”
“因為殿下仁慈。”錢穆靜靜說道。
“我們既然選擇了那位公主殿下。那麼就隻能在她身後一直默默走下去。”
“這條路沒有背叛的餘地。”
錢業無所謂地聳肩:“那就看太子殿下能不能給我們開出背叛的籌碼了?”
“但是我真看不到太子殿下的籌碼盤裡有什麼東西?”
“陛下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讓太子殿下參政,我真是搞不明白。”
錢穆笑了笑:“你真的不明白嗎?”
錢業歎了口氣。
“是的。”
“我們的公主殿下,眼下已經一手遮天,那麼身為天的陛下,又怎麼能夠允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