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虞亭喊了聲。
“嗯, ”虞明朗拉著人走到虞亭麵前,他抿唇, 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你未來嫂子, 孟翩。”
孟翩眼彎如月, 笑起來左邊有一顆鋒利的小虎牙, 與她氣質卓然的外表形成強烈對比, 竟看得順眼又可愛。
“我比你小兩歲, 叫我翩翩就行。”孟翩聳肩笑說。
“翩翩,坐吧。”虞亭向她點頭致意。
孟翩和虞明朗依次坐在虞亭左邊, 謝穎坐在虞亭右邊。
虞亭對孟翩的印象很好,談吐中能感覺到,女孩視若珍寶的矚目中養成的單純坦率與隨意自然。孟翩從小學畫畫, 大學畢業後在國外畫廊工作過兩年, 現在自己在江城開了一家畫廊。
最重要的是,她溫柔可愛、為人著想的性格與虞明朗素來強硬的作風十分互補。
虞明朗帶她去和江求川他們打招呼,幾個男人湊在一起很快說起了生意上的事, 孟翩覺得無聊,踮起腳在虞明朗臉上親了一下:“我去找虞亭。”
“嗯,去吧。”虞明朗說。
待人逐漸走遠,陸尋澈球杆點地, 臉上笑得滿臉八卦, 他看向虞明朗, 說:“我有一次看到你和謝穎一起開房,一直以為你們倆在搞地下戀。我想等著你自己公開, 就沒說這事,沒想到先等到你和孟家女兒的消息了。”
陸尋澈拿球杆戳他凶,掐著嗓子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虞明朗往後退半步,冷漠地看他一眼:“滾。”
孟翩坐回虞亭身旁,身後沒有跟人。虞亭笑:“他們的話題太無聊了。”
孟翩點頭,又搖頭:“幸好有你在。”
“喝一杯?”虞亭問孟翩,也問謝穎。
三人碰杯,孟翩很快注意到虞亭身邊成熟乾練的謝穎,她歪頭笑,主動介紹自己:“你好,我叫孟翩。”
謝穎朝她點頭:“謝穎。”
喝完酒,謝穎握著手機起身:“我出去一下。”
行走間,她背脊挺直,如同繃著一根弦,唇抿成一條窄線。無形的細線如同操作提線木偶般,架著她走到洗手間的隔間中。關上門,木偶散了架,她腿軟得跌坐在地上。
他,居然真的找了一個正經對象?
就在一個月前,她還記得他問,想結婚嗎?
她下意識拒絕,等回過神來,他已經沒再問這個話題。
她想重新再問,又不知從何提起,隻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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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在十一點多散場,江求川放下球杆,走過來拉著虞亭下樓。聶繹呈先他們一步離開,兩人鑽入車中緊隨其後。
不遠處,女總裁對著車離去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江求川旁邊那個,他老婆。”
梁風吟將耳邊鬢發拂至耳後,目光追隨著車遠去,問:“他們怎麼認識的?感情怎麼樣?”
女總裁說:“聯姻唄。感情好像不錯,圈子裡沒什麼大緋聞,今天江求川還是摟著她來的。”
梁風吟點頭沒說話,眼中沉著一絲意味深長。女總裁用肩膀撞她:“你去看老肖了?”
“沒,”梁風吟笑:“過兩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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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虞亭掃了眼江求川,故作不經意問:“今天和陸尋澈說話那個你認識嗎?長得很漂亮,沒怎麼見過。”
江求川手撐著額,不欲多說:“一個無聊的女人。”
“無聊的女人”虞亭湊近他,眼睛眯著,嘖了聲:“謝穎可不是這麼告訴我的。”
江求川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下巴在她額頭上蹭了蹭,勾著人微微往上翹的話音裡帶著點順毛的意味:“謝穎都說了,你還來問我?我不說,是怕你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多想,浪費精神。”
“她和我提的分手,我這麼一個愛麵子的人,會跑去吃回頭草?”江求川說著,自己都笑了。
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麼開口揭自己老底。
虞亭鼻音發出一聲輕哼,在他懷裡拱了拱,她伸手戳他胸膛,凶巴巴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今天江求川在家,蔣齡親自把江豆豆送了回來。
兩人到家時,江豆豆已經躺在床上睡熟了,他呼吸時小嘴翕張,肚子一鼓一鼓的,睡得又香又甜。
虞亭俯身,在他額頭上連親十多下,為他不在身邊的這十多天一天天補上。
虞亭輕手輕腳從江豆豆房裡走出來,被門邊立著的江求川嚇一大跳,她一手帶上門,一手直拍胸口:“你是想把我嚇死嗎?”
“你被嚇死?”江求川沒憋住笑:“場麵應該很刺激。”
虞亭:“……”
昨晚還在一起你儂我儂,今天就恢複本性。男人,果真都是靠不住的大豬蹄子,一天一個味。
晚上睡前,江求川不請自來地摸到虞亭床上躺下,虞亭沒忍住輕踹他一腳:“我不習慣和彆人一起睡覺。”
江求川沒動:“昨晚還一起睡,今天翻臉不認賬?”
虞亭辯解:“昨天和今天能一樣嗎?昨天你這麼難過……”
江求川沒等她說完,搶白:“我今天也難過,明天後天大後天都難過。”
江求川對著她說話間,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鑽入鼻息。
虞亭麵朝天花板:“……”
她應該是被一塊成精的口香糖黏上了。
神誌被脖頸間又刺又癢的感覺拉了回來,虞亭被壓得動彈不得,江求川已經開始動手動口了。
黑暗中,他牙齒咬上細長又漂亮的鎖骨,像小獸似的,齒鋒上下滾動,輕吮一下,她的靈魂都在酥麻著顫抖。
江求川被虞亭繃直了身體的反應逗笑,他躺回她身側,意味深長說:“不行,這個床太小,影響體驗感。”
虞亭:“……”
“下次去買床?”他問。
“……”虞亭轉過身背對他,“不說了,我得睡覺充電了。”
江求川往她那挪了挪,貼著她的背,伸手環住她的腰:“充電?”