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男人身後,同樣是數百身穿金色甲胄的士兵,能夠帶兵來到太子宮門外,所要付出的努力可不像眼中所看的這些東西那樣簡單。
“總會有個頭的。”錢櫻平靜說道:“楊禮,你可知道你現在做的是什麼事情嗎?”
“但是我就怕錢家主見不到那一天了。”楊禮輕輕笑著。
他知道自己被推到這一步隻是一枚棋子。
但是就是自己這枚棋子,如果能夠完成最後的將軍的話,那麼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給我衝進去,我已經得到情報,太子殿下已經被這個錢家主囚禁控製,讓我們進去救出太子殿下,以正乾坤。”
楊禮大聲說道。
然後一聲令下,身後的數百衛士排成隊列,以戰陣上前,一聲呐喊,就能夠感到大地都在隆隆顫抖。
但是他們並沒有走出太遠。
風信子手握雙刃,平津站在了大門前,抬頭說道:“進此門者,先過我這一關。”
這一年來,風信子與錢櫻兩個人主掌太子東宮,一人主內,一人主外,一文一武互相配合,幾乎把太子東宮打造成水潑不進的鐵桶江山。
在自己聲名鵲起被越來越多人重視的時候,同時也成了很多人眼中釘肉中刺。
因為他們兩個人分掌了太子的權柄,幾乎不容他人分潤,在往常還有月公主在旁邊幫襯著,讓那些覬覦憤恨之人無機可趁。
而如今月公主失蹤,那原本壓在火山口的大佛離開之後,就等把這個青安帝都所有的矛盾都徹底放在了日光之下,看著它們糾結發酵最終爆發出來。
而那帷幕後的帝君一直都在冷眼旁觀,以至於在無數人試探之後,終於將矛頭對準了已經快一年沒有露麵的太子身上。
看到風信子,所有的衛士都不由心生畏懼,畢竟風信子這些天來威名漸起,實力強大,雖然比不上凱撒這樣的老牌年輕強者,但是也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年輕強者,已經有很多人說他距離洞玄境已經不過一線之隔,並且過了之後前途更加無量。
麵對衛士的退縮,楊禮不由怒道:“怕什麼?他如今已經是亂臣賊子,殺了他的大大有賞。”
風信子聞言笑了笑,手中的雙刃揚起,睥睨著眼前的敵人,灰白色的眼眸中滿是不屑。
“想殺我的話,就來試試吧,以及你們要想清楚,等到太子蘇醒之後,你們會麵臨怎樣的下場。”
“那你就等著自己的太子醒來救你們吧!”楊禮冷笑道:“再不進者,後隊斬前隊。”
此言一出,所有衛士表情瞬間凜冽起來。
他們是楊家所豢養的精銳私軍,原本是用來維持楊家在帝都產業的力量,但是沒有想到在月公主失蹤,帝都混亂的當下,甚至能夠成為所有人的棋子,成為向這個太子東宮開出來的第一炮。
沒有人知道這一炮之後是什麼情況,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走到這裡,那麼就沒有回退的可能。
況且楊禮還下了絕對的軍令。
軍令如山。
他們萬萬不敢違抗。
所以為首者隻能對著風信子抱歉一聲,說道得罪的同時,手握長劍向著風信子衝去。
“哪來的得罪,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風信子輕笑一聲,利刃揮動的同時,空氣中瞬間出現了細細的絲線。
這些白色的絲線彼此糾纏,然後在空氣中向著那些披堅執銳的衛士身上劃去,無聲無息的,那些衝在前方的衛士瞬間被這細到極致的絲線分割成幾塊,隻見血肉橫飛,斷肢還在地麵上微微抽搐著。
錢櫻平靜站在那裡,目不斜視。
衛士們紛紛側目,然後不知道誰發了一聲喊,再不顧軍令向後四散奔逃起來。
隻剩下臉色可怕的楊禮站在原地。
“風信子,你竟然敢在太子宮前大開殺戒?”楊禮喝道。
風信子表情微妙地看著對方:“難不成,我就要看著你們在太子宮裡大開殺戒嗎?”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