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亭輕聲問:“豆豆可以告訴媽媽,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江豆豆肩膀抽了抽,委屈巴巴地說:“剛剛有個蜻蜓飛過去,豆豆想去追,就被抓頭發了。”
虞亭盯著小雪母女,一言不發。
小雪媽媽賠笑:“彆哭了,妹妹也是想和你玩,一著急才這樣,”她推了推女兒:“小雪,快給哥哥說對不起。”
小雪像沒聽見一樣,轉身背對著虞亭母子,低頭玩手,小聲說:“我又沒乾什麼。”
小雪媽媽連忙補救:“我們家小雪還小,不懂事,我代她給小哥哥道個歉。”
虞亭托著兒子的屁股將他一把抱起來,江豆豆頭埋在她的頸窩,她安撫地摸摸他的後腦勺。就這道歉的態度,她冷笑一聲,說:“我教兒子要禮貌、要尊重女孩,你怎麼就不能花點時間教會你女兒尊重是互相的。”
虞亭抱著江豆豆轉身回家,身後小雪媽媽大聲喊:“你這話是說我們家小雪沒禮貌?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計較。小氣!”
……
虞亭抱著江豆豆回家,江豆豆歪頭靠在她肩上,小手摸摸她的臉:“媽媽彆生氣,會變老的。不怪小妹妹,豆豆也不好。”
他頓了頓:“豆豆不應該不帶她一起去追蜻蜓。”
“……”憋了一路,虞亭登時紅了眼睛。
江豆豆撒嬌地蹭蹭虞亭:“媽媽,豆豆不痛了。”
虞亭吸吸鼻子:“閉嘴,你再說你媽哭給你看。”
江豆豆咯咯笑:“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豆豆說了好多了,媽媽哭了嗎?”
虞亭:“……”
這熊孩子,或許該收拾一頓。
兩人回到家,許久沒回家的江求川赫然坐在沙發上,江豆豆從虞亭懷裡跳下來,換了鞋後張著手臂奔向親爹:“爸爸~!”
江求川一把抱住兒子,眼睛和鼻頭發紅,應該是剛哭過。虞亭喝了杯水在父子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他目光略過虞亭,問:“剛剛在外麵發生了什麼?”
兩個人都哭過。
虞亭也沒打算瞞著,但她不想當著兒子的麵說,顯得她這個當媽媽的喜歡背地裡說人壞話,她支開江豆豆:“豆豆,剛出了汗,先跟著王阿姨去洗個澡。”
江豆豆滿頭大汗,前額的頭發都濕了。他動了動,身上黏黏的,十分難受,乖乖從爸爸腿上跳了下去,跟著王阿姨去洗澡。
虞亭目送江豆豆上二樓,房門關上。她理了理思緒:“我今天帶兒子出去散步,然後……”
將剛剛發生的事複述一遍,虞亭又給自己倒了杯水:“你的好兒子,都被人家欺負了,還讓我彆生氣!”
“我也不是非為了這點小事計較,可是明明做錯的人是對方,她怎麼能連道歉都不說,還理所當然地說出這種話!”
“她臉多大?是首富的老婆還是主席的老婆?”
江求川分開交叉的雙手,從容起身,抿著唇不辨喜怒。虞亭被罩在他的身影下,他沉聲說:“這件事我會解決。”
虞亭往沙發上一靠:“當然得你解決。”
江求川上二樓進了書房,他坐在真皮靠椅上,隨即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起,對方笑了聲:“江總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江求川:“聶繹呈,幫我查甌海彆墅今天下午六點到六點半的監控,在有鵝卵石的小路上,我太太和我兒子在。”
聶繹呈:“嗯,行。”
“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