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的話,落顏就不需要再問一句話。
軒軼和卡斯特一路再往上走,路上卡斯特也罕見的沉默。
因為卡斯特沒有問軒軼到底拿到了沒有。
似乎隻要問了這個問題,就好像會像雙縫乾涉中的那個光粒,或者說薛定諤的那隻貓,從原本的不確定疊加態坍縮成唯一的形態。
而如果不問的話,至少說軒軼拿到鳳凰遺蛻的概率最起碼還有二分之一。
不會坍縮。
等到了第一層的時候,落暮還躺在那裡,至少說明卡斯特的那記拳頭貨真價實,沒有藏私。
走到了這裡,軒軼對卡斯特搖了搖頭,意思是兩個人現在可以分開了。
因為自始至終,卡斯特都是被三殿下憑空從城外帶到這裡的人,或者說三殿下是這個世界唯一可以自由穿梭遺忘之城內外的存在。
所以,卡斯特其實最大的用處在於,他不存在於這裡。
所以進入霓凰地宮的,有且隻有軒軼一個人。
軒軼叫了一聲軒二,那個沉默至今的男人到現在都沒有回答他,尤其是在夕影出現之後,這位自詡曾經和天武帝戰個痛快的奧斯皇子,更是像一隻鵪鶉一樣寂靜無聲。
軒二沒有回應。
少年隻能再叫了一聲三殿下。
紅發黑衣的少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軒軼和卡斯特的麵前,然後伸手握住了卡斯特的手臂,沒有等待這個少年的掙紮和告彆,對著軒軼微微點頭,然後整個人就帶著卡斯特消失在了空氣中。
“工具人你好。”
“工具人再見。”
軒軼看著卡斯特消失的地方,有點意猶未儘的說道。
這一路上,卡斯特真的是完美儘到了工具人的職責,雖然說勉強獲得了落顏的一個承諾,不過現在看來,想要把這個承諾履行的可能,絕對是微乎其微。
然後隻剩下了自己獨自一人。
時間大概從他和卡斯特來到這裡算起,應該沒有超過三個小時。
軒軼再次用神識探知了一下黑鐵之戒中的鳳凰遺蛻,確認自己這一行沒有白走,更沒有經曆了一場虛無的幻夢。
一切都那麼的真實,少年歎了口氣,因為這順利地有點難以想象。
這一路上事實上唯一的難點就在於他和夕涯的那一戰,那是完全依靠自己的積累和應變,最終更是借助了七夕紫蓂的力量才解決的對手。
而之後,就是有些意外地被傳送去見了夕影,隻是夕影好說話地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她唯一的意義大概就是講了那個連自己都騙不了的故事?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每想到夕影,軒軼就感覺自己心中的某一處就在暗暗生疼。
少年走出了地宮的第一層,按照原路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妖妖就在房間最深處,被封凍在冰中。
軒軼伸出手與妖妖的手掌相貼。
“嗯。”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