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亭嘴角勾起笑,唇紅齒白,眼睛眯成一道彎月,臉上寫滿期待。
江求川怔了怔,走過去投幣,淡淡說:“30歲的人了,冷靜一點。”
虞亭滿不在乎的“嘁”了聲,目光投向玻尿酸鴨公仔,催促道:“快夾吧。”
江求川投幣、操作、夾娃娃,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虞亭拿著高興的看著手裡的公仔,她伸手給江求川一個大拇指。
江求川挑眉,把他當成江豆豆在獎勵嗎?
江豆豆又拉著爸爸把剩下的機器夾了個遍,除了有一個夾了兩次,其他都是一次到位。
虞亭站在旁邊看父子倆互動,江豆豆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拿到娃娃就開心的圍著爸爸的腿轉,江求川十分有耐心的陪他鬨,一個個投幣,操作著操作杆,視線瞄準目標,聚精會神。
江求川薄唇微抿,側臉的輪廓起伏有致,完全沒有平日裡的不正經。虞亭突然想到網上的一句話:男人認真的時候最有魅力。
江求川不一定是個好丈夫,但虞亭能看出來,他一直在努力做個好爸爸。
回家的路上,江豆豆一隻手抱了三個娃娃,另外一隻手抱了四個娃娃,他兩隻手環成一個圈,臉埋進娃娃堆裡,樂得咯咯笑。
笑完,他又自言自語:“豆豆今天好開心,豆豆愛爸爸,豆豆也愛媽媽!”
虞亭沒忍住伸手摸了把他的小腦袋,軟乎乎的手感:“媽媽也很開心。”
母子倆在後座突然比起了誰更開心,江求川通過上方的鏡子看後座,30歲的人了,幼不幼稚,這也要和4歲的人比。
一路上車開的十分平穩,江求川將窗戶搖下半截,灌入車內的風帶著這個城市夜晚的喧囂與躁動,他驀地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25歲,輕狂並且肆意的年紀,每天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那種快樂像是吸食鴉片,讓人食髓知味。
今晚抓娃娃時耳邊充斥著母子倆歡呼喝彩的聲音,江求川恍惚間覺得自己回到了25歲,又笑又鬨,想著,他的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車沒多久開到了甌海彆墅,回到家,江豆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娃娃們一個一個放好,擺在床上排排坐。
他拍拍他的好哥們——大老虎,附在他耳邊說:“雖然豆豆有這麼多玩偶,但是跟豆豆一起睡覺的隻有你哦。”
虞亭和江求川站在門前聽他的童言稚語,虞亭捂著嘴直笑。等王阿姨帶江豆豆去洗澡,虞亭才說:“瞧瞧我兒子,弱水三千、隻取一瓢,我都被感動了。”
江求川:“……”
虞亭先洗澡,她待會還要去哄江豆豆睡覺,不然等她過一陣子找到工作,可能就沒這麼多時間陪兒子了。
鬨騰了一晚上,江豆豆洗乾淨後抱著大老虎躺在床上,一開始還纏著虞亭給他講故事,而且一定要聽關於“勇敢的小男孩”的故事,虞亭找到一則關於“勇氣”的故事,剛念完一段,他就開始上下眼皮打架,沒過一會兒,沉沉的陷入夢鄉。
虞亭幫他掖好被角,出去時輕手輕腳地把門帶上。
臥室裡。
虞亭坐在化妝台前護膚,她在臉上塗完一層又一層護膚品,洗手時她發現手臂上居然有了淡淡的分層,她今天就沒怎麼曬太陽!
晴天霹靂!
虞亭快步走進浴室,在一堆瓶瓶罐罐裡想自己今晚用哪一瓶好。目光逡巡,她打開了 prairie的身體乳,給手臂和兩條腿都均勻地覆蓋上一層。
從浴室出來,虞亭有些納悶:“怎麼感覺 prairie的身體乳又少了不少?”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在床上的江求川不留痕跡地看了眼虞亭,眼中劃過一線警惕。
關上燈,虞亭把玻尿酸鴨放在枕頭旁邊,她伸手摸摸公仔的頭,突然想到網絡上說的“一個毛絨玩具裡有多少蟎蟲”,虞亭將玻尿酸鴨挪到了床頭櫃上。
她閉上眼,感慨一聲:“沒想到我還有這麼會抓娃娃的舍友,”她翻身問:“你以前是不是練過?”
旁邊床的江求川直接忽略她後一個問題,語氣平淡的否定了她前一句話:“我沒有三十歲以下的舍友。”
虞亭:“……”
行,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