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幾乎老淚縱橫的錢穆,軒軼沒有一絲憐憫之心。
畢竟,這個權力的世界本身都沒有憐憫這一說。
他蹲下身來,站在這位半神強者的麵前,哪怕對方隻有抬起頭,就可以把那根弑君的長槍插入自己的胸膛。
但是軒軼無所畏懼,並且有恃無恐。
“部長大人,您該不會告訴我,截殺我的車隊的那位強者,和您沒有任何關係吧。”
少年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
錢穆聽著太子殿下的聲音在自己耳郭中回響,自己卻不敢抬頭一看。
這樣的指控太過於嚴厲,就算是錢家,也絲毫不敢搶過這頂黑鍋背在身上。
“微臣對此事一無所知,蒼天可鑒。”
軒軼笑了笑:“蒼天可鑒?”
“您剛才不是說自己對帝國,對我的父親忠心耿耿,那麼對於帝國的皇儲,就可以肆意妄為,是嗎?”
錢穆沉默下來,他越來越明白,今天的事態已經無法像自己所設想的那樣進展下去了。
自己縱橫政壇百餘年,所經曆的風波不計其數,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像太子殿下這樣赤膊上陣,完全不管遊戲規則的存在。
但是麵對這樣的攻勢,自己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除非釜底抽薪。
正在這個時候,第二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太子殿下,我們的決鬥繼續嗎?”
錢業的聲音。
當軒軼沒有再理會這位錢家的繼承人,轉而將矛頭針對錢穆這位錢家家主的時候,他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冷清說道。
話語略帶陰鷙。
此時此刻,錢業如何不會明白,正如這位太子殿下所說的,他派來的車隊遭到如此襲擊,這比當麵打的他的臉還更令他感到恥辱,無論這件事是不是錢家所謀劃的,太子殿下也會把這件事算到錢家的頭上。
因為錢家本來就是這場襲擊的最大得利者。
按照以往的扯皮手段,就好像公主殿下在車站遭到的那場襲擊一樣。
公主殿下都會遇襲,更何況你自己派出的一個小小的太子侍中。
太子侍中權力是很大,但偏偏太子侍中本人是個隻能作為吉祥物的弱女子,死在青翼之鋒的襲擊中是再正常不過了。
要知道,公主殿下的那場襲擊案,所有的線索被查到來自太子黨羽之後,線索已經被掐斷了,幾乎已經成為了死案,黑鍋也全扣在了青翼之鋒的頭上,沒有人敢冒著揪出太子的情況繼續查下去,所以太子殿下就天然成了這個調查的擋箭牌。
而眼前的這次襲擊原本也會按照這次路線走下去。
太子侍中怎麼了?
那可是青翼之鋒啊,那可全是一群瘋子啊。
誰讓太子殿下你自己派手下走路不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